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倚天向眼前的白人女醫生表明來意後,中年女醫生并沒有多問,便拿出了解決方案。
畢竟,國外醫院還是非常注重患者隐私的,即便是處方藥,也不會像國内那樣刨根問底。
從醫院出來,當提着一個小黑袋子的秦倚天回到酒店,時間正好是下午三點,這個時間點林穆等人全都在訓練室裏,她并不用擔心會被撞上。
将酒店門反鎖上以後,秦倚天便拿出了針筒以及液狀藥物,開始抽取。
這種藥物的學名叫黃體酮,是一種天然孕激素,除了有保胎效用外,還可以用來調整女性的月經周期。
讓例假延遲,便是秦倚天此次去醫院的目的。
“醫生說在例假來的三天前就應該開始注射,算算時間今天剛好。”秦倚天抽取了滿滿一針管。
但,也就在她準備給自己打針之際卻又碰上了一個難題,那就是這玩意究竟該注射到哪個部位?
很快,答案從百度上顯現出來,黃體酮居然都是肌肉注射,也就是俗稱的屁股針…
秦倚天瞬間尴尬了。
之前去藥房取藥的時候那個熱心腸的護士還問了需不需要幫忙,結果卻被急于想離開的她謝絕了好意。
畢竟從小在國内長大,受到的都是東方文化的熏陶,這種事情秦倚天還是覺得能自己做的話最好不要勞煩外人。
更何況,根據醫生說的通常注射完停藥後的第二天例假就會來,她至少也得連續注射三天才行,總不能每次都跑去醫院找人家護士吧?
“要不幹脆紮手臂算了?藥效吸收差一點沒關系,能起到作用就好,問題是這個刺激性較大,有可能會引起劇烈疼痛,甚至形成局部包塊可不行,本小姐還要訓練呢!”
“破玩意!這不行那不行,老娘不玩了!”
“誰愛打誰打去!”
秦倚天氣急攻心,一把将注射針管扔出了老遠。
她心底本來對這種針就有抵觸,結果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卻又陷入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都怪這些個破比賽,好好的大小姐不做,跑來打什麽職業!
氣呼呼地躺在沙發上,秦倚天隻感覺眼眶一濕,一時間孤獨、委屈等各種負面情緒湧上心頭,百感交集。
就說這半年下來,除了需要出鏡才化個簡單的妝以外,平時她連化妝和保養品都沒有機會碰,什麽蓬頭散發黑眼圈那都是再簡單不過的日常,最恐怖的是在皮膚、身形以及體重方面全部都有或大或小的毛病。
原本一個天生麗質的大美女,愣是愈發向摳腳大漢的形象靠近。
失去了鮮豔的外表也就算了,本來秦倚天也不在乎這個,事實上從踏進俱樂部大門的第一天起她便決心把自己當成一個女漢紙對待,大家吃什麽她就吃什麽,大家幾點睡幾點起她也從不拖後腿。
問題就在于,在付出了外在以後,現在自己連“内在”都要舍去嗎?
這到底是否值得?
即便秦倚天向來不喜歡去計較這個問題,但此時的她心中也難免開始打退堂鼓了。
Duang~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條短信提示音響起,才讓秦倚天漸漸恢複過來。
——小七,我和你爸已經訂好了去洛杉矶的機票,我們打算去現場去看你們和SKT的總決賽,10月4号,不見不散哦。
“媽?他們要來美國?”秦倚天捂着嘴,一把從沙發上翻起,光着腳丫在地闆上走來走去,心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行!不能讓他們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絕對不能。”秦倚天下定了決心。
“不過,既然機票都訂好了那就讓他們來吧,我也一直都想着他們什麽時候能來現場看我的比賽呢。”
“嗯,現在最該考慮的是怎麽把這管破玩意打進我的身體裏!”
思索了一會兒後,秦倚天選擇撥通了林穆的電話。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如果生理期這個難題不能解決的話,那麽他們在三天後的總決賽中将沒有任何機會。
很不湊巧,不出意外的話,總決賽當天恰巧就是秦倚天下次經期開始的時間。
作爲過來人,秦倚天早已經嘗試過在比賽過程中來例假有多痛苦,到那時你别說是正常發揮,就連跟着混都不可能做到。
這也是爲什麽她會主動上醫院的原因,她不想讓慘案再一次重演,尤其是在這個年度最高級别的世界總決賽上。
讓例假推遲幾天來,是秦倚天能夠想到的最好辦法。
事實上,這也是國内外許多女性運動員都有過的經曆,尤其是在奧運會期間,即便例假明明與比賽日期相隔了好幾天,一些女性運動員爲了保險仍然會注射或服用藥物,從而将生理周期調整至最佳狀态。
“怎麽了?聽你在電話裏的口氣火急火燎的,發生什麽事情了?”很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林穆出現在秦倚天的房間。
“還算你這家夥識趣,這麽遠的路居然隻用了8分鍾就到了,原來你這麽關心我的?”秦倚天看了一下手表,她在電話裏隻說了一句10分鍾趕到否則後果自負就挂斷了,沒想到林穆不用10分鍾便到了。
“切,我這不是怕你出事嗎?你說異國他鄉的,你一個小女生要是被人綁走了怎麽辦?”眼見對方安然無恙且這時還翹着二郎腿肆無忌憚地打量自己,林穆不知爲何突然感覺到了一絲心虛。
不!咱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咱們隊可就你這麽一個輔助,你要是不見了我上哪兒找人去?對吧。”林穆找到了一個連自己都信的借口。
“哼,廢話少說,你過來。”秦倚天開門見山。
“幹嘛?”林穆卻明顯有了防範,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很明顯地看到秦倚天在抱枕下面藏了東西。
“給,拿着!”秦倚天掏出了針筒。
“哇特?”林穆被吓得不輕。
“切,本小姐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麽好怕的?”秦倚天豪氣沖雲霄。
“這是幹嘛用的?打針?給你打針?”林穆仍然處于懵逼狀态。
秦倚天則一直在不厭其煩的點頭。
“那麽問題來了,我應該往哪紮才好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