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營救忙

許後的思路非常清晰,計劃看起來也沒有問題,母親管教女兒,多麽的天經地義。況且,縱容女兒不知天高地厚,也不妙的。心裏再酸,許後也承認一個事實:她生出來的兒女,并不是同齡人裏最好的。技不如人,再不仔細,很難說哪一天會被有野心有能力的人給擠到犄角旮旯裏去死都沒人關心。

哪怕知道關小黑屋裏,一絲回應也沒有,一絲光亮也沒有,對人是一種什麽樣的折磨,許後也要讓幼女受到點教訓,将幼女那比天還大的膽子給減減肥。别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世上比自己有能力的人不受控制是多麽大的威脅。

懷着這樣的心情,許後這一夜也沒有睡得很好,她還在考慮着後續,如何引導兩個女兒,教會她們生存之道。後天就是容濯講的第二次課了,南君對幼女比較重視,如果女瑩不出現,是不好的,是稱病還是放出來?稱病會引起探視,而且關得太久也不好,就明天晚上放出來吧……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女瑩在看人這件事情上,比她眼光要好。當然,目前來說,這是會給她帶來麻煩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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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衛希夷從許後宮裏辭出來,就覺得事情挺不對的。去大殿的路上,她一雙小爪子在蓑衣底下數着:一、女瑩打的暗号她是沒看錯的,沒道理不相信女瑩;二、王後幾乎從來不作單獨的賞賜給自己,這次爲了背故事給了巨賞,這不科學;三、反正她心裏覺得不對勁兒!

那就是有事兒了!

從小到大,她都被保護得很好,基于父母的身份并不算低,能力也不差,即使在王宮是個破事兒多的地方,她也過得很簡單快樂。但這并不代表她傻!有些事,不知道、想不到,隻是因爲缺乏經驗和經曆,而不是缺少智商。何況,小動物的直覺都比較敏銳。

飛快地跑到大殿,在屠維有些驚訝的表情裏丢下一句:“王後賞的。”便要回家。屠維對女兒還是很了解的,這要是件開心的事兒,這貨能叽叽喳喳個沒完,至少會盤算一下這點布帛,給爹媽做什麽樣的衣服啊,給姐姐做什麽樣的裙子之類的。現在,完全沒有。

屠維俯下身來,雙手扶着女兒的肩膀:“就這樣?”

衛希夷漂亮的小臉蛋兒一陣抽筋,屠維命手下士卒接過了布帛,先給送回家去,又打發了王後殿内的侍女。将女兒拎到角落裏,又問了一次:“怎麽了?”

衛希夷鬥笠還沒摘,掙紮了兩下,整個鬥笠從頭上滑到了背上,系繩兒卡在了脖子上,一個勁兒地翻白眼兒:“勒……勒……勒死啦!”

卧槽!熊孩子!屠維将她放下,給她摘了鬥笠,聽女兒低聲抱怨:“王後今天可不對勁兒了,我得回去問問娘。”将剛才的事兒口齒伶俐地說了。屠維心也寬,道:“你往常都是與小公主一起淘氣,這次聽話了,王後也高興。”

總覺得不是這麽回事兒。不是衛希夷懷疑父親,而是屠維臉上的表情,可不怎麽有說服力!

父女倆僵了一塊兒,屠維道:“你回家去,将這事兒跟你娘說。一個字不漏地說,知道沒?”

第五遍……想想就有點絕望呢,衛希夷還是乖乖地答應了,又冒雨跑回家。

家裏,女杼已經接到了女兒掙的外快,也在不安——賞賜來自許後,這裏面有些不對。衛希夷跑到了家裏,這回倒乖,先在廚房那裏取水将腳上的泥水沖幹淨了,才踢踢托托地去見母親。

女杼正在翻揀這幾匹帛,都是好料子,也沒有任何忌諱的對方,卻總是不對。王後喜歡什麽樣的、不喜歡什麽樣的,她門兒清,女兒是不可能讓王後開心成這樣的。衛希夷見母親眉頭微皺,心裏咯噔一下,還是鼓起勇氣來——大不了再打一頓嘛,又不是沒挨過。咦?這麽一想,世界上就沒有什麽好怕的事情了呢。

于是,她湊上前來,嬉皮笑臉地說:“娘,我賺的,好吧?”

女杼點點頭,看女兒笑成這樣,也不好疾言厲色地審問,反而誇了兩句:“不錯不錯,今天乖了?”

衛希夷觑着她的臉色,繞着手指,小聲說:“乖也不該給這麽多呀,我就覺得不對勁兒,小公主還給我打暗号來着,要我小心。”

女杼細問了當時情形,衛希夷一一說了,女杼也想不明白,又問:“師濯講了什麽?”

