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頂嘴了

心裏默念了一百遍“我不淘氣了”,衛希夷停下了爪子,也是因爲容濯講的内容實太精彩,她不知不覺便将别的心思放到了一邊。容濯講述的内容,是姜先早就知道的。每次聽都會有一些新的收獲,不多會兒,姜先也轉入了認真聽講的模式裏,琢磨着容濯正在講的太叔玉的事情,有無可以借勢的地方,反正,長辮子家裏的情況,都讓他知道得差不多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達成了“賣隊友”成就、并且給小隊友造成極不好影響的南君,聽容濯講課的時候特别的認真!容濯所講,正是他如今特别想知道的。

盡管自己家老婆吵架、兒子快要打起來了,南君确實是一個目光長遠的君主。他自己在擴張,并且根據零散的消息,申王也是一位有着雄心與能力的君主,一旦兩人的勢力範圍有了實際上的接觸,那将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更麻煩的是,許國還夾在中間。所以南君需要從多方面、盡可能多的了解中土的情況。

容濯實在是南君見過的最好的老師,不止是因爲博學,而是他能夠将所有極深的緣由用很淺的語句表達出來,這可真是太妙了!

越聽越開心,南君恨不得有個人能将容濯講述的内容全部都給記下來!土著的文字,文符少,不足以記錄過于複雜的内容,中土文字,寫起來又慢,刻劃在竹木上的,不易保存,刻在石、骨等硬物上的,又極慢。其時許多知識是靠口耳相傳的,老師和典籍,都是瑰寶。

好吧,刻不下來,至少還有一個人能從頭到尾給它背下來!

南君對衛希夷的另眼相看,絕非因爲她是幼女鍾愛的朋友,又或者因爲父親是侍衛,其實是早就發現了衛希夷的特長——她記性極佳。南君敢打賭,這滿堂的人,包括他自己,加起來,能完整複述容濯講述的所有内容的,隻有衛希夷一個。抓重點是南君的強項,但是那依賴于他的判斷,如果一時誤判,将其他要點當作不重要的滑過去沒記住,将會是損失。

得益于南君表現出來的坦蕩,容濯也很厚道地講了整整一個上午。南君再三緻謝,容濯此時倒不客氣地坦然接受了,南君客客氣氣地将容濯送出去,與他約定隔日再請他來講一次課,容濯也答應了。姜先無可不可,他正要趁這一天時間做點别的事情呢。

送走君臣三人,南君便下令,聽講的諸人将所聽一一複述,不出所料,是衛希夷記得最全。南君微笑點頭:“很好,後日你也要過來聽課。”

“是。”衛希夷心裏很是矛盾,又怕下次雞崽腦子一抽叫破前情,又忿忿地想反正你認不出來我,哼!

然而南君還沒有放她走,而是命衛希夷慢慢複述,令人一字不差地記錄下來。這麽一忙就拖得有些晚,南君還沒來得及與喜議事,許後也得到了拖堂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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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後很不開心。

那一晚,她從南君那裏一無所獲,還要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回來,已經憋了一肚子火。回來便見到幼女的保姆冒着暴雨趕過來告狀!也許是許後掩飾得太好,也許是保姆顧不得其他,唯恐真的發生什麽事情,并沒有細辨許後是否開心,便結結實實地告了衛希夷一狀!

平素兩個小女孩兒在一起玩耍的時候,什麽淘氣的事情沒幹過?随口一件,便是查有其實的事情。

保姆的内心,是想趕走衛希夷的。然而許後聽完之後,黑着臉卻問道:“你幹什麽吃的?爲什麽不早些來報?”

保姆冤得要死,卻不敢與許後争執,利落地再次跪倒,将頭在編織精美、染上顔色的草席上碰了又碰:“早些她們不曾鬧得這般過份,且王喜歡活潑一些的公主……”

許後憤怒地捶了身前長案,罵道:“豬!”

保姆“咚咚”地碰着草席:“是奴婢蠢,可那是小公主啊,王後,您可不能由着她被人帶壞了。”

許後偏不沿着她的思路走,反而說:“知道了。”竟聽不出有追究的意思。

保姆心都涼了,設若女瑩真做出點出格的事情來,衛希夷爹娘都有身份,頂多罰出宮去,或者離開公主身邊,她身爲公主保姆,可就死定了!保姆流淚懇求許後:“小公主八歲了,再不開始教導,到了擇婿的時候,就要麻煩了。放着那麽個伶俐活潑的人在身邊兒,還總好搶公主風頭,這怎麽成呢?”

這可說到許後的心坎兒裏去了。許後厭惡活潑的女孩兒,也讨厭潑辣的女人,這一類典型的代表,就是阿朵夫人。右手捏着左手食指上的金指環左右旋着,許後沉聲道:“知道了。你回去之後,不要露出來。”

保姆松了一口氣,感激涕零。許後已經不想再聽這煩心的事兒了,斥退了她,在燈影中深思了良久,設想了種種辦法,這一夜,她也沒有睡好。

待起床,卻聽到了一個令她更不開心的消息——南君讓所有子女一起聽課,這沒什麽,聽完了,将衛希夷還給留了下來,女瑩倒被先打發回來了!

