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麽還在這裏?
心中剛升起這個念頭,他就被姜笑雲撞了個滿懷。雖然雙方的速度都有所減緩,但是姜笑依還是被撞得向後倒飛數丈。如兩輛火車頭相撞般的力道,即使以他現在的身體強度,也是暗中叫苦不疊,而姜笑雲卻全無所覺,雙手挂在姜笑依脖子上咯咯嬌笑不已。
自從這傀儡少女恢複靈智之後,姜笑依雖然刻意鍛煉她的道法實力,但是體術也并未落下,更強逼着女孩使用重力符。而姜笑雲的體術資質,雖然遠不如姜笑依和李道通他們幾個男生,但是仗着修爲遠甚四人,身體的強度也在他們之上。故此,剛才的撞擊,姜笑依差點就内息浮動,而她卻一點事都沒有。
“哥哥!你怎麽這個時候才過來?淩香姐姐騙人,她說隻要快點出了那什麽什麽谷,快點到這裏來,就可以見到你。可是雲雲都等了好久哦笑了一陣,姜笑雲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轉而用滿眼委屈的目光看着姜笑依,淚水在那大大的眼眶裏打着轉。
“好了!别哭,你不是已經見到哥哥了麽?你的淩香姐也沒騙你,隻是哥哥來晚了罷了!”姜笑依勉強平複住胸中那翻滾的氣息,見到姜笑雲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苦笑一聲後,連忙撫了撫少女的頭,出言安慰。
“呵呵!我剛才看笑雲不聲不響的就走出車站,一個勁地往這邊跑。就猜可能是阿笑你已經來了。想不到事實竟果然如此,你們兄妹兩的感應,還真夠靈的。不過,阿笑,你怎麽到現在才來?可比我們約定地時間足足晚了二十天,以你的修爲,即使是被分配到黑獄墟那種兄弟,也不該啊!難道是看到美女走不動路了?”
第一個在姜笑雲之後趕到的,是沈英雄。這家夥一到。就開始出言調侃姜笑依。這家夥和姜笑依幾人相處日久,早年和姜笑依初見時的内向壓抑性格,如今早已不見蹤影。又由于經常和李道通在一起的緣故,所謂近墨者黑,除了還是一貫的老實之外,他的性格早就被姜笑依地那位表兄給徹底帶壞了。
第二位是姬傲穹,雖然沒有學過姜笑依的七色奔影術。但是他姬氏家傳的奔騰術再加上風系掌控能力。其速度也不在沈英雄他們之下。這位紅眸的少年,到達之後。還是如往常一般的向姜笑依點了點頭。就算打過招呼。看起來有些冷淡。但是衆人也知道他身負血海深仇,心中壓抑所以寡言少語。看起來不大好相處。但其實是個外冷内熱的家夥,因此也都是不以爲意。
而第三位則是李道通,此人剛一趕制,就接着沈英雄的話頭,繼續調侃着姜笑依道:“就是!晚上幾天還有可能,二十天時間也太多了。阿笑!聽說這次你是和素冰城一組,該不會是這段時間。你和那冰山美女發生了什麽吧?”