果然要講第五遍了,事到臨頭,衛希夷也不含糊,也從頭說了,說完正想發問,卻見女杼的臉黑得不像樣兒,整個人都在冒黑霧。衛希夷戰戰兢兢地問:“娘?”

女杼沉着臉,看女兒好像受到了驚吓,勉強笑笑,道:“沒事兒,不是你的錯兒,我得再想想。”

這話哪能瞞得了親閨女?尤其是經常挨揍的那個通常很注意父母的反應,這不像是要揍人,倒像是……說不出來,沉甸甸的。衛希夷最後隻得求助于晚上回來的姐姐。

羽今天回來得有些晚,她是在宮裏用過飯才回來的,回來告訴了父母自己歸家,便回房休息。才推開房門,往裏一瞧,隻見妹妹披頭散發當門坐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門,羽的心大大地一跳,一聲驚叫卡在了嗓子眼兒:“希夷?”

衛希夷爬起來就撲了上去:“阿姐,不好了!”

羽差點一巴掌打過去,這個瘋樣子,猴子一樣的撲過來,誰晚上不怕呀?抹了把汗,羽問道:“怎麽了?”

衛希夷又講了第六遍。

羽将妹妹牽到了卧榻上,小聲說:“這樣啊?”

聽出這話裏有别的意思,衛希夷反握住了姐姐的手:“姐,你知道什麽嗎?”

“唔,今天回來得晚,就是因爲小公主的飲食,送到殿裏,說是到了王後那裏,再轉過去的時候,廚工腳滑打了飲食,又重來做了送回去的。看來是被留下來了吧。”

衛希夷小聲道:“我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兒的,好奇怪的,王後以前沒這麽和氣,小公主還給我打暗号來着。姐,你說,是不是小公主被罰了呀?你說過的,娘能揍我,那王後也會罰她……”

羽也有些爲難,道:“父母教育子女,外人管不得的。”

衛希夷皺了皺鼻子:“可是王後有點陰沉呐。”

“現在都這麽晚了,也都歇下了,小公主的親娘還能吃了她嗎?你明天去宮裏的時候,看小公主要是不開心了,陪她說說話,陪她玩一玩,就開心了。”

到這個時候,姐妹倆都沒想到許後是要狠下心來調-教幼女的。

直到第二日,衛希夷按照習慣,早早起來,喂鵝,連架都不打了,就匆匆往宮裏去。到了女瑩居住的地方,看到一臉惶惑的小乙,驚奇地問道:“你怎麽了?公主呢?咦?那個誰呢?”

那個誰就是保姆,編号是丁,因爲年長些,小乙等人便叫她媪丁,小乙急得眼淚直往下掉,完全不覺得跟一個比自己矮了一頭半的小孩兒哭有什麽不對:“可真是奇怪了,媪丁,昨日被逐了出去,小公主一夜沒回來,現在也沒回來。我們去尋,反被罵了回來。你說,我們會不會也要被發配去做苦力?”

衛希夷心裏咯噔一聲:“怎麽啦?”

小乙抹着眼睛:“就是不知道爲什麽呀。”

衛希夷拉着小乙,頭碰頭:“王後把小公主怎麽樣了?”因爲淘氣的緣故,對于打聽消息她算是老手了,自己不得王後那邊的人喜歡,跑過去問是肯定不行的。小乙倒是方便呀。

豈料小乙哭得更厲害了:“小公主被王後關進小屋了。”

窩勒了個去!宮裏人都知道,王後的小黑屋是不能随便進的,反正從裏面出來的人,個個面無人色。如果從自己離開開始算,到現在,女瑩都被關了一整夜還捎帶個零頭了!

衛希夷面皮一跳一跳的:“真的被關起來了?”

“嗯,我聽送朝食的姐姐們說的。”

衛希夷心裏很快有了方案——溜進王後殿裏見個把人,她能做到,把女瑩帶出來,想都不要想了。得找個能罩得住女瑩的人,比如南君,來将女瑩給救出來。

拔腳跑了幾步,又止住了,好像忘了什麽事兒,對了!得先确定女瑩是被關起來的呀……

衛希夷故意對小乙道:“先别哭啦,進屋裏呆着,王後要管小公主,你哭也沒用的。我也回家了。”熊孩子淘氣法則第一條——做壞事前,一定要先澄清一下,自己是去别的地方幹别的事情去了,有什麽事兒都跟自己沒關系!

