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修真者一旦登入了真人之境,他們就可以利用元嬰的力量,反過來加強或者改造自身的某些屬性。而通過各種修煉法決的幫助,則可以加速這一進程。
本來在元嬰形成之後,普通真人境雖可獲得不用道法,便可大規模操縱各種自然元力的能力。但是這隻不過是因爲元嬰的存在,使得修真者們所擁有的屬性放大了而已,是遠遠不及同階血脈修真者所能操控的元力量的,也不可能是這些同階血脈修真者們的對手,甚至還不如一些低階的強大血脈能力者。
可是這些奇功秘法的存在,卻給他們提供了彌補這份戰力差距的途徑。
這些法決修煉到後來,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通過改造自身的血脈,來獲得血脈能力者才能擁有的力量。雖然,這種人爲的血脈力量,無論改造得再怎麽深入,其威力比之先天血脈總是要差上數籌。不過,修真者們卻可借此,修煉出一些威力較大,但卻非常罕見的能力,遠比血脈修真者們自由的多。
而天阙門既然身爲天下七大正道門派之一,門内自然有着不少的蓋世功法。其中有些是由門派前輩們所自創,有些則是來自于考古時的發現。
其中最爲出名的一種,就是由秋葉道人所創地九天雷音決。它的功用。就是使得擁有音屬性的修真者們,不斷加強自己地屬性,進而獲得音的能力。
而這九天雷音決。還有着一種與之配套的劍法,那就是結合了天阙門劍類格鬥絕技夷江七疊浪,以及音能力,而形成的天阙十絕之一——大慈雷音劍!這種因爲無需殺人,便可将使對手失去反抗能力,而被冠以大慈悲之名的劍法。當年的秋葉祖師,就曾仗之橫行于大楚國内數百年而未逢一敗!
不過。就像其他所有的絕世功法一般,要修煉九天雷音決,也有着極爲苛刻地條件。毅力,資質和本身的屬性缺一不可。至少天阙門八百年以來,包括秋葉的親傳弟子在内,都無人能夠在分神期之前,使用出名聞遐迩的大慈雷音劍決。
芮晔能夠在三十幾歲的年齡。就登入真人之境。又以不到兩載的時光,就把九天雷音決推至小成境界。雖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之上。不過天縱之才這個稱謂。仍可說是當之無愧。
被封印了八百年有餘地胡月明。自然不知道這些。他隻知道,這個半月之前還是平平無奇地中年男子。其實力已經在這短短的時間裏,獲得了巨大地突破,成爲它必須仰望地存在!
就如同把它封印在此地地那位道号秋葉的道人一樣,芮晔地每一劍都使得他難受到了極點。那種頻率高達每秒數百萬周波,别說是普通人類,就連一些修真者,也根本無法聽見的音頻,不但使得它全身氣血翻湧,就連妖力也無法做到使用自如,甚至好幾次出現了幾欲失控的迹象。控制率也從平常時的七成,驟然降之三成不到。更要命的是,每次刃爪交擊之時。芮晔的劍勁,就如疊浪一般,一重高過一重,讓他疲于應付。
即使它的身邊,還有着中行壁這位中A級金丹劍修在旁相助,也仍舊遠非是芮晔之敵。交手不到二十分鍾,無論是它還是中行壁,都已經受了不輕的内傷。之所以還在芮晔的劍下強自支撐,無非是因爲它胸中那股不屈的意念罷了。
然而,明明距離鎮妖塔,隻有不到五百步的距離,此時在胡月明的眼中看來,卻如雷池般難以逾越。
随着時間一分分的過去,六尾妖狐眼中的神色也愈顯焦急。
這些和它們聯手合作的人類,雖然嘴上說的好聽,說是今天會全力助他。但是在他們的内心裏,隻怕從未真正産生過,要幫它攻下鎮妖塔的想法,也絕不會如他們所說般竭盡全力——這一點,它打從一開始,就已經清楚的知道。之所以還是選擇與之聯手,就同他現在還站在芮晔面前一樣,隻是爲了那一線渺茫的希望而已。
而且剛才碧滄海看似無意,卻把它耗費大量時間所設計出來的陣型。完全破壞的舉動,也證實了它心中的猜測。實力到了那種級别,又怎能不清楚,在那個距離和林通真全力一搏,會産生什麽樣的後果?他們隻需雙方保持勢均力敵的狀态,牽制住天阙門的實力就好。至于攻擊鎮妖塔,根本就不在這些人類的計劃之内!
可以預見的是,一旦這些殺手,利用它們達成了自己目的,過河抽橋之舉,乃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所以,它的時間,實已不多。
想到此處,胡月明的視線又趁着空當,掃了旁邊那個博物館一眼。就在剛才,他親眼看見那位名爲百裏溪的人類,無聲無息的潛入這所建築物中,其真實目的不言自明。而此時天阙門中的高手大半被他們吸引集結在此,以百裏溪的弱S級戰力,若是想要在博物館内辦什麽事情,除非是那位連它也深自忌憚的紫發少年。否則的話,它想不通還有誰能夠将他阻止。
因此,現在可絕不是猶豫的時候!
胡月明眼中的神色驟然一厲,身後的五尾,頓時漲大了三倍不止,攜帶着毀滅性的妖力,如疾風暴雨般的向身前擊掃着。
“竟然自碎妖丹!那家夥,難道不要命了嗎?”
