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幅《春雲曉霭》讓謙兒你拍下來，總比讓别人拍下來強，好歹以後我沒事去你辦公室裏還能觀摩觀摩，這麽想想倒是也不錯。”
付洋稍稍歎了聲，不過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态，沖着林謙笑着說道。
幾人說說笑笑，待下件拍品出現後，幾人便将目光再次投向了前方。
轉眼間，整場總共50件拍品，已然就僅僅隻剩下兩件拍品還未亮相，而這餘下的兩件拍品，作爲本場壓軸出場的存在，有關它們的任何信息卻從未流傳出來。
通常情況下，在拍賣行舉辦拍賣會前，他們都會将本場即将拿上拍賣台的拍品放到展廳内，進行一個短期的會前展覽，以供那些有實力、有興趣的收藏家可以近距離的觀賞拍品。
就拿今天佳士得拍賣行所舉辦的年度精品拍賣會，早在十天前他們就舉辦了一場爲期四天的會前展覽，無論是林謙拍下的絕世粉鑽還是張大千的《春雲曉霭》，都曾在這個會前展覽中有所展出。
然而本場最後兩件即将壓軸出場的拍品，有關它們的任何信息卻是半點都沒有，但是所有人都很清楚，最後這兩件拍品的價值必定是無比驚人的。
“先生們、女士們……”
“接下來讓我們進行本場第49件拍品的拍賣，這件拍品是華夏清末年間……”
“圓明園十二生肖獸首中的龍首！”
整整将近五個小時的拍賣，站在拍賣台上的拍賣師梅魯·海默依舊是保持着原有的激情澎湃，原本随着拍賣會逐漸進入尾聲，拍賣的藏品愈加珍貴，現場的氛圍都是越來越高漲的，然而在拍賣師梅魯·海默此次道出即将拍賣的藏品來曆後，整個現場倏然一靜。
如果此刻現場每名賓客前都有一台攝影機對準他們的臉，所有人就會發現，當拍賣師梅魯·海默的話音落下後，在場所有華人華僑乃至是華裔，他們的面色全都變得非常難看。
在這其中，包括徐天，包括霍正鑫，包括付洋，也包括林謙。
原本還在說說笑笑的四人，臉上的笑容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全都消失不見了。
“砰！”
“你們佳士得拍賣行怎麽回事？”
“你們難道不知道圓明園獸首的來曆嗎？”
“你們如此行徑，就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公然銷贓！”
“你們如此行爲，和那幫強盜有何差别？！”
就在現場古怪的氛圍持續了大約幾十秒的時候，一名坐在前方的老者突然拍案而起，他滿臉怒意地指着台上的拍賣師梅魯·海默張口就罵，聲音傳遍了整個拍賣場。
“那是……”
“海爾的張瑞敏先生？”
看到前方突然從原地站了起來的老者，霍正鑫眼睛微凝，嘴裏輕聲說道。
“就是他。”
“咱們華夏海爾集團董事局主席兼首席執行官的張瑞敏！”
林謙曾經在林氏慈善基金會成立的揭牌儀式上見過對方，而他之所以對張瑞敏印象深刻，則是因爲張瑞敏在那日揭牌儀式後，直接以個人名義聯系了林氏慈善基金會，然後悄無聲息地直接捐了20所彩虹城堡式的希望小學。
“你們佳士得拍賣行這是在全球衆多企業家面前，欺我中華者無人嗎？”
“如果今日你們佳士得膽敢拍賣圓明園龍首，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再踏進你們佳士得拍賣場半步！”
“還有我！”
“流拍！”
“流拍！”
“流拍！”
……
就在張瑞敏接連怒斥過後，緊接着現場又陸陸續續站起了許多人，他們紛紛怒斥佳士得拍賣行的吃相實在過于難看，而在此期間，今日來到拍場内的其餘華人華僑華裔，也都從四面八方站了起來，最後所有人統一高聲喊着流拍兩字。
林謙四人同樣不例外，他們早在最初時，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張瑞敏進行聲援了。
此時此刻，拍賣台上的拍賣師梅魯·海默面對如此狀況，她的臉上露出了少許慌亂的神色，不過她畢竟是佳士得拍賣行的首席拍賣師，經曆過的大風大浪多了去了。
面對現場諸多華人華僑的抗議，她身體微側，然後向着某個方向看去，眼神中帶着詢問之色。
大約十秒鍾，拍賣師梅魯·海默重新正過身子。
“第49件拍品，華夏清末年間圓明園龍首，起拍價1000萬歐元，每口加價不得少于100萬歐元，現在開始拍賣！”
拍賣師梅魯·海默并沒有多說什麽，她語速飛快地說完要求，便直接宣布了拍賣開始。
“嘩……”
現場一片嘩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佳士得拍賣行竟然還決定繼續拍賣這件圓明園龍首，這着實是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佳士得拍賣行這麽硬氣？”
“畢竟是全球拍賣行的龍頭，國際上存在争議的藝術品多了去了，如果今天這面抗議不讓拍就不拍了，明天那面抗議不讓拍也不拍了，那佳士得拍賣行以後還怎麽做生意了。”
“理是這麽個理，但是圓明園獸首對于華夏的象征意義實在是過于重要了，你看看現場那些華人華僑的反應就知道了。”
“我感覺這可能是佳士得拍賣行的一次試探，如果這次圓明園龍首成功拍出，以後我感覺佳士得拍賣行恐怕還會源源不斷拿出許多有争議的珍貴文物進行拍賣。”
……
拍賣現場，人聲嘈雜。
所有人都在驚訝佳士得拍賣行的決定，但是真正敢叫價的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今日在場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們絕大多數人都有自己的企業或是商業版圖，如今的華夏在經濟全球化中已然占據了主導地位，所有人都知道圓明園獸首對于華夏意味着什麽。
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出手搶拍，那無異于是引火上身。
若是因此成爲整個華夏的眼中釘、肉中刺，這樣的結果對于任何企業來說，都将會是空前的打擊，所以即便是剛剛在拍賣場上和林謙有些不愉快的馬斯克，在這時候也果斷裝死，渾然沒有半點舉牌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