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不是敵人。
甚至互相欣賞。
但是舍普琴科和烏蘭帝國有宿怨,所以一直都不肯和對方有過多的交往。
但雷布洛夫是個例外。
在江楚和夏國軍方的說和下,他還是放棄了昔日的成見,和雷布洛夫并肩作戰了,盡管在一起合作之前,兩個人曾經激烈争吵過。
此時此刻,舍普琴科望着雷布洛夫,心中五味雜陳。
“老哥,未必要回歸烏蘭帝國,但是老弟衷心的希望兩位老哥能成爲好朋友,兩個軍團也能成爲兄弟軍團,以後一起并肩作戰。
國難當頭,所有抗擊生化陣營的力量,都應該團結在一起。
老弟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輕,老弟的話也隻是代表個人意見,但老弟真的很希望和兩位老哥一起把酒言歡。”
其實,兩個人的内心世界早已經松動了。
更何況,烏林帝國的雷薩大帝上台沒幾年,也是個很年輕的雄主。
雷薩大帝一直都很希望舍普琴科回歸,而且表示會給他大将的頭銜。
在烏蘭帝國,大将隻有一名,那就是雷布洛夫。
這也算是間接的爲舍普琴科的父親平反。
隻不過,舍普琴科生性執拗,不願意回頭。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舍普琴科望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安娜,他很清楚,今後的路不好走了。
必須有一個強力的夥伴幫助自己。
而這個人,應該是雷布洛夫。
雷布洛夫頭腦很精明,但不算計人,是個忠厚的智将,他和雷布洛夫肯定會很合拍。
更何況,這一次的合作,兩個人真的很愉快。
所以,江楚起到的作用,實際上隻是一個橋梁和台階,也隻是加速劑而已。
這一點,江楚自己很清楚。
“擇日不如撞日!”雷布洛夫說道,“今天咱們就把酒言歡吧!慶祝舍普琴科老弟拿下了雙頭蛇!奪得了一座重要的基地!也慶祝我們第一軍團能夠得到飓風軍團這樣的好兄弟!”
舍普琴科頓時開懷一笑:“好啊,這頓飯,老哥你請我們好了!”
“沒有問題,咱們去基羅最好的館子!”
江楚說道:“兩位老哥,我要喝伏特加!哈拉少!”
“放心,管夠!”
……
兩件大事在短短幾天内完成,對于第一軍團和飓風軍團來說幾乎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兩位老大都很高興,一個不留神,就被江楚給灌醉了。
江楚已經不知道自己喝了幾瓶冰鎮伏特加了,他是豎着進來,橫着出去的。
但是兩個老哥也沒好到哪去,都被江楚給帶走了。
同樣,林寒等人全都醉了,隻有拓跋柔雲和江月兒除外。
江楚以江月兒未成年爲理由,不讓她喝一滴酒,但實際上,江月兒的骨齡是19歲,要比江楚還大了一歲。
拓跋柔雲不能喝酒,是因爲她剛突破8階不久,綜合戰力還在旺盛的成長期,所以不能飲酒。
吃飯的時候,她剛要端起酒杯,就被江楚按住了,更是喝阻了兩位軍團長的勸酒。
此時,在幾名飓風軍團警衛連成員的幫助下,拓跋柔雲和江月兒終于把江楚等人送到了房間内。
此時,江月兒懵懂的問道:“柔柔姐,我爸爸喝這麽多酒沒事吧?”
“沒事,但也沒有辦法,這就是應酬,少不了的。”拓跋柔雲說道,“他明天就沒事了,隻是喝了這麽多酒,不能進培養艙了,否則會中毒的。”
“爸爸真可憐。”江月兒望着江楚,同情的說道。
拓跋柔雲摸了摸江月兒的小腦瓜,說道:“替我去照顧下姐妹們吧,我留在這就行了。”
江月兒望着江楚,眼中流露出了一絲不舍。
不過,畢竟是受過軍方高等教育培養過,江月兒很清楚女大避父的道理,所以還是點了點頭。
對方一走,拓跋柔雲就幫江楚解開了衣服,随後洗了一把熱毛巾,給他擦拭着身體。
江楚的身上已經沒有剛來到聯盟星時那麽光滑了,全身都是摸爬滾打的痕迹,而且有幾處傷疤,都是和喪屍戰鬥後留下的。
夏國的醫療手段的确是超一流的,但怎奈江楚是疤痕體,淺顯的傷疤愈合後可以慢慢被去疤液除掉,但有些傷痕太嚴重了,就下不去了。
除此之外,江楚身上還有彈痕。
這幾個月,江楚沒少去野區,也沒少受傷,而這些都是校方嚴令禁止的。
沒辦法,江楚已經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都想除掉江楚而後快。
爲此,江楚沒少挨處分,但仍舊不改。
拓跋柔雲是女孩子,雖然也是軍人,但格外愛惜自己的身體,再加上本身不是疤痕體,身上是沒有傷痕的。
看到江楚的傷痕,拓跋柔雲忍不住歎氣。
别的大一生的18歲,和江楚的18歲真的不同。
絕大多數的學生都是訓練多于實戰,虛拟多于手動。
而江楚截然相反,而且最近,江楚經常單獨行動。
這樣的确能夠快速的提升戰力,但是對江楚來說,危險系數更高了。
而且,他牽扯精力的事情也太多了,在這種情況下還一直保持在兄弟旅綜合戰力第二名的水平,而且還在慢慢的追趕上安妮塔,真的很不容易。
給江楚擦幹淨了身子,拓跋柔雲發現江楚的腳心已經開始冒熱氣了。
這小子,排酒精了。
拓跋柔雲給江楚披上了被子。
一想到前不久江楚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拓跋柔雲露出了一絲小惡魔般的笑容:“小楚,我也好好照顧照顧你!”
