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四爺起身:“去看看代枭。”
審訊室中。
“林小姐,你爲什麽要說謊?”審訊員将林柔帶進了警察局審訊,林柔看着桌子上的那些證據,她很平靜似乎并沒有意外。
“因爲我男朋友在場,我們打算結婚了。”她輕聲的說道:“我相信,你們應該懂。”
林柔直視着審訊員眼裏沒有一絲膽怯。
“因爲林立?”
“你們以前有關系?”
“前男友。”
審訊員頓時就愣了,林立是林柔的前男友?
“那你們當時怎麽分了手?”
林柔笑了笑,依舊是如沐春風般的溫和:“警察同志,這似乎是我個人的私事,好像……你們無權過問吧?”
她說話依舊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模樣,可話卻帶着幾分逼人。
“你有權配合我們調查。”專家組的人臉色冷酷的看着她。
林柔看了幾秒,勾唇譏諷一笑,眼中帶着幾分掩藏得很好的戾氣,但又似乎是他們出現了錯覺,轉瞬即逝。
“不合适就分開了,需要理由?”
“你們跟自己女朋友分手也得要個理由?”
她很配合,很溫柔的說道。
審訊員在林柔身上審訊了幾個小時,依舊沒有得到什麽結果。
而林立那裏的口供雖然改了,他承認跟林柔以前是男女朋友關系,但口供卻跟林柔的一樣,不合适就分了。
爲什麽不承認跟她的關系?
“怕影響她嫁人。”他苦澀的笑了起來。
“我總不能阻止她奔向比我更好的人吧?”林立瘦骨嶙峋的臉頰帶着幾分虛空,焦距似乎無法聚中。
一個是沒有身份地位小鎮走出來的,一個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帝都權貴。
沒法比。
林立的這番話,頓時讓所有警員都沉默了起來。
我總不能阻止她奔向比我更好的人吧?
這話,總能讓人酸澀進了骨頭裏,讓他們心裏莫名的低落了起來。
“那血娃娃也是你幹的?”
“是。”他承認了。
“地址誰告訴你的?”
“林柔跟你說的?”
“林柔在我面前哭過幾次,她不知道,我打聽到的。”
“怎麽打聽到的?”
“帝都醫院跟着她回的家,很簡單,她沒發現。”
“你知道她是誰嘛?你就動她?”
“我隻是想吓吓到,警告她,并沒有傷害她。”
“林柔的父親你确定是磕了藥才錯手殺死他的?”
“嗯。”
“可我們在目擊現場找到了同夥做案證據。”
“林立,你又撒謊了。”
昏黃的燈光打在林立的臉上,男人蒼白瘦骨嶙峋的臉頰上眼窩因爲吸毒早已經深陷了進去,面容有些陰沉,看着有些駭人。
“我沒撒謊,不信,你們可以自己去找證據。”林立坦坦蕩蕩,臉上沒有一絲懼意,更沒有一點慌亂。
他們要是找得到證據也不會來審訊林立,現場被清理的幹幹淨淨,林立就是咬死了沒有同謀,他們找不到證據來,就拿他沒有辦法!
“謝隊,怎麽樣?”
“沒詐出來,嘴很嚴。”
謝冥咬煙,安錦說的沒錯,這裏面有隻手在背後操控着。
男人眉眼深邃,鼻梁挺拔,五官堅硬冷俊,欣長的身姿穿着一身制服,帶着禁欲。
不過,那林柔一個從小地方走出來的女人,能攀附上代枭這顆大樹,也确實是個厲害的角色。
那女人長得倒不是很出色,隻能算不醜,跟安錦比起來,差太多了,黯然失色。
沒法比。
無論外貌氣質還是魄力。
“慢慢等,狐狸尾巴總會露出來的。”謝冥玩味一笑。
被那女人盯上的獵物,沒有她得不到手的。
林柔被審訊的時候代枭就出了車禍,沒有人通知她,她回到家才發現代枭不在,打他手機是個陌生人接的。
林柔知道代枭發生了車禍,她匆匆忙忙就趕到了醫院,被攔在了外面。
傅斯年聽到聲音打開門,林柔透過門縫就看見薄輕語趴在代枭病床上守着他。
而代枭躺床上渾身綁滿了繃帶,昏迷不醒。
傅斯年聲音不鹹不淡:“有事?”
林柔眼眶紅紅的看着傅斯年:“我想進去看看他。”
傅斯年聲音冷硬:“沒必要,走開!”
他眉宇間沾染着幾分不耐煩,男人那雙風流的桃花眼布滿了淩厲。
林柔嘴唇微抖:“他是我男朋友,你不能這樣做。”
“你爲什麽不讓我看?”
“傅斯年,你太過分了!”
“信不信,我還能做的更加過分?”傅斯年臉上寫滿了不耐煩,很冷。
薄輕語被吵醒了,她擡眼看了一眼代枭,他還昏迷不醒,她渾身僵硬不舒服。
聽到外面的聲音她就醒了過來,她走了出去,看見了眼眸通紅的林柔。
林柔聲音哽咽的看着薄輕語:“我想去看看代枭。”
“進去吧。”
“輕語!”傅斯年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
薄輕語沖他搖了搖頭,她拉着傅斯年的手,側身給林柔讓開了路。
林柔有些微愣,随後她紅着眼看着她:“謝謝。”
薄輕語轉身關了門,不想去看裏面的場景。
她坐在了走廊外的椅子上,雙手緊緊的拽着,眼眸有些失神。
她突然就覺的,真到了這一刻,什麽喜歡不喜歡,擁有不擁有,都不重要了。
隻要他能活着。
比什麽都好。
“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林柔。”
薄輕語輕輕笑了笑,淚水從臉頰不争氣的流了出來,她伸手拂掉了臉頰上的淚水:“其實,我的要求不高,他要是能醒過來。”
薄輕語努力哽咽了一下,紅潤的眼眶淚眼模糊不清,她努力的壓制着自己的聲音,聲線顫抖:“我會祝福他的。”
“我可以當他最美的伴娘。”薄輕語笑着哭了出來。
當不成他最美的新娘,她可以當他最美的伴娘。
傅斯年怎麽看她這副要死不活難看的模樣,怎麽看都覺的牽強。
“别笑了,你想哭就哭吧。”
“哭都比你笑的好看。”
薄輕語低頭不斷的擡手擦眼淚,情緒低沉的厲害。
突然面前遞過來了一個熟悉的手帕,薄輕語擡頭,臉上淚流滿面,她伸手接了過來:“謝謝言先生。”
言珩勾唇淺淡的笑了笑:“沒事。”
“誰惹薄醫生生氣了?”
“沒誰。”她低頭擦眼淚,胸膛壓抑得厲害。
傅斯年就這麽看着言珩,言珩朝着他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