還有沒有天理了?!

許後當即下令:“叫阿瑩給我滾過來!等等,将阿媤一同喚來。”

姐妹倆很快便到了,裙裾被雨水洇出了一道深色的邊兒。姐妹倆都比許後漂亮,而女媤更溫婉,更得許後喜愛。女瑩不大喜歡見母親,然而剛聽了有意思的課,正在興頭上,見了許後便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畢竟是親生女兒,許後見她笑得這般開心,也忍不住回了一個笑影兒來,而望向長女的目光則充滿了憐愛與贊許。

女媤招呼妹妹一同上前行禮,落座,許後越看越滿意。這是一個青春美麗的姑娘,雖則顯得有些呆闆,年齡與修養讓她外在表現出來的模樣并不讨人厭。當許後明知故問:“你們做什麽去了?”的時候,女媤恐妹妹措詞不留意,令母親不快,忙說:“奉父王之命,聽師濯講中土事務去啦。”

許後問道:“講的什麽?”

“唔,”女媤略回憶了一下,“講的虞王故去後,子弟内亂,太叔玉保護幼侄的事兒。”

“太叔玉?”許後皺了皺眉頭,“可是那個不知生母爲誰的太叔玉?”

女瑩搶答道:“是呀,可真奇怪,怎麽會有人不知道母親是誰?”

許後橫了她一眼,繼續追問:“可說了太叔玉的身世?”

女媤道:“師濯也不清楚,隻說,虞王去後,其國内亂,新君不再稱王。”

“内亂又是怎麽回事兒?”

女媤臉上漲紅,她平素不被教導關心這些,聽起來有些吃力,複述起來便颠三倒四。反是女瑩記得比她多些,搶來爲姐姐解圍:“虞王不想要先前生的兒子,說他們不像自己,虞公是後來生的,太叔玉是虞公的弟弟,虞王死後,他的大兒子們不服,要搶奪國家,虞公與太叔玉攜手,擊敗了哥哥們,然後……他就死了。咦?爲什麽會死?”

活潑姑娘的語速有些快,叭叭叭叭,許後腦袋有點痛,斥道:“你就隻記得這些嗎?”

女瑩理所當然地道:“希夷總會記住的,回來我再問她一回,也就明白啦。”

哦,還有那個亂神!

許後問道:“她人呢?”

“被父王留下了。”

“什麽?!”許後真的不開心了,如果是年長兒子們的朋友被南君青眼相中,她開心都來不及。可是年幼女兒的女友被丈夫單獨留下來,這是要上天啊!對臣下的孩子比對自己閨女好,這是什麽道理?!

女瑩傻笑了兩聲道:“希夷可厲害啦,剛才父王讓大家複述,隻有她全記得,比父王記得還全。父王留她下來,再說一回,好讓人給刻下來。”

許後臉上變了顔色:“你覺得這很好?”

“當然啦,我的朋友厲害,我爲什麽不覺得好?我很開心啊。”女瑩完全不知道許後問話的深意,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生母同自己講話有什麽曲折。

女媤年長數歲,深知母親脾性,她自己有某些方面也像許後,見狀咳嗽了兩聲,拼命給妹妹打眼色,且說:“厲害可不是什麽好話。”

女瑩道:“厲害怎麽不好了?父王厲不厲害?好不好?”

女媤語塞。許後的臉更黑了,道:“你要一個厲害的人在身邊?”

女瑩答道:“對啊,我們是好朋友啊,好朋友不就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的嗎?一起享受榮華富貴,嫁同一個丈夫,讓自己的兒子與朋友的兒子成爲兄弟,再不分開。”

夭壽哦!

許後眼前一黑,頭暈得不行,嘶聲道:“這都是誰告訴你的歪理?”

女瑩一怔,瞪大了眼睛看向許後:“不是您講的嗎?”

“我沒讓你和她!”

“可我就是喜歡她!”女瑩不服氣了,不得母親喜歡,可她有一個對她還不錯的父親,小公主的傲氣可是一點也不缺,傻大膽兒這方面,大約比衛希夷還要強些——畢竟衛希夷經常被揍。

許後道:“好好好,我看不管你是不行了!來人,守着王殿外,衛希夷出來,就帶過來。”

女瑩兩眼望天,小心嘟囔:“來就來,誰怕誰?”

許後冷笑道:“蠢東西!等會兒你就知道你錯得有多離譜了!”

“哈!”這是不孝女的回答。凡是小朋友,總有這樣一種毛病——朋友比其他人都可信,很多時間,他們甯願爲朋友頂撞父母。女瑩現在還是個小朋友,自然也不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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