雖然明知道李道通是在開玩笑,但是姜笑依卻仍忍不住心中一陣發虛。而這時候,李淩香也已到來。少女先是狠狠地刮了沈英雄和李道通一眼,又神色凝重地上下打量着姜笑依,見未婚夫的身上并無什麽異狀,才輕松了一口氣,問道:“阿笑,怎麽晚了這麽久?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其實以李淩香地靈寵插翼金狼地速度,全力飛行之時還在沈英雄之上。但是今日這隻中A級妖獸,卻不知怎地,竟縮小成一隻小狗般的形狀,窩在了李淩香地懷中。凡是靈寵,都可以在主人的道力的幫助下,變化大小,插翼金狼如此形狀,倒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讓人驚奇的是,一隻中A級别的妖獸,竟也有如此無精打采的時候。
當姜笑依注目看時,已知因由。看來這趟幽雲谷之行,這隻被姜笑依改造過的母狼,也是受益匪淺。此情此景,竟是妖丹馬上就要晉階的征兆。也正因爲身體的進化和妖丹的晉階,需要太多的能量,才使得這隻妖狼精神萎靡不振。
把目光自金狼的身上收回,姜笑依的臉色漸漸沉重了起來,點頭答道:确實是出了點意外,我和素冰城在路上遇到了兩名S級别的高手,其中一名和我一樣,也是位神級能力者,掌控的能力是時間。而且看樣子,他們的來曆,和三年前學院的那匹殺手關系匪淺。我們兩人都受傷不輕,也就在前幾天,才走出黑獄墟。”
姜笑依此言一出,姬傲穹的目光,頓時就淩厲了起來,目光灼熱的望着紫發少年。三年前,正是因爲姜笑依答應了幫他找出仇家的來曆,才決定終生爲之效力。如今看來,這個決定,果然沒錯!而李道通此時的神情,也和姬傲穹差不多,臉上滿是猙獰。他的父親和族中的幾個親人,也同樣是死在那神秘勢力的手中,此仇此恨,可說是不共戴天!
“詳細的情勢,以後有空的時候,我再仔細給你們說說。”解釋了來晚了的因由,姜笑依轉而有些好奇地問道:“倒是你們,真讓人奇怪呀!怎麽會突然這麽講義氣的?居然到現在還在這等我?”
“哼!誰願意等你了,還不是雲雲——”李淩香一邊說着,一邊拿眼睛睨着姜笑雲,沒好氣的說道:“這死妮子,非得要留在這裏等你不可,死都不願和我們一起上車。她現在靈智尚未成年,我們又怎能放心?這些日子裏,她可是想你都想哭了。”
姜笑雲這時卻不滿的哼了一聲,說道:“我才沒有這樣了!到後來,明明是淩香姐你自己,總跟我們說要再等等。再等等,說不定笑依哥哥明天就可以到了的!還有,想哥哥的人。又不隻有我一個!昨天晚上,姐姐你睡着地時候,還念着哥哥的名字在哭呢!”
“死雲雲,我哪有說這些?”李淩香登時面紅耳赤,在姜笑雲的腰間輕輕糾了一把。而李道通和沈英雄兩人,面色也同樣紅潤起來,不過與李淩香不同地是。他們是被撇成了這樣。
“淩香姐,你幹嗎要說謊?”姜笑雲卻是一臉迷惑的看着對方:“你明明就說了啊?姐姐,說謊是不好的哦
這下子,不單是李道通和沈英雄二人再也忍不住,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就連一向不喜言笑的姬傲穹,也是爲之莞爾。而姜笑依的心中。卻猛的爲之一疼。感覺無比地愧疚。
見自己的心思,已經被姜笑雲這個叛徒完全揭穿。李淩香臉紅了一陣之後。幹脆就大大方方的望着姜笑依道:“阿笑。十二分鍾後就有一班車經過正隆城。我們現在去車站吧,現在全力趕路的話。應該還來得及!”姜笑依卻搖了搖頭道:“去月皓省的事,等明天再說。在正隆城裏,我還有件事情要辦。正好,你們也可以幫幫我的忙-
在正隆城有事情要辦?在場的五人中,除了姜笑雲之外,都是驚異看着姜笑依。對于姜笑依和他地家族,四人都是再了解不過,怎麽會突然和正隆城有所牽扯?
