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了一整個下午,沈聰已經成功掌握超過六十個蝸牛-蟬語言的詞彙量。
太陽落山,天色漸漸黑沉下來。
附近一帶原本郁郁蔥蔥的山頭,已經被蝸牛旅行家大片大片啃食殆盡,成爲光秃秃的荒山,還殘留有大量的惡臭糞便。
好在活性濃度經過海風的吹刮,如今依然沒有徹底跌落以往的程度,而是維持在平均漲幅70%左右。
這70%左右的活性,已經在短短幾天時間裏,讓沂蒙群山的綠意更加盎然,新嫩幼苗接連抽展。
生機從大地之下煥發。
蝸牛旅行家終于趕在天黑時,發出“吃飽了”的情緒,然後又給沈聰發過來一股“滾開、小蟲子”的情緒。将身體緩緩縮進了蝸殼之中,最後滾動一下蝸殼。
哐當。
蝸殼的洞口壓在地面上,隻留下完整的蝸殼在外面,将自己柔軟的身體保護住,開始休息。富有呼吸韻律的活性波,緩緩對外輻射。
沈聰拍了拍四腳龍的腦袋,返回了山谷對面的大金剛中。
生火造飯,簡單吃一頓。
吃過飯後,依然沉浸在蝸牛-蟬語言的創造中。他有一個突發奇想,看到蝸牛旅行家酣然入睡,覺得或許可以用催眠的手法,來模仿金蟬子誘導獵物。
“我的蟬語言能聽能說,平時的‘說’是交流,如果等蝸牛旅行家睡着,‘說’給它的潛意識聽,是不是就相當于催眠?我可以利用這種潛意識的交流,給我自己塑造一個高大、光輝、親切、友好的形象。”
沈聰摸了摸下巴,眼光發亮,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錯。
“塑造好形象,雖然收爲戰寵可能性不大,但如果能與蝸牛旅行家拉攏好關系。想一想,無雙金獸作爲炮灰,即便遇到再大的危險,有它扛着,如何不能化險爲夷?我想不出除了核彈之外,能夠殺死無雙金獸的方法。”
而且,沈聰甚至覺得,小當量的核彈,對付已經Lv1或者Lv2的核級金獸,真不一定就能起作用。
當初Lv0的玄武和大地龍,就需要核彈攻擊才能殺死,現在已經進入Lv1-純金時代,甚至很多金獸都達到了Lv2-漆黑時代,身體強度進一步提升。
活性、變金,都是奇妙不可思議的物質。
熱武器已經難起作用。
無雙金獸真正站在了食物鏈頂端。
勾引來一隻無雙金獸……當然,紙上計劃是好,但要等催眠效果出來後,才能判斷是否可行。
“準備準備,今晚就去給蝸牛旅行家催眠。”
……
就在沈聰野心勃勃要去催眠蝸牛旅行家的時候。
夜晚裏,鋼城區、艾山街道聚居地,一場厮殺正在進行。血腥味道,在整個聚居地彌漫開來。
聚居地正中央的一棟華麗石屋中,一名臉色陰鸷的青年男子,****着上半身,正在大聲咆哮:“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白天出來一頭大得跟他.媽摩天飛輪一樣的蝸牛,晚上又有誰鬧事!”
這名陰鸷男子的身上,分别在左胸、右腹和肩頭上,有三處通紅的血瘡,核桃大小,一會變紅一會變紫。
從血瘡部位,延伸出道道紫紅色的絲狀脈絡,深入身體中。
“總理,是殺蟲隊的人,還有蒙陰五姐妹。”石屋裏有人說道。
陰鸷男子,赫然便是雙城共和國的總理,人稱大師。
大師聞言又是咆哮道:“該死的殺蟲隊,該死的五個老.婊.子,不好好當喪家犬,竟然還敢回來!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趕緊去殺光這群喪家犬。西瓜,立刻聯系阿泰,讓他過來幫我!其他人跟我出去,今晚要把這群喪家犬全部弄死。”
在大師的調度下,艾山街道聚居地的所有蟲戰士,全都出動,與殺蟲隊的人在夜晚的樹林中戰鬥。
這裏樹木茂盛,有不少高大的松樹,樹幹上破損處,淺黃色的汁液流出,不一會就凝結成爲漂亮的琥珀。
有殺蟲隊的人,專門用火點燃這種琥珀。
琥珀見火就燃,燃燒十分旺盛,不出片刻,森林化作了一片火海。
噗嗤。
一名點火的殺蟲隊隊員,忽然雙目圓睜,緩緩低頭,想要看看是什麽東西刺穿自己的胸口。但是沒等看到,他就咽了氣,一命嗚呼。
溫熱的屍體啪嗒倒地,露出背後一名年輕人,年輕人的臉上有一個血瘡。紫紅色的脈絡順着臉頰,深入肉裏。他猛然将手中金核長刀擡起,伸出舌頭在上面舔了一遍,舔食殘留的血液。
眼睛在紅光的照耀下,紅彤彤的發亮。
忽然,背後有人重重哼道:“一核臭蟲,給我去死!”
