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好你來了,我給她打個視頻電話。”
“這丫頭以前跟她打電話的時候,她不是忙,就是有事,總是推脫。”
以前跟薄輕語打視頻電話,十次中有十次都是被她挂斷的。
漸漸的,兩人發消息,薄輕語很忙,有時候過了幾個小時才回,有時候過了一天才回。
安錦也知道這丫頭忙,不會經常去打擾她,孩子剛出生的時候給她發了照片過去。
也看着馬上就要過年了,輕語還沒有回國。
“眼看就要過年了,也沒見她回來。”安錦說着說着就忍不住有一些抱怨了起來。
她生兩個小孩的時候,薄輕語不在她的身邊,她也不是想怪她。
安錦知道長大之後,他們都有很多的無奈,工作往往讓他們忙不開。
她們都沒辦法,像以前一樣灑脫。
尤其那丫頭還是當醫生,醫生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有錢花,沒時間用。
不知不覺都快過去一年了。
安錦把電話打了過去,果不其然,又像以前一樣,響了幾分鍾都沒有人接聽。
墨城皺眉:“會不會是她已經睡了?”
現在的時間,國外應該晚上七八點鍾。
他話音剛落,安錦的電話不一會兒就響了起來。
是語音通話。
安錦接了下來。
“錦兒。”
那熟悉的聲音,從話筒裏面傳了出來,依舊是帶着幾分甜美。
“你那邊怎麽黑燈瞎火的?”墨城看不見人,又忍不住皺了皺眉。
安錦倒是習以爲常了。
“跟同事出來辦事,她已經睡下了,我隻能偷偷摸摸的出來給你們打電話。”薄輕語蹲在一處角落裏面,随便掐了一句話的混了過去,
這麽多年幾個人呆在一起,她的本領也是學了一些,薄輕語從來不會說謊的,她就算說謊話,也不會有别人懷疑。
她一直以來都很單純,對誰都是特别的真誠。
她說謊話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出來。
可安錦跟墨城,這一次,沒有看出來。
這三人在旁邊通話,容四爺就把孩子交給張媽,他起身去廚房給安錦準備營養湯。
廚房裏面有一個忙碌的身影,隐隐綽綽的,圍着一個圍兜。
墨城不經意間一個擡眼,看着那道身影,他愣在了。
“他……還給你做飯?”
安錦也擡眼看了過去,嘴唇微翹:“應該是去煲湯了。”
“你餓嘛?”
“我家那口子做飯是一絕,還不輕易給人做飯的。”
“就是他弟弟,都不一定能吃到他做的飯。”
墨城看到,一談到他,她的臉上總是帶着一些笑容。
“剛吃,不餓。”
“四哥是不是又在廚房給你弄吃的了?”
“我突然好想吃四哥的飯呀。”
“你們一說飯我都有點餓了。”
安錦挑了挑眉:“那你就快回來。”
“今年,不一定,我争取回來吧。”薄輕語輕輕地笑了一下。
安錦看着屏幕中黑漆漆的那一片,連她什麽樣了都看不清楚。
“墨城哥哥,怎麽去你家啦?”
“四哥,他就不吃醋嗎?”薄輕語說這話的時候壓低了聲音。
安錦嘴角抽來一下:“他敢!”
“哈哈哈,四哥就是一個醋壇子,是個男的醋,他都吃!”
安錦倒是不否認。
“給你看一下孩子。”安錦說完就将鏡頭轉向了墨城懷裏那個,又給她看了張媽懷裏的小家夥。
“長的越發的好看了。”薄輕語笑了笑。
“錦兒,你們先玩吧,我今天太困了,要先去睡了。”薄輕語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安錦看她也是困了,笑着點了點頭:“早點回來,我們在家裏等你。”
“好,錦兒,我到時候要吃好多好吃的,你一定要滿足我。”薄輕語笑意盈盈的說。
挂完電話之後,薄輕語心裏面一直緊繃着的弦才有一些松弛。
忐忑不安的心也跟着落了下來。
耳邊,突然就想起了戰火聲,子彈和炮轟的聲音在不遠處響了而起來,炸起一大片的火花。
刹那間點亮了一座城。
戰火離他們的地方有一些遠,可又像是如此的近。
薄輕語從最初的驚慌失措,慌亂,到如今的漠視,鎮定。
她從牆角走出去,那是一片灰白色的牆,有一些殘破了。
她們剛才還在外面的躺着看星星,難得的偷閑時刻,幾個同事都有一些開心。
電話響起了那一瞬間,看着那個熟悉的備注,薄輕語臉上有一瞬間的慌亂,怕别人說出什麽話,暴露了自己。
她才急忙在哪個地方蹲下來接電話。
她手機上有亮光,如果不找一個地方遮擋一下,不知道晚上會發生些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會成爲誰的槍靶子。
她站起來,看着這個戰火紛飛的城,眼睛有幾分辛酸。
“薄醫生這是躲角落裏面來哭來了?”
一道低沉的男聲響了起來。
薄輕語突然被吓一跳,整個人向後退了一步,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她忍住了身形,整個人扶在石頭上,擡頭看向那個突然出現的人,臉上有幾分兇巴巴的:“你偷聽我說話?”
“薄醫生,嗯?我怎麽不知道你跟同事出差去了??”
“要你管?”
“呵。”
“可别說,還真是我管。”
“謝首長,你偷聽人牆角,我都沒說你什麽。”
謝首長,是帝都謝家的長子,他跟謝冥是倆兄弟。
兩人都是從軍的。
各司其職。
這人也是當初去接薄輕語的男人。
男人手上夾着一根煙,猩紅的煙頭燃盡了,跟他直接掐斷。
他沒有說話,隻是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薄醫生可别冤枉人,凡事也有一個先來後到。”
薄輕語梗了一下,可她倔犟的瞪着他。
男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腰間還别着一把槍,從頭到尾一身軍裝,英姿飒爽,又透着幾分殺伐之氣。
這男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一身野氣,中國駐叙利亞大使館,這裏,就屬數他的身份最高。
薄輕語算起來還算是他的手下。
“你來叙利亞,你家裏人不知道?”男人幾步走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聲音低沉暗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