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怪我了……
是你自找上門的!
翌日。
安錦是被一陣咕噜噜的肚子叫聲中餓醒的,這一覺,她睡到了日上三竿。
安錦睜開迷茫的眼睛,朦朦胧胧的眼霧中看不清場景,一時的轉換讓她腦子還沒完全的清醒過來。
又是那間熟悉的房間,那間她被容華關了三年的房間,日複一年,年複一日的清一色紅色,盡管她把房間裏的所有東西都給毀了,合成的婚紗照給摔碎了,被子全剪了個稀巴爛,第二天,醒過來還是原來的樣子。
一如最初的樣子。
她砸了好多次,這房間就跟她杠上了一樣,第二天起來,永遠是一成不變的模樣。
萬年不變的婚房。
“我這是做夢了?”冗長的睡眠讓她一度以爲還是在做夢。
她嗚咽了兩聲,雙手雙腳大大的揭開,突然接觸到一具冰冷的屍體,頓時臉白了起來,她伸手摸了摸了,手摸索着向上走,鼻子、眼睛、嘴巴、耳朵――沒錯了,是個人!
容華是被安錦的手給摸醒的,被這死女人折磨的,他差不多淩晨五點才睡,被人吵醒,臉色也鐵青了下來。
這麽多年就她一個人,這屍體哪來的?
安錦卻吓得半死,身子猛的彈跳了起來,整棟别墅裏傳來尖銳的女聲:“啊啊啊啊啊!鬼啊!”
四爺也在上面的房間,聽到消息的保镖立馬沖了上去,幾乎是門開的那一瞬間,安錦被扯到了一個冰冷的懷抱裏,眼前一黑,整個人被籠罩進了被子裏。
“滾出去!”容四爺眼神冰冷的掃視着沖進房來人,臉色鐵青:“以後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聽到任何聲音,都不允許闖進來!”
“是!是!”首當其沖的許安頓時腿軟了下去,立馬帶着人滾了出去。
爺居然這麽有情調!
安錦趴在那結實的胸口,頓時沒了聲音,她清醒的知道現在處于什麽情況。
容華掀開被子,看着縮成了一團的女人,眸色刹那間冷了下來。
他看得出來,這女人怕他。
這個想法在他心裏占據着,瞬間讓他想毀天滅地!
容華?
安錦瞬間清醒過來,昨日種種,排山倒海般湧了上來。
安錦縮了縮脖子,小嘴無辜又茫然可憐的咬着被子,一臉淚眼汪汪的昂頭看着他:“老公……你怎麽在這?”
明顯的嬌軟帶着些怯懦。
老公?
體内排山倒海般的戾氣逐漸流失,他眸色閃了一下,冷着張臉卻沒說話。
也不知道是那個字戳中了這男人的心,那菲薄的嘴唇細微的揚了一下,瞬間消了下去,快到讓人看不見。
他不耐煩的閉上了眼睛,沒有回答,那張蒼白的臉上陰晴不定。
男人心裏面卻隐隐約約有些異樣的情緒。
老公……
呵~
真特娘的好聽!
她猜不準。
安錦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她說錯話了?
這狗男人不吃這一套?
禦姐,小白蓮花,單純不谙世事的柔弱女人,難不成他更喜歡禦姐?
頓時,安錦浮現出了惴惴不安了,小臉煞白,帶着些猶豫,她伸出手扯了扯容華的衣角,聲音軟軟的:“老公?”
他依舊閉着眼睛,沒有回應。
安錦看他臉色并沒有很恐怖的樣子,試探着又小心的叫了聲:“老公?”
“嗯”
她猛的松了口氣。
“你還在生氣嘛?”
“别吵我。”
“……”
簡單粗暴的話語,高冷到讓人覺的冰凍了靈魂。
“哦……”
能回答她,就說明沒有生氣吧?
安錦收回手,眸色複雜的盯着翩然起舞的繃帶,手攪成了麻花,小臉糾結成了一朵狗已巴花。
他到底還關不關她了?
這麽一聲不吭的,很是讓她坐立難安啊!
那張妖冶清俊的容貌被她砸出了一個大窟窿,容華腹部也被她捅了一刀,她吃不準這男人現在心裏,是不是在想着把她一刀給切了?
還是要把她打一頓,狠狠的出口氣?
還是計劃着把她給賣到非洲去?
安錦心裏一咯噔,靈魂開始出竅了。
不能吧?
容華不開口說話,安錦覺的異常艱難,她不敢動,更不敢開口,低頭,她便掃視到了那張閉着眼的盛世美顔,男子長睫毛下投下了一片陰影,鼻梁高挺,生的唇紅齒白,那紅潤的嘴唇引得讓人想一親芳澤。
其實,這男人還有幾分姿色。
安錦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眼,低頭,這才猛然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換了,紅色的旗袍換上了白色帶着斑點的兔子睡衣,很幼稚,跟她以往的風格完全大相徑庭。
這麽愚蠢幼稚的睡衣,是永遠入不了她的櫃子的!
她嫌棄的擡頭,一眼撞入那深邃沉郁的眼眸中。
“你怕我?”
“……”
“爲什麽不說話?”
男人的眼睛很美,卻帶着八分的涼薄二分無情,剩下負分就是冰冷。
“我、我衣服……”安錦幹澀澀的開口,臉色漲紅。
“傭人換的。”男人目視前方,眼神閃躲,臉上理直氣壯,一臉正人君子模樣。
“别多想”
在安錦還沒有出口之間,容四爺不耐煩的加了一句,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啞,好看的眉卻不耐煩的蹙了起來。
“哦……”
安錦一下子便不敢再開口說話了,她發現個細微的事情,他隻要心情不佳,便會蹙眉。
他一蹙眉,就表示心情不怎麽好。
“咕噜噜……咕噜噜……”
“我餓了――”安錦笑得有些尴尬,她的肚子此時已經開始唱空城計。
從昨天到現在,她都沒有吃點東西,胃裏已經餓得開始痙攣。
容華睜開眼眸,那雙清冷的眼睛,啞聲命令道:“扶我起來。”
安錦穿着一身牛奶衣爬了起來,雙腿跪到床上彎腰去扶他的胳膊,容華就力纏着她胳膊起身,胳膊上了力度大到把她肌膚掐紅了,不用想,已經紫了。
容華從床上坐了起來,可一下子,安錦卻犯難了。
容華這雙腿自從出過那次車禍,幾乎沒有站起來過,上輩子那三年也是。
安錦從到大都是矜貴的主,沒學會過怎麽照顧人,一時之間,有些尴尬。
“去把輪椅給我推進來。”容華冷聲命令道。
安錦很乖的出門去拿輪椅,容華眸色深沉的摩擦着粗糙的指腹,剛接觸到的肌膚細膩,很柔滑,骨骼修長。
很完美的一副美人骨。
安錦又聽話又乖巧,毫無半點威脅性,這讓容華很滿意。
清冷似仙子,美豔如妖。
容華想起她穿旗袍那副性感誘惑,頓時眼眸眯了起來。
這個女人,就像個妖精。
妖精會吸人精血,而她,是要人命……
沐着夏日溫暖的晚風,他伸出手掌,放在手中輕嗅,流動的空氣,将掌心殘存的談談清香送入鼻腔。
哈哈哈衣服就是這狗男人脫的!他不想讓那女人得意乛v乛嘿嘿,就是他親手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