蟲戰士轉過身,陰笑道:“說我們是臭蟲,你們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變異怪物,又是什麽玩意!”
“哼,我們是新人類!以殺光臭蟲爲己任的人類!”說話的人,四顆獠牙犬齒,是一名金人。
下一秒鍾,金人和蟲戰士戰鬥在一起,激烈碰撞。
這樣的戰鬥,發生在火海之中的每一處,鮮血與慘叫混成一片。距離火海不遠的聚居地石屋、或者金屬木屋中,麻木的普通人,目光複雜的看着天花闆,耳朵聽着外面進化者與蟲戰士厮殺,沒有任何舉動。
偶爾有間小屋,裏面有悄悄話。
一名小姑娘,年紀大概十四五歲,眼神含着憤恨:“我希望殺蟲隊的人把蟲戰士全部殺死!”
另一名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沙啞着嗓子,老氣橫秋的說:“殺蟲隊都已經反攻多少次,除了死幾個人,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阿芳,努力吧,等輪到我們種蟲核,隻要熬過蟲核的噬咬,我們也能獲得強大的力量。”
“獲得力量有什麽用,你看這些蟲戰士,在大師的面前,還不是跟狗一樣搖尾巴。”
“這是命,當狗腿子總比當妓.女要好。”
“我不信命!”阿芳眼神堅定,“我相信秀妮姐會救出我們的,她一直在努力,沒放棄,我也不能放棄!”
“陳久賢都救不了我們,你就别指望陳秀妮了。”
“會的,秀妮姐答應過我!”
“會個屁!”阿芳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就被踹開,一名身上還沾染着血迹的蟲戰士,直接沖過來,将阿芳的衣服給剝光,狠狠罵道:“小婊.子,你家救世主,已經被老子幹翻,跑得跟夾尾巴狗一樣!”
說完,直接當着旁邊十七八歲小姑娘的面,狠狠壓在阿芳身上。
聳動身體。
阿芳死死握住拳頭,一聲不吭。
……
沂蒙群山,夜晚有狼,凄涼嘯月。
密林中,一群有男有女、有血有傷的人,快速奔逃,不知道跑了多就,隊伍停下來。
有個女聲問道:“停,誰知道這裏是哪裏?”
“隊長,這裏好像是以前的萊鋼農場。”
“鋼城的蟲子甩掉了嗎?”
“甩掉了。”
“清點戰損。”
“好的,隊長。”
悉悉索索的清點傷員,去時五十六人,回來四十三人,有十三人沒回來。氣氛有些沉默,衆人各自忙碌休整。
“小妹,你的傷不要緊?”
“多謝大姐關心,這點傷對我來說不要緊。”被稱作隊長的女聲,苦笑了一聲,“這一次本以爲能暗殺一些蟲子,沒想到對方那麽警覺。害得大姐你們蒙陰五姐妹,也折損了好多兄弟。”
另一個女聲安慰道:“秀妮你不用客氣,加入行動是我們主動要求的,不把蟲子殺幹淨,遲早會禍害所有人類的。”
這一群人,便是偷襲艾山街道聚居地的殺蟲隊,和另一個小聚居地組織蒙陰五姐妹。沙蟲隊隊長便是陳久賢的女兒陳秀妮。
正說着話,忽然有偵查人員跑過來:“隊長,你們快看那邊,有情況!”
“什麽情況?”陳秀妮站起來。
隊員回答時,有些猶豫不決:“好像有一棵大樹……在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