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結束,并未有宴會。
沈聰本打算直接就離開這裏,不過陶仲陽等科學家,需要在科學院進行學術交流,互相交換最近的科學進展。
這是重要的事,沈聰不想阻攔。
他打算一個人外出溜達溜達,不過才離開西集鎮不遠,一輛巨大的戰車跟了過來。
是陳秀妮的戰車。
電台通信請求發過來,沈聰接通,陳秀妮的聲音傳出:“黃主席,剛想找你叙叙話,就發現你已經離開。”
沈聰皺眉:“找我什麽事?”
“沒有要緊的事情,就是單純來叙叙舊而已。”
“沒空。”
“那我就請教你一些進化方面的事情吧。”陳秀妮對于沈聰的拒人千裏之外态度,似乎并未在意,語氣輕松的說,“我達到核級之後,對于活性波的理解,有很多不明白之處,實驗室讓我配合做實驗,很多實驗沒辦法完成。”
如果陳秀妮不提實驗,沈聰直接就會拒絕,但是她提到實驗,沈聰在深深皺眉幾次後,出聲問道:“你有什麽不懂的?”
“可以當面聊?”
核級是個威脅,但隻是小威脅,在沈聰戒備狀态下,陳秀妮翻不起來浪花。
最終沈聰答應面談。
不過他隻是走到金剛堡壘的車頂上,靜靜看着陳秀妮也爬上她自己戰車的車頂:“你可以問了。”
陳秀妮問了幾個活性波性質變化方面的内容。
不是什麽重要内容,沈聰直接回答。
作爲核級鐵人,陳秀妮的理解能力能夠跟得上沈聰的頻率,因此一開始屬于沈聰解答,漸漸聊下去,就變成互相探讨了。
氣氛也比一開始的僵硬、冰冷要好很多。
一個問題結束,陳秀妮忽然微笑着問道:“你在東部戰區叫胡歌,在這裏叫黃曉明,都是你的化名吧,你的真名叫什麽?”
胡歌、黃曉明、陳坤、吳京,都是沈聰随便扯出來的名字。
一聽便知道是假的名字。
其實到了如今,也沒有掩蓋自己真名的必要。
不過他潛意識裏,并不願意把自己的名字透露給别人,這是一種防禦姿态:“跟你沒有關系。”
“關心一下而已。”
陳秀妮說話的語氣很溫和,而且情感充沛,到了沈聰這個級别,活性波甚至可以直接觀察别人的情緒,因此可以判斷出來,對方确實是抱着善意的态度。
當然,情緒是可以作假的。
沈聰并不在乎陳秀妮是什麽态度,對方一舉一動都在他的天眼監視下。他眼神閃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然後直接說出來:“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什麽交易?”陳秀妮問道。
沈聰平靜的說:“幫我生個孩子。”
“什麽!”陳秀妮頓時尖叫起來。
沈聰皺了皺眉頭,對方的反應有些過激,不過是一筆交易而已,何必大驚小怪。當然他并不傻,知道生孩子對一個女人意味着什麽,這樣直接提出來,确實有些不妥當。
所以他補充說道:“你不要誤會,我是以科學研究的态度,提議這筆交易。臨時政府的金屬基理論,我個人比較支持,但是目前爲止,人類的後代都是天賦比較微弱時期誕生,尚不足以直接證明金屬基理論。”
陳秀妮安撫住自己的情緒:“然後呢。”
“我的實力很強,與你們,包括你這樣的核級鐵人,有本質上的差距。因爲我已經進入另一個級别,我把這個級别稱爲粒子級,粒子級的強大超乎你的想象之外。像你這樣的核級鐵人,我可以一個打十個。”
陳秀妮張了張嘴,臉上表情很糾結,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隻能重複一句:“然後呢。”
“如果說你們核級及以下的進化者生産後代,可能依然是同類型的金屬基,但是我的金屬基已經改變,我的後代應該與我是同類型金屬基。金屬基一旦研究透徹,很多道理就能通透,這有助于進化。”
陳秀妮深呼吸一口氣:“所以,你想要我幫你生個孩子,然後做實驗?”
沈聰皺眉想了想:“隻是生下來觀察觀察而已,畢竟是我的後代,不能拿來做實驗,如果我離開地球,他或許可以繼承我在地球上的财富……我對小孩子研究不多,感覺很麻煩,或許并不是一個很好的交易。”
這個念頭,沈聰想過很多次,否定,然後又冒出來,冒出來再否定。
其實他自己也沒有做出很穩妥的決定。
畢竟生孩子不是一件小事。
他也不是那種能把自己的後代當成試驗品随意折騰的人,生下小孩,肯定要教養,這非常麻煩。但是有一個後代,确實也可以提供很多幫助,譬如對金屬基的傳承,對自己财富的繼承。
至于孩子一旦成長起來,爆發父子相殘這種事。
沈聰也考慮過,如果他隻打算呆在地球,沒有必要生産子嗣。但是他的目标是星辰大海,茫茫宇宙何其之大,一旦他離開地球,或許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再見,那麽一個小孩放在地球上,丢下也就丢下了。
至于爲什麽找陳秀妮要生孩子,原因更加簡單,隻有陳秀妮勉強能讓沈聰生出同類的感覺。
其他人類在他眼中,其實與蝼蟻沒有分别。
“離開地球……說實話,我被你吓到了。”陳秀妮撩了一下頭發,秀麗的臉蛋又恢複之前的和煦,“如果你是這是表白,我會很高興,但你的想法有點極端,我需要時間去考慮,然後才能給你答複。”
沈聰并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麽好極端的,生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情,東部戰區、臨時政府,哪個組織都在鼓勵生育。
不過别人有别人的想法,沈聰并不想去幹涉:“考慮好了,可以聯系我。沒有其他事,你可以離開了。”
陳秀妮轉身準備進車,打開車門的時候,忽然又轉過頭來,目光有神的看着沈聰:“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真實的名字叫什麽。”
沈聰站在金剛堡壘車頂上,沒有回答。
陳秀妮等待片刻,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失望的坐進駕駛室裏,準備發動自己的戰車,離開這裏。
這時候她的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淡淡的回答:“我叫沈聰。”
姣好的眉毛輕輕一揚,陳秀妮微笑着沖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白雲的沈聰喊道:“唔,很普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