她似乎變了很多。
變的更加成熟穩重了。
薄輕語看向代枭的時候,臉上自始自終都帶着淡淡的笑容,有些嬌俏可愛,可又像是缺少了什麽東西。
明明這丫頭渾身上下都沒有變,可代枭卻感覺到了。
她對自己變得疏離,客氣了一些。
她依舊是看着自己笑,可總讓他感覺那股笑意不達底,帶着一些說不上來的距離感。
代枭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可他确實覺的,有哪些地方變了。
他找不到原因。
心裏發慌,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霎那間有什麽從心頭流走,快到讓他抓不住。
“代枭,好久不見啊。”
那一道道聲音,聽着,恍然間讓他有些愣,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讓他有一些“久違了”。
小丫頭似乎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人也比以前瘦了,隐隐約約顯出了幾分下颚線條,骨眉眼輪廓都變深了,磨出了幾分棱角。
代枭走到她的面前,比她多出了半個腦袋,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目光凝視着她的臉,半響,笑:“比以前瘦了。”
她以前臉蛋上還有幾分肉,現在倒是多了幾分線條,臉沒以前圓潤了。
薄輕語微微抿唇一笑:“嗯,好像是比以前輕一些。”
薄輕語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垂眸,眼眸帶着一些淺淡的笑。
代枭總感覺,她有一些變了。
代枭看着面前的這個小丫頭,真的好像是長大了,變得成熟,穩重了很多。
他擡手習慣性的想在她腦袋上揉一揉,摸一摸她細軟的頭發,沒等他把手覆蓋上去,薄輕語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動作特别的自然看不出來是有意的。
她退後一步,兩人之間拉出了一點距離,代枭的手就這麽僵硬在了半空中。
他目光幽深的看向薄輕語,小丫頭的臉上依舊帶着不淺不淡的笑容,你就是乖巧,聽話。
他手指不自覺地卷縮了一下,随後旁若無人地收回拿手。
他微微抿着唇。
顯然心情有一些不太好。
安錦不動聲色地将這一幕看在了眼裏,臉上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的模樣,冷冰冰的有一些不好招惹。
“你怎麽過來了?”安錦走上前幾步将薄輕語拉在了自己的身後,臉上的表情不鹹不淡的。
但看得出來她的心情不太好,對某些人還帶着一些敵意。
薄輕語這死丫頭喜歡面前的這個人,而這個人已經結婚了,現在又平白無故地出現在薄家,安錦對他是怎麽都喜歡不起來。
薄輕語人是挺單純的,特别好騙,對待感情,這種事情一向都特别的倔強。
安錦真怕這死丫頭死性子一上來,又吊在這顆樹上,浪費了自己大好的青春,還惹來一身的傷心事。
薄輕語這樣純真不谙世事的人,很容易就被别人給傷害了。
越是重感情,越深傷得最深。
十年喜歡這麽一個人,可以看出,她到底是有多麽的深情和倔強。
到初代枭猝不及防地就結婚了,之後這丫頭當天就出了國。
安錦不是不知道她爲什麽要出國。
傷心了,難過了就想逃離。
逃離這種是非之地,逃離這種讓她傷心難過的地方。
如今,這丫頭的情緒,好不容易好了一些,這男人又往上來湊。
安錦最怕的就是這丫頭放不下心裏那種感情,放不下面前這個男人。
代枭眼簾往上掀了一下,站在那裏沒有說話,他身後是一片陰影,連帶着他身邊的氣壓都好像低了幾分。
孤零零的身影,看着有一些孤單。
薄輕語就這麽被她護在了旁邊,安錦整個人像一個護犢子的雞媽媽一樣,薄輕語知道,錦兒是怕她又受到什麽傷害。
她抿着唇笑了笑,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錦兒,我們進去說一會兒話吧。”
安錦冷冷的看了代枭一眼,被薄輕語拉着進了大廳。
容四爺懶懶散散的依靠在車子的旁邊,眼神裏面帶着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
他媳婦,剛才可是很兇的。
看見别的男人被他家老婆吼,還是那種特别不待見的樣子,容四爺這心裏面就特别的愉悅開心。
這就像有一種變态的心理在他心裏有了不軌的舉動。
安錦越是對其他男人不待見,越是對那些人冷眼相看。
容四爺心裏面就越高興。
“這麽晚了你過來有事?”容華雙手抱胸,就這麽站在車前,他看着面前的這個人臉上有一些興味。
“我聽說她回來了,就過來看看。”代枭聲音帶着一些低沉,神色平靜。
“有煙嗎?”代枭臉上表情,有一些寡淡無味,他看着容華,伸手就是問煙。
“别帶壞我這個良家婦男。”容四爺有一些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兩個人之間稍微隔出了一點距離。
“等會兒我還要回去喂我家的兩個小寶貝呢。”
“我老婆不喜歡我抽煙。”
“所以請不要帶壞好學生好嗎?”容四爺厚着臉皮說。
代枭:“………”
代枭:“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心翼翼了?”
“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我們不一樣。”容四爺冷冷的哼了一下。
代枭心頭越發的覺得有一些煩躁。
“這丫頭,剛才态度是不是對我很不好。”他看向容華問。
容四爺說:“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她明顯就是不待見你。”
“你沒看出來嗎?”
代枭沉着一張臉:“我看出來了。”
随後他很快就反應了過。看向男人俊美的側臉:“你罵我是傻子?”
“容四,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容四爺低頭,悶悶的笑了一下:“你還聽得出來呀。”
“我還以爲你又傻又聾了呢。”
“你現在離我遠點。”
“我老婆好像也不待見你。”
“你别把我給拖累了。”
“老子是要回家抱着媳婦暖被窩的。”
“………”
“許安,給我一支煙。”代枭突然就想抽一隻。
許安原本是在旁邊裝死,這麽猝不及防地被點名,讓他有一些惶恐。
在他家爺面無表情的注視下,他戰戰兢兢的遞了一根煙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