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跟阿姨下樓來喝點水,震震驚,喝點水,按照我老家的法子,拿水敷一下臉,就能去這種髒東西了。”
薄輕語愣愣的點了點頭,她被牽着跟着阿姨走下了樓。
薄輕語坐在椅子上,她拿着杯子的手還在不住的發抖,杯子中的水都灑出來了。
内心的恐懼感由内而外的散發了出來。
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收到這種髒東西。
她想不明白,她得罪誰了。
“阿姨,這件事情先别告訴我爸爸跟媽咪。”薄輕語顫抖着唇說道:“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可是,小姐。”阿姨有些焦急:“這種東西,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送的。”
“先生跟夫人要是不知道,後面小姐出了事情,那可怎麽辦啊。”
薄輕語搖了搖頭:“沒事,我不怕。”
“我會讓我朋友去查的,先别說。”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低頭喝水平息了心中那股隐隐約約的驚恐感。
她是大人了,她給家裏人說過的,她會自己闖出來一片天,要是讓她媽咪和爸爸知道,她就不能自己一個人住外面了。
阿姨歎了口氣:“好,阿姨不說。”
随後阿姨從廚房端了盆熱水出來,她擡手給薄輕語頭上抹了一道黑色的類似鍋灰一樣的東西,薄輕語白皙的額頭就多了一條黑色的線。
“這是俺老家除邪佞的一種方法,能鎮壓那些不幹淨的髒東西。”阿姨解釋道,随後又給薄輕語擦了手,敷了臉,這才送她去睡覺。
臨關燈時,薄輕語看着阿姨抿了抿唇:“阿姨,别關燈。”
阿姨點了點頭,出門的時候,随手将那快遞盒子用布裹住拿去扔掉。
薄輕語臉色蒼白的給警察局打了電話。
“我要報警,昨天帝都XXX區可能死人了。”
“具體的我不知道,但一定是有人流了很多血,或者已經死了。”薄輕語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無法确定血的來源,她根本查不出這快遞是從哪裏來的。
上面隻寫了XXX區,可那片區域住着十幾萬的人。
“抱歉小姐,您沒有具體的線索,我們無法辦案,更何況,您說的範圍确實太大了,無異于像從大海撈針。”
根本無從下手,那片區域住的大多是外地人,人口雜,又混亂,他們不可能一家一家的排查。
花費的時間太久了,也不可能真正的查到線索。
更何況,這就已經是打草驚蛇了,嫌疑人完全可以轉移屍體。
“不過我們會給您立個案的,到時候給您通知,感謝您提供的情報。”
“好。”
薄輕語也知道不可能找出那個受害者,她有些失望的挂了電話,心裏卻發着慌。
她蓋住了被子,從頭蓋到了腳,她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看着自己,她不敢掀開被子看外面。
戰戰兢兢而又恐怖血腥的一夜就這麽渡過去了。
薄輕語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嗓子是啞的,驚吓過度的後遺症來了。
她感冒了。
薄輕語拿着手上的體溫計,身子一陣發虛,連站久了都是問題,她皺了皺眉,隻能伸手給院長打電話請個假。
“喂,院長,我感冒了,可能今天得請假。”
“沒事,沒事,薄醫生你就在家休息,等休息好了再來。”
“這種小事,以後直接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您隻要給值班人說一聲就行了,沒事的。”院長溫和的笑着給電話那端的人又仔細的問候關心了一下薄輕語的身體,得知隻是感冒,才放下心來。
“行,行,您就好好休息,沒事您就先去睡一覺吧。”
院長笑容滿面的挂了電話,他看着面前杵着的人,問道:“怎麽了?”
“院長我想請個假。”
“我好像有些感冒了。”
“沒事,這是醫院,感冒多大點事啊?全中國最優秀的人才都在帝都醫院,你出門左轉,讓田醫生給你紮一針或者讓許醫生送你一袋子藥。”
“免費的。”
“……”
“可是薄醫生”
“實在不行,去讓夏醫生給你動個手術。”
感冒已經嚴重到要動手術的地步了嘛?
“我、我……不請了……”
“嗯,既然不請了,就請出去。”院長鐵面無私的說道。
“……”
薄家。
薄輕語病了,病得迅速而猛烈,真的是應了那句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剝繭。
阿姨焦急死了,小姐怎麽說也不去醫院,她又是給她喂藥,又是給她擦身子。
薄輕語輕柔的安慰着阿姨:“阿姨,我沒事,我給錦兒發過消息了,她等會過來。”
“錦兒的醫術比他們好。”
“好,好。”阿姨連忙高興的說道。
沒多久,安錦就來了。
外面下着雨,天氣逐漸的降溫,有些冷了。
安錦穿了件風衣裏面搭了件襯衫,就打着傘從車裏走了出來,容四爺看着外面的雨隻能眼巴巴的望着安錦。
他也想去。
可他的腿還沒辦法支撐那麽久,得讓人攙扶着起身。
安錦回頭警告他:“你特麽安分點!”
好吧。
既然下雨了,他就勉爲其難的坐在車裏算了。
安錦收了傘進了門,一身風塵仆仆的在玄關處換了雙拖鞋。
還沒見到薄輕語,阿姨是認識安錦的,立馬就給她說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安錦蹙眉,心中隐隐約約的有了兩個人選,她沉思着上了樓,一進門就看見薄輕語臉色異常蒼白無力的躺在床上。
“錦兒。”薄輕語的聲音沙啞得厲害,眼眶蓦然一下就紅了。
隻覺的心裏難受。
她看見安錦的那一刻,憋了一晚上的害怕終于傾洩出來了。
安錦走過去探她的手,微蹙眉:“驚吓過度導緻的。”
“别怕。”
“這世界上那有什麽鬼,大多都是人吓自己。”
安錦看着她眼眶微紅又可憐的模樣,隻覺心疼,她伸手将薄輕語攬進了懷裏,薄輕語再也忍不住的在她懷裏嚎啕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錦兒,昨天晚上我有些吓到了,那人偶上面全是人血,我沒聞錯,全是人血。”薄輕語虛弱的在安錦懷裏哭的稀裏嘩啦,她渾身劇烈的顫抖着,聲線不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