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語,我們不合适。”男人的低沉的可怕。
“爲什麽?”薄輕語乘勢追問,聲音哽咽了一下:“是因爲我不好嘛?”
代枭伸手摸上褲兜,突然想抽煙了,他僵硬了一下,手什麽也沒摸到,他的視線落到了垃圾桶裏,指尖不自覺的捏了一下。
他知道,對面的小姑娘肯定哭了。
薄輕語的指尖泛白,心裏發慌,臉繃緊了起來,胸膛不斷打鼓。
“我拿你當妹妹,不是男女之愛。”
“你懂嘛?”
“我”
薄輕語眼淚一霎那間就流了出來,她故着堅強:“嗯,我知道了,你别說了。”
她的語速很快。
她忙打斷他下面的話,語氣很平靜,還笑了一下,似乎很自然的接受了這個結果:“我懂。”
“沒事,我就挂了,我困了。”她第一次不等他挂電話,掐斷了手中的電話。
代枭凝視着手中的電話,沉默了很久。
别墅裏瞬間響起了低沉的帶着幾分壓抑的哭泣聲,隐隐約約的帶着幾分撕裂。
那聲音持續了很久,像絕望困境中發出來的悲鳴,帶着幾分濃濃的痛哭。
喜歡了十年的人,怎麽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薄輕語無聲的哭了出來,她躺在沙發上,喉嚨都哭沙啞了。
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敢對他說出來,可結果卻不怎麽好。
她擦了擦紅腫的眼淚,看着這住了這麽久的别墅。
她知道,以後她再也不能來了。
魚的第八秒是忘記,貓的第十次是死亡,薄輕語已經不知道,這是她第幾次崩潰是能看懂代枭……
太主動會廉價,太被動會錯過。
公主,也有公主的驕傲。
可此時此刻,她丢棄了那滿身的驕傲,将最真實的自己展現在了她心上人的面前。
人生至少一次,爲了某個人,丢掉矜持,放下自尊,毀掉自己的原則。
喜歡是占有,但愛不是。
有時原來發現喜歡一個人和愛慕一個人是不同的。
但愛一個人一定是兩者兼備的。
他是她的愛慕之人,她需要理智控制自己的情感,不能影響對方,也是爲了成爲更優秀的人,站在他身邊。
代枭,你說……我這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明明全世界都知道了。
他不知道。
第一眼就喜歡的人,真的會喜歡很久很久。
别人無法理解,也勸不了,除非,她自己死心了。
可是,可能嘛。
她是個倔犟還愛面子的人。
這是她唯一的一次,抛棄了所有,卻輸的一敗塗地。
你知道嗎?
悲傷到了極緻,會全身發抖,傷心到極緻心髒會炸裂般疼痛,哭到極緻會嘔吐,傷心到極緻會感覺到窒息,失望到極緻會沉默。
濁骨一般的,像被螞蟻給啃噬了。
愛一個人,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
“大喜是什麽?”
——“假設我喜歡你,你剛好也喜歡我。”
——“那大悲是什麽?”
——“假設。”
當你喜歡的人告訴你:我有女朋友了。以前她還會那樣傻的還笑的對他說;是嗎,不錯喲,不知道是哪個小姐姐瞎了眼看上你了。
可心裏卻沉重的可怕。
可如今,我還是喜歡你。
隻是。
她再也不會對任何說,她喜歡過他。
再也不會告訴别人,自己有喜歡的人了。
她不會再提起他。
在以後的日子裏,薄輕語知道,她的目光還是會不由自主落在了他的身上。
薄輕語知道,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愛一個人真的是會厚顔無恥,沒有原則和底線,卑微到塵埃裏也心甘情願。
可隔閡出來了,讓她再也無法這麽直白清透的面對代枭。
薄輕語捂住了眼睛,任由眼角的淚水模糊了了視線。
她的喉嚨哭的發炎了。
如果,如果她不喜歡他,那該多好啊。
可這世界上,那有那麽多如果。
薄輕語很快了收拾完了自己的東西,每拿一件,她的眼淚就滴在了手上。
代枭的别墅裏,從來隻住了她跟他。
以前上學的時候,她嫌自己家遠,死活要跟他住,她初二那年,他高三。
薄媽媽不讓,怕她打擾代枭高考。
代枭雙手插兜站在她的面前,比她多高出來了一截。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眼裏帶着幾分惡笑,他偏頭,看着薄媽媽:“沒事,讓她住吧,我難得多個打掃衛生的小丫頭。”
實際上是,他跟容華都被保送了。
傅斯年成績差,被家裏壓着高考。
她住進來的第一天,就很乖的主動的打掃衛生,擦桌子,拖地,放學回來的少年将衣服往沙發一甩。
老大爺一般躺在沙發上,痞裏痞氣的看着白來的打掃小丫頭,壓低聲音喝道:“去。”
“給少爺倒杯水來。”
薄輕語連反抗都沒有,放下拖把去冰箱裏拿出了一杯她榨好的果汁遞給了他。
代枭儉眉,少年的張狂和肆意都寫在了臉上。
他看着她這副委屈的小媳婦樣,笑彎了腰。
薄媽媽和代枭的母親要知道他這樣欺負薄輕語,肯定會把他的腿給打斷的。
小公主是金貴的小公主,在薄家,全家都是寵愛着的。
廚房都不會讓她進,那十指不沾陽春水。
代枭頓時笑得越發猖狂了。
他給她買了很多吃的,還有好看的衣服。
他給她穿粉粉的衣服,系了一條米白色的圍巾,小丫頭,哈着氣捧着熱奶茶,邁着小短腿跑向了自己喜歡的人。
周圍一群人穿着校服,看着頓時一陣憤憤不滿,握緊了拳頭。
少年時的他們還都跟單純。
憑什麽他們可以不穿校服?
可這就是代枭,他與生俱來的資本和霸道。
帝都貴族學校,他媽是最大的股東。
薄輕語也跟着享受了别人的羨慕。
她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呢喃道:“會不會不太好?”
小公主還是個乖乖女,臉上紅撲撲的,有些惶恐和微囧。
“有什麽不好的?”
“你見過你四哥和傅斯年那斯,穿過一次校服?”
這倒沒有。
少年時候的容華,就已經綻放了光芒,鋒芒畢露到,連校董事會的人見了,聲音都得溫和幾分。
那會的容華,長得明眸皓齒,貌美如花,校園裏的女生,都喜歡他,少年的臉上帶着幾分冷,眼裏都是漠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