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熟悉的聲音,她是不會聽錯的,除了皇上身邊伺候的小康子,也沒有旁人了。
“哎呦,這不是袁常在嗎?您當真躲在這裏呢。”小康子特地拿着燈籠放遠了些。
袁妙妙依然雙手捂住臉,堅決不承認道:“公公,您認錯了。我就一迷了路的小宮女,我等我們主子來接我呢!”
小康子聽她這語氣,不由得嗤笑出聲,伸手捂住嘴輕聲道:“袁常在,您就别想着糊弄奴才了。奴才在您面前說句大話,上輩子奴才肯定是孫悟空的徒子徒孫,有一雙火眼金睛呢。從您開始在花叢裏頭爬過來的時候,奴才就認出您來了。”
袁妙妙一臉生無可戀,好死不死地怎麽就有小康子等在這裏呢,她一丁點兒都不想見到這位皇上身邊的大紅人。
“您要等主子,奴才帶您去啊,皇上在龍乾宮等着您呢!”小康子顯然不準備放過她。
袁妙妙不由得呻/吟出聲,她現在真的是一點兒有關于九五之尊的消息都不想聽到。
“康公公,您就當沒看到我,回去跟皇上回禀,花園裏除了受罰的許婕妤之外,沒有旁的人了。”她在做最後的掙紮。
“哎呦,那可萬萬使不得。欺君之罪是要砍頭的,袁常在您這麽善解人意,一定是明白奴才的苦衷。而且皇上說了,他是确切看見您的才讓奴才在這兒等着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呢!”小康子連連擺手。
袁妙妙沒有辦法,隻有乖乖地跟在他身後走着,心裏嘀咕着:衛景不愧是屬狗的,那一雙眼睛在晚上還真好用,怎麽沒泛綠光呢!
“皇上回去之後是先喝水,還是先罵人了?”她湊過去輕聲問了一句。
小康子輕輕一挑眉頭,這小常在長心眼了,竟然曉得跟他打探口風了。不過這問的還真是挺有技術含量的,好像是跟在皇上身邊許久一樣。
皇上若是回去先喝茶,就證明他的火氣還能忍耐,若是直接罵人的話,那麽袁妙妙現在送上去,就是被罵的命。
小康子滿臉帶笑:“對不住您了,奴才一直在花園外頭守着您從那頭爬到這頭,沒跟着皇上回宮,所以他究竟是怎麽個表現,奴才當真不好說。不過依奴才看啊,皇上當時那火氣不估計一頓罵是跑不了。”
袁妙妙撇了撇嘴,她還不如不問呢!聽聽這都什麽破回答,純粹給她添堵呢!
兩人一前一後往龍乾宮走,袁妙妙巴不得這路有十萬八千裏,最好收一個大徒弟孫悟空,然後去把衛景那狗東西抽一頓,再閹割了。在讓那狗東西看不上她,說她不堪入目不堪入耳,簡直生氣。
“哎呦,康公公,我的腳崴了。”袁妙妙各種磨蹭。
她不敢去見衛景,就恨不得癱倒在路上。
小康子一開始還以爲這位主兒真心柔弱到不行,臉上痛苦的表情也十分逼真,但是一想起方才她那麻利地在地上爬來爬去的姿态,他就什麽心思都沒了。
“袁常在哎,奴才那是沒關系,陪您耗到日月更替,山無棱天地還,那都沒什麽話說。可是皇上可等不了那麽久啊,他到時候派人來,說不定連面兒都不讓您見了,直接找倆刑事堂的太監,把您架走各種酷刑來一套。您說說您這細皮嫩肉的,可禁得住第幾個責罰喲,到時候奴才就隻能去給你燒燒紙咯!”
袁妙妙臉上的神色先是急速扭曲了一下,轉而就恢複了正常,她拍了拍大腿,驚喜萬分地道:“哎,康公公,你可真是福星高照啊。我這腿瞬間就好了,再也不疼了。”
她傻笑着,小康子瞅了她一眼。
得,這位常在也不知真傻還是假傻,說出來的話總叫人摸不着頭腦,不過心情倒是不壞罷了。
直到瞧見龍乾宮的大門,小康子立刻就止住了腳步,站在幾十級台階下,低聲道:“奴才就送您到這裏了,希望這福氣還沒離開您。”
袁妙妙輕咳了一聲,暗自在心底打氣,小心翼翼地上了台階。
“婢妾見過皇上。”她悄無聲息地走了進去,殿内一片寂靜。
袁妙妙還記得皇上不喜她的嗓音,特地摳着嗓子說了這麽一句,就再也不敢張嘴了。
這殿内一切都十分齊整,地毯幹燥整潔,絲毫沒有被摔過東西的迹象,想必皇上的火氣還在可控範圍之内。
想到這裏之後,她大松了一口氣。
“脫衣服。”坐在龍案之後的男人開口,語調低沉,聲音幽冷。
不過剪短的三個字,卻把袁妙妙吓了一跳。
這是要寵幸她?還是要寵幸她?講真,如果她把衣服脫了,衛景不是餓狼撲食地撲過來,她真的會翻臉的!