這一照顧,就照顧到了一床被子裏。
不僅如此,拓跋柔雲還鎖上了房門。
前些日子,在拓跋柔雲解鎖的時候,江楚曾經這樣幫過她。
親密無間的戰友之間,這種幫助真的沒什麽。
但是,即便如此,女兵們還是會避嫌,除非……
……
後半夜,從烏蘭帝國軍方提供的培養艙中鑽出來,拓跋柔雲測試了一下江楚的酒精度。
她驚喜的發現,江楚體内的酒精度已經正常了。
她連忙幫江楚換起了僞裝者套裝。
但就在此時,江楚卻羞澀的說道:“姐,我自己來就行了。”
“你、你醒了?”拓跋柔雲問道。
江楚點了點頭。
他很想開口讓拓跋柔雲離開,但是開不了這個口。
畢竟這樣做太傷感情了。
拓跋柔雲卻還是拿起了江楚的裝備,幫江楚一件件的穿了起來。
連體的護甲剛穿到一半,拓跋柔雲就完全忍不住了,她撲在了江楚的懷裏。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江楚感受着拓跋柔雲體内的溫熱,感受着對方完美的輪廓,感受着一股緻命的沖擊力,他的體内有一種東西,在蠢蠢欲動。
是心動吧。
對拓跋柔雲,江楚不但沒有一點嫌棄厭惡,反而一直都是充滿了對她的愛。
憐愛,熱愛,兼而有之。
拓跋柔雲是最溫柔的大姐姐,是最體貼的紅顔,是最好的朋友。
當拓跋柔雲受傷害的時候,江楚會第一個站出來保護她,從來,都是如此。
而現在呢?還怎麽保護她?
或者說,不能傷透了這顆好不容易被自己捂熱乎的心吧?
江楚的雙手從來都沒有這麽不聽使喚過,它們在對方的身體兩側久久徘徊,無處安放。
伸手不見五指的永夜,江楚喉嚨幹澀,說不出一個字。
“小楚,對不起!”拓跋柔雲略帶顫抖的說道。
很諷刺,一位8階兵王,實力無比強大,卻在一個二階入門者的面前如此謹小慎微,甚至有些卑微。
江楚心裏有些難過,甚至開始咒罵一個男人。
王宇傑,拓跋柔雲的前男友。
如果不是因爲這個畜生,拓跋柔雲根本不會這樣。
對愛情充滿期待去,卻又過于謹小慎微。
“姐,别讓我心疼你。”江楚的手終于摟住了對方,感受着對方的柔弱無骨,他的心很沉重,“我隻是一個男人,我不是好幾個男人,我做不到,把每一個身邊的女人都照顧的那麽周到,我……”
沒等江楚說完,拓跋柔雲的聲音就哽咽了。
江楚知道,自己即便盡量潤色自己的語言,卻還是傷害到了拓跋柔雲。
有時候,江楚情商很高。
有時候,江楚蠢笨如豬。
甚至有時候江楚在想,如果他能把對付生化魔物一半的本事用來對付自己身邊的女孩子,結果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前世沒談過戀愛,真的是個錯誤。
江楚忏悔道。
當生活變成了苟且的活着,還拿什麽去拯救自己的愛情?
江楚這才發現,自己前世活的很狼狽。
這輩子呢?
其實,生活還是苟且的活着,因爲這個世界危機重重。
隻不過,當末世的危機降臨後,人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這個世界裏的優秀女孩,更難被花言巧語征服。
這個世界裏的女孩,更容易被真情套路。
拓跋柔雲的雙手勾着江楚的脖子,腳尖慢慢的踮起。
江楚感覺自己挪動一步都是困難的,整個人充斥着無力感。
這不是酒精的作用,隻是因爲自己的大腦停止了思索。
下一秒,江楚感覺自己的嘴唇被瞬間占滿。
一抹汗水,順着他的脖頸上緩緩的流了下來,無聲的滴落在了地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