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盛銘點頭,薄輕語臉上被劃開了道口子。
一時半會,怕是沒那麽容易恢複。
但有他師姐到,薄輕語那疤痕淡化的機率就會大的多。
她被送來的時候,臉上包了塊布,夏盛銘掀開那層布,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和藥味,那張白皙細膩的臉蛋上,全是血肉模糊的傷口,像被人攪碎了的肉。
猙獰而可怖的傷口讓人感覺到冰冷。
手術室裏的護士看見,都經不住戰粟了起來。
一個女人臉上受了那麽重的傷,這輩子怕是都要毀了吧?
普通家庭,恐怕連醫藥費都拿不出來,更别說整容費了。
整容,在當今社會,是個很敏感的詞,并不是所有人聽到都會接受這樣的女人的。
護士們都知道薄醫生,平時薄醫生沒什麽架子,還愛笑,時不時給她們加班的小護士買夜宵吃。
跟在薄醫生身邊才一個星期的小護士看到薄醫生臉上的傷,頓時捂住嘴小聲哭泣了起來。
這麽好,這麽好的薄醫生,到底誰會這麽歹毒的對待她?
手術室裏的氣氛很凝重,他們都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們手裏的手術刀會這麽快就用到了自己同事的身上。
還是那個最讓人安心,喜歡的薄醫生。
怎麽會是薄醫生呢。
怎麽能是薄醫生……
夏盛銘看着薄輕語臉上的傷,臉色沉郁而難看到了極點。
他抿着唇給她小心翼翼的動着手術,手術室裏頓時凝重而低沉。
薄輕語這張臉就算是大羅神仙來,換着是安錦,都沒有挽回的餘地。
隻能通過科技,後期的整容來解決。
她左邊臉頰上,幾乎全爛了……
夏盛銘給她動手術的時候,心沒有一刻是輕松的。
他盡力了……
夏盛銘看着南宮妃,盡量放松了語氣:“放心,沒事,以後好好養養,等她好了,再進行第二次整容手術就沒事了。”
薄媽媽頓時掩面而泣了起來:“她從小就沒吃過苦,怎麽能讓她遭受這種事情?”
“老薄啊,她還是個女孩子,她不是男孩子啊。”
“臉上留疤了,她以後可怎麽辦?”薄媽媽哭暈在了薄先生的懷裏,薄家民眼睛的紅的厲害,他攬着妻子,朝着安錦點了點頭,帶着她進了薄輕語的病房。
南宮妃眼睛微紅,她跟着走了進去。
薄輕語閉着眼睛躺在床上,很乖巧,薄媽媽就在她隔壁病床上,薄家一下子倒了倆個。
“師姐,我盡力了。”夏盛銘看着安錦低沉而帶着一個醫者最嚴謹的語氣。
安錦微呼吸了一口氣,她自然知道夏盛銘的醫術如何,恐怕,輕語那張臉是真的嚴重到連夏盛銘都挽救不回來了。
夏盛銘出生頂流醫生世家,從小天賦異禀,是個醫學天才,國際上公認的國際最知明權威的醫生,更是未來夏家的家主。
安錦跟夏盛銘一起學習過很長一段時間,她相信他的醫術。
安錦抿了抿唇:“我知道。”
一句話的信任。
安錦被容華扶着腰走進了病房中,薄輕語穿着病服,臉上包紮着白色的紗布,她閉上了眼睛,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安錦不知道,她還看得見嘛。
“錦兒,你看!你看!”
“錦兒!”
她最喜歡蹦蹦跳跳的四處張望,安錦帶她去貧民窟,她對什麽東西都好奇,睜着雙清澈透明、幹淨的眼眸一路上盯着那些東西問個不停。
安錦跟别人打架,她也不怕那些人,還笑着在一旁給她呐喊助威,她的世界單純而不谙世事。
卻被突然卷入進了泥潭中來。
安錦眼睛有些酸澀,她眨了眨,仰頭抑制住了流淚的沖動。
“容華,帶我出去。”她将手搭在容四爺寬大的手中,容華能感覺到安錦的手都是顫抖的,她緊緊的拽住了男人寬大的手,猶如攥緊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好。”容四爺攬着她的腰直接打橫将人抱了出來。
而代枭不敢進去,他站在外面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腿僵硬了,麻木了,他毫不知覺。
男人的眼眸猩紅的厲害,煙霧缭繞中,冷硬的臉上帶着幾分沉郁,他的煙一根接着一根抽,腿部被鋼筋穿刺的那處傷口傳來鑽心的痛,他就跟沒有了知覺了一般。
那丫頭那麽愛漂亮,這麽在意自己的臉,她要是知道自己毀容了,會崩潰的。
代枭以前就說了她一句不好看,她能跟他賭氣一天不吃飯,連着兩星期沒有理過他。
那是薄輕語第一次朝着代枭發小脾氣。
他好不容易拿了好多巧克力才哄好的。
這會,他要怎麽哄?
代枭使勁的抽着眼,紅着眼凝視着薄輕語的病房。
安錦出了病房門就看見代枭孤身隻影的站在那裏,手止不住的抖,猩紅的煙頭顫巍巍的在他指尖上搭着。
安錦被容華扶着站在那裏,她一時之間,隻覺的不知味。
命運捉弄人。
遇上代枭是薄輕語一生的劫,最後把自己都搭了進去。
如果薄輕語沒有喜歡代枭,沒有遇見林柔,是不是就會好很多?
上輩子,安錦來不及跟薄輕語聯系,她自己都一團遭,她還沒有見過薄輕語,就已經死了。
上輩子,她的結局,又是什麽?
會不會不是林柔的對手?
會不會也被毀容了?而她卻沒有在她的身邊。
她會不會孤立無援,惶恐、害怕?
上輩子的代枭,跟林柔結婚了嘛?
安錦突然不想知道薄輕語的結局是什麽。
這個傻姑娘,能把自己賠了進去。
但凡她自私點,林柔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給薄輕語一百次重生的機會,這個傻白甜都不會那麽沒良心。
她要有林柔一半的狠,就隻有她玩弄别人的份!
安錦突然覺的可笑,這個冷漠的世界,怎麽會出現薄輕語這樣的傻子?
上帝是眼瞎了嘛?
“四爺,我們把JK殺了吧?”
“蝗蟲就不應該來弄髒空氣,你覺的,我說的,對嘛?”安錦纖細柔軟的手搭在他堅硬的胸膛,她仰頭看着他,聲音溫柔到了極緻。
可熟悉的人都知道,這女人越危險,聲音就越溫柔,她下手越狠,臉上就能浮現多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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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