袁妙妙沒說話,直接将衣帶解開,用力一扯,身上披着的披風就已經被扔到了一邊。露出裏頭碧綠色的羅裙,這裙子做工還算精緻,不過卻沒有逾距,依然還是常在這個位份可以穿的,最主要的是這衣裳不透,看着還算厚實,該包裹的地方都裹得嚴嚴實實的。
隻不過做這衣裳的人明顯費了不少心思,袁妙妙胸前那兩團傲視群芳的小兔子,非常明顯而誘人。衣裳十分貼合,将那兩團的弧度包裹得恰到好處,下面那盈盈一握的細腰,更是被掐得正好,多一寸嫌多,少一寸則嫌少。
衛景隻是輕輕一瞥,視線就忍不住停留了一下。這個小常在的儀态相當好,比他見過的任何女人都要好,而且很會穿衣裳。
他還沒來得及欣賞完,就見袁妙妙那雙玉手并沒有停下,相反還極具挑逗性地在胸前停留了一下,慢條斯理地去解裙衫的衣帶。
胸口處衣帶散開,那兩團小兔子像是少了束縛一般,竟是猛烈地晃動了一下,更加惹得人血脈噴張。
李德就站在不遠處,因爲殿内的氣氛太過詭異,他忍不住擡頭瞧了一眼,恰好看到這一幕,立刻低下頭去。
雖說袁常在身上的衣裳還好好的,但是就剛剛那個動作,比全脫了還要勾人。李德不由在心底嘀咕:這位袁常在還真是個中高手,于無聲處勾魂奪魄。
再一看九五之尊,已經安靜地坐在龍椅上,像是被死死地釘在上面一樣,動彈不得。
袁妙妙的手故意停下了,她擡頭輕聲問了一句:“皇上,還要脫嗎?”
衛景立刻回神,他咽了一下口水。臉色有些複雜難看,這些年他不知道經受過多少女人的誘惑,但是像這種明明小妮子手上的動作就是極近誘惑之能,但是臉上還是那樣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他真是生平罕見。
當然之前并不是沒人在他面前玩兒過這一招,隻不過一向提完褲子就跑的皇帝,恐怕不記得了。已經故去的先皇後,對于這種花招那可是層出不窮。
袁妙妙十分清楚,要想勾到皇上,除了臉蛋和身體還有情/趣。
“你脫光了想做什麽?還不是爲了勾引朕,就那麽點兒心思……”衛景故作冷靜,嘲諷地笑出聲來。
袁妙妙眨眨眼,臉上還是那副無辜的表情,實際上心裏早就問候他爹媽了。
狗東西又開始不分青紅皂白地狂吠了,不是他叫她脫的嗎?現在有把錯處怪到她頭上來,真是可笑。
衛景輕咳了一聲,似乎也清楚是自己先挑起的,所以這憋了一肚子罵她的話,硬是又被咽了回去。
“你半夜三更偷跑出來做什麽?還違背了門禁,低等妃嫔一律不準出自己的居所,你是想挨罰是不是?”
袁妙妙低眉順眼地跪在那裏,将心底早就想好的說辭背出來:“婢妾也是被逼無奈,許婕妤說上回婢妾壞了她的好事兒,這回一定要跟着。若是您喜歡就不需要婢妾出來了,若是不喜歡的話,就全怪婢妾……”
她的聲音越說越但是卻足夠男人聽清楚。
“好好說話,朕煩你這樣小聲的,再這樣隻剩半口氣的樣子,朕就成全你真的隻剩半口氣!”衛景猛地一拍桌子。
呵斥的不是許婕妤,也不是她們這種行爲,而是她的聲音。
袁妙妙狀似驚恐地低下頭,實際上她翻着白眼都快把眼珠子給翻掉出來了。
閉嘴!老娘煩你的一切,但是還得巴巴湊過來!這麽不愛聽她的聲音,幹脆耳聾耳鳴得了,自然有喜歡聽她聲音的人!
“皇上息怒,婢妾也是迫不得已!”
袁妙妙在心裏是衛景的老娘,但是現實她還是衛景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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