隻聽姜笑依繼續說道:“嗯!幫我找一個叫張若蘭地盲眼女孩,她現在,應該是在正隆城的某個紅燈區或者大酒店裏。”
女孩?紅燈區?李淩香感覺到一絲危險地味道,看着姜笑依地目光,登時就有些不同起來。
感受到女孩投過來地目光,以及夥伴們臉上那有些異樣的神色,姜笑依有些哭笑不得,沒好氣地說道:“你們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這張若蘭隻是一位朋友托我照拂的孤女而已。”
李淩香松了口氣之餘,心中又在奇怪,姜笑依的這個朋友,到底是誰?在學院之中,刻意結交姜笑依的人所在多有。但是交情深厚一點的,據她所知,除了三零零一宿舍之外的人,可就沒幾個了。
不過,這件事以及那朋友的身份,姜笑依卻是永遠不會回答的了、
作爲一個擁有三百萬固定人口,流動人口也多達百餘萬的大型商業都市,這裏供男人發洩娛樂的煙花之地,自然不在少數。李淩香她們兩個女生去找人的話,多少有些不方便,所以隻是跟着姜笑依,而四個男生則是分頭行動。
張石的日記之中,雖然未曾記載其妹妹的具體所在,有的隻是簡單之極,意味卻非常明顯的火坑二字而已。不過有了眼盲和眉心間的紅痣這兩個非常引人注目的特征,找起人來自然是極爲容易的。
而由于姜笑依他們穿着天阙門道法學院校服的緣故,這些服務場所的服務生,雖然不明白這幾位天阙門弟子,要打聽一個盲女做什麽,但是懾于天阙門的威勢,卻是有問必答。
一個小時後,當六人重新彙合之後,把大廳的消息綜合起來時,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正隆城首曲一指的五星級酒店——夢月樓。一個集餐飲,賭博,住宿爲一體的超大型酒店。而這樣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專供男人尋歡作樂的所在。
之所以這麽快就有了結果,除了上述的那些因素之外,張若蘭的名氣才是主因。這位眼盲的殘疾女孩,在正隆城内,竟被人冠以琴仙之名,有着諾大的名氣。而不巧的是,三天之後,就是這盲眼女孩的梳頭開臉之日。
這個世界的神州,與姜笑依前生所在的地球中的某個國度非常相似。在這裏,同樣也有着梳頭開臉的習俗,新婚女子在結婚之前,要換成**所特有的發型。而所謂開臉,則是由一位谙熟此道的老婦人。先将草灰塗在将要“開臉”人的面頰上,再用繃在手指間的兩根細麻線在臉上來回地夾,把絨毛夾幹淨,再将不整齊的眉毛也修理成柳葉狀。
這就是人類婚嫁之時的古老習俗,每個女子一生當中隻有一次機會。雖然自從神州和西方世界有所聯系之後,社會的風氣多多少少都有了些改變。但是這種延續了數萬載的習俗,卻從未有過變化。不過在某個比較特殊的服務行業,梳頭和開臉,卻意味這另外一個意思。那是向客人門明示,這位女孩子,他們已經可以出價了。
“夢月樓嗎?”姜笑依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在他的手中,如今正拿着一張畫報。畫中之人不但膚如玉脂,其容貌,也簡直可以說是傾國傾城,這是夢月樓在全城張貼的廣告,畫中之人,也正是姜笑依所要找的盲眼女孩。紅痣,眼盲,這些特征一毫不差。不過,她卻有着另一個名字——幽若蘭。
姜笑依幾乎可以肯定,畫中名爲幽若蘭的女孩,就是張石幼時失散的妹妹,在慶幸來得及時的同時,他也有些頭疼。
能夠在正隆城立住腳跟,夢月樓的背後,幾乎可以肯定和天阙門的某位掌權人物有着牽扯。而姬傲穹這個前四大世家的子弟,也證實了這一點。這就意味着,他們不可能以勢迫人,将之強行帶走。
如果張若蘭,隻是一爲普通的美貌女子還好,但是畫中之人,卻分明是一位谪落凡間的仙子,又有着琴仙之名。這樣的女孩,又怎能不叫那些富豪大亨們趨之若鹜?
隻怕這件事,還得多費一些周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