雨下得很大,打在鬥笠上噼啪作響,腦袋都被敲疼了,雙肩也感受到了暴雨的重量。衛希夷沿牆溜,避過了巡邏的侍衛,摸到了王後殿。王後殿的守衛還算森嚴,架不住這是一個“内賊”。暴雨也給了她極好的掩飾,衛希夷躲在了台基的角落裏,分辨了一下方向,摸到了小黑屋那裏。

小黑屋與主殿并非一體,而是在側後方的牆角裏,也是建在台基上的,台基與背面、西面的宮牆的間隙隻能一人行走,是巡邏者不願意去的地方。這裏沒有窗,沒辦法溜進去,牆壁也很厚,隻有面南的一扇窄門。衛希夷有點着急,雨太大,聲音也大,還夾雜着雷聲,别說小聲說話了,喊也未必聽得到。她不得不冒險繞到了門邊,試着拍門。

門内,女瑩已經處于恐慌的狀态裏了,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到。衛希夷敲了一會兒門,不見回應,也有些慌。巡邏隊又來了,衛希夷隻能躲開。跑回公主殿内,依舊是無人。衛希夷仰臉淋了一會兒雨,冷靜了一下,在小乙的哭聲裏,拔腿跑去織室找女杼。

她需要借助母親的經驗和智慧。

王宮的織室占據了整片的院落,室内并不作隔斷,一眼放去,數以百計的女奴坐在地上,用腰機織着窄幅布。女杼有單獨的房間作休息之用,房間的隔壁又是一個大室,裏面放着數十架龐大的、有支架的、可以織出寬幅的織機。

女杼巡視了一回,到走廊透氣,便見到她那一刻也不得閑的猴子閨女又來了!聯系到昨天的事情,女杼沒有教訓女兒在宮裏要穩重些,而是問:“怎麽了?有什麽事兒?來跟我慢慢講。”說便将人領到房裏,先喂她喝了些蜜水。

衛希夷喝得嗆了一下,再也喝不下去了,将事情告知了女杼,搖着母親的袖子:“娘,那個黑屋子沒有人說好,有什麽辦法救小公主出來嗎?”

女杼很快想明白了許後的心思,二十多年了,王後的作風早被她看在了眼裏。女杼道:“你做錯了什麽,知道了嗎?”

衛希夷一怔:“啊?”

“聽小乙說完,你知道沒有先去告狀,這是對的。但是,你不該自己去,知道王後不喜歡還去,這是傻,應該早些來告訴我。”

“好好,都聽娘的。”

“真夠敷衍的,知道你心急,現在聽不進去。我隻問你,要是給了你辦法,找到了王,救出小公主來,但是以後王後都不讓你見小公主了,你幹不幹?”

衛希夷咽了一下,沒有猶豫多久,旋即點頭:“幹!知道朋友正在受苦都不肯立時幫她,還說什麽以後再幫?還有什麽以後?”

“那行,”女杼想了一下,道,“反正你也沒事兒,去找爹吧。”

“啊?”

女杼目光微冷:“先看看王忙不忙,要是王心裏不煩,你就跟你爹多說幾句話,其中兩句說得大聲一點,叫王聽見。王心情好的時候,聽到你在,會問你怎麽過去了,你就說公主到了王後那裏,整夜都沒回來,你們約好了複習功課的……”

衛希夷小聲重複了一遍,女杼眼中有着憂慮也有着解脫的放松,道:“去吧。”

衛希夷撒腿就跑,果如女杼所言,引來了南君的垂問。

南君無暇去理解妻子的每一點情感波動,卻對許後的風格有着最簡單的評斷——好端空架子,好作高深莫測狀。先是賞賜,再是扣了女兒……

南君果斷地對衛希夷道:“你做得很好!你留在這兒,以後王後宣你,都不許過去!誰要說了希夷在這裏,我就把他的舌頭送給王後。”

侍臣們顫了一下,低聲道:“是。”

南君起身道:“不許出聲,随我悄悄地去王後殿,我倒要看看,她要将我的女兒教成什麽樣子。”媽的!要是開小竈,教爲君禦下之道,也該老子來教。要是不教,當然要跟有能力又忠心的人多相處啦!這麽點兒大的女孩兒,能不怕王後過來報信兒,上哪兒找這樣的人呐?!

南君才不信衛希夷的家教會讓她在大殿喧嘩呢好麽?這個猴子,得閑了一定是滿山遍野的撒歡兒,她怎麽會到大殿來玩?要沒這點兒分寸,南君怎麽可能對這淘氣姑娘也一樣歡喜呢?

王後殿,一場新的風暴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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