被芮晔的大慈雷音劍所擊退,中行壁剛剛運氣平息了胸中翻滾的氣血。就看見了這駭人地一幕。胡月明以五尾之内的妖丹全碎,減壽三百年爲代價,換來了戰力在短時間内爆漲數倍。此時即便強如芮晔。也隻得且戰且退。
然而,也僅隻于此而已。
冷哼一聲,芮晔開始轉攻爲守,雖然步步後退,卻極有章法,仍舊如鐵壁般堅不可催,橫檔在胡月明的面前。
這種情形。若是再持續下去,胡月明哪怕是再過半個小時,也無法逼近鎮妖塔百步之内。
胡月明心中焦躁,回首看時,隻見那些B級妖獸仍被擋在數裏之外,不得寸進,一時也幫不上自己。正心急如焚地時候。忽然心中一動。看向了身邊的中行壁,目中的狠厲之色更添數分。
“這裏有我纏住他!你繞路從旁邊攻上去!”
中行壁頓時眉頭微皺。在碧潮生給他的命令裏。是隻需從旁有限度的助妖狐一臂之力即可。可沒有攻入鎮妖塔一項。兩座鎮妖塔看似毫無防守,但是裏面卻各有一名S級真人境高手存在。一旦攻入。即使破壞了封印法陣,他活命的可能,也不足三成。而且,把那妖王放出,也絕非碧潮生和他的所願。身爲一個邪道劍修,一個人見人憎地殺手,早已沒有了是非之念,也從不知良心一詞爲何物。但是他中行壁,卻首先是個人類!
正要出口拒絕,中行壁的目光,卻觸及到胡月明那已經泛着血絲的碧藍色眼睛。那裏面的瘋狂之色,讓他心中不知怎的爲之一怖。心知此時他若是開口拒絕,這家夥說不定就會命令手下全面撤退,或者更進一步,與他們同歸于盡都有可能。這妖狐既然連命都不要了,也難保他會做出這等瘋狂的事情來。
萬分無奈的點了點頭,中行壁踏劍轉而身去,心想時間能拖就拖,反正到時候,我中行壁絕不進入鎮妖塔,即使進去了也不動手就是。
目睹一襲藍衫地邪道劍修,從他遠處繞過,芮晔卻微微一笑,也不阻止,任由中行壁徑直向那黑色鎮妖塔飛去。
而就在中行壁堪堪接近塔門之時,一位藍發地俊朗青年,笑着從塔内走了出來。
說是走,也不是很确切。因爲青年的腳下,雖然離地面很近,但若是仔細查看,便可察覺,這青年分明是踏在空中!
這道法學院内,竟還有能夠禦空而行地飛天高手!難道說,這就是那位在十餘分鍾内,連殺百裏賓和荊先這兩名金丹境地神秘人不成?
這是中行壁心裏産生地第一個念頭。但随即,他就感到有些不對勁。因爲他的靈覺告訴他,眼前這位俊美絕倫地藍發青年,分明隻有凝液期修爲。
“呵呵!我聽說過你,劍修中行壁可對?戰力雖然是中A級别,不過前陣子卻在我那學弟手裏吃了點小虧。”那藍發青年溫文爾雅的笑着,但是嘴裏說出來的言語,卻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自信,仿佛他所說的,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一般。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水無月!今日已在此等候閣下多時,所爲無他,隻欲取閣下頭顱一用!“
中行壁聞言,差點就快被氣樂了,這青年說話時的語氣,竟仿佛是他的性命,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原本,當這青年出現時,他的心裏還有幾分歡喜。本是打算借着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再拖延一段時間的。卻想不到,這個剛到凝液期的小鬼,竟也敢脫口說出這麽一番狂妄的話語,讓他把放水的想法,頓時抛到了九霄雲外。
無論如何,都得讓這狂妄家夥,先吃點苦頭不可!他中行壁從小到大,可還從未被人如此輕視!中行壁心中這樣想着,然而當他思及,那個被他心内暗中視爲變态的紫發少年時。他的眼神,忽而又謹慎了幾分,重新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身前的藍發青年。
而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眼前的藍發青年,并非是他第一眼所見,隻是相貌俊俏一點,會一種能夠使得自身禦空而行的能力而已。水無月身上的那種,較之他以前接觸過的姜笑依,還要勝上少許的氣度,可絕非常人所能擁有。還有那黑色瞳仁中,閃爍着的清冷光芒,也絕不像是一個狂妄之人。反而給人一種,此人極端冷靜睿智的感覺。
那麽,既然他明知道自己的戰力級别,還敢于說出那些話語,想必自身肯定也有着相當的實力才對!
想及此處,中行壁的一雙瞳仁,愈發的深邃。右手一招,腳底下的血陽劍飛至手中,卻是引劍不發,靜靜的與對方遙遙對峙。一來是拖延時間,二來在沒有弄清楚對方的虛實之前,他覺得自己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爲好。
水無月卻在這時淡然一笑:“既然閣下不願先行出手,那麽就請恕在下無禮了!”
話音落時,水無月的身形已不在原地,手中也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銀色長劍。而這一劍的去除,竟是直進中宮!簡直是欺人太甚!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視。中行壁即使再如何的冷靜,再怎麽刻意壓制自己的怒氣,此時也仍不免心頭冒火。在地上輕輕一踏。中行壁同樣禦空而起,血陽劍的劍尖蓦然吐出一道長達三尺的劍氣,向對方重重斬去。
“呵呵,難道你在進入大楚果之前,就沒有人告訴過你嗎?永遠不要和水家的人,在空中戰鬥哦!”
當水無月再次微笑着說出這句話時,中行壁忽覺身形一輕,地心引力驟然從他身上消失。不但整個人因爲腳下所噴出的真氣流,而控制不住的向上飛升,就連劈出的劍氣,也失去了原有的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