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寵愛了。
這種感覺可真好。
甚至,安妮塔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說句很過分的話,父母之慈,也不過如此吧。
一直坐在江楚的身旁,安妮塔忍不住握住了江楚的手。
她本能的以爲江楚可能會縮回去。
可沒想到,江楚居然大大方方的和她十指緊扣。
安妮塔一時間熱淚盈眶。
頭兒,爲什麽你總是這麽貼心?
陳薇琳有些小小的醋意,她走過去,瞪了霍骁一眼。
霍骁吓得退避三舍:“姐,有事說事!”
“滾!”
“好嘞!”
副連長被副參謀長吓得一個哆嗦,連忙逃到了一邊。
羅小南輕哼道:“幹嘛狐狸精,吃醋啦?我都沒事,你又咋了?”
“我也要,我也要!”陳薇琳依偎在江楚的懷裏,撒嬌道。
江楚和羅小南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無奈。
“你們啊,就知道欺負我。”江楚沒好氣道,“一群孩子!”
“我們是孩子?”陳薇琳頓時壞笑道,“那我叫你一聲爸爸,你敢答應嗎?”
“姓陳的狐狸精,你再胡扯給老子滾蛋!”江楚罵道。
“嘿嘿嘿。”
安妮塔在一旁早就紅透了臉。
兩個多小時後,到站了。
除了薩連科夫之外,所有骷髅薔薇的成員全都被押到了夏國0号監獄,那裏是專門關押戰犯的地方。
而那裏也是敵人的地獄,顧初純的天堂。
作爲0号監獄的主人,她将完全接管那個地方。
“純姐!”就在顧初純要離開的時候,江楚快步走過去,将幾瓶壇裝美酒塞進了她的手裏。
羅非看到後,便調侃道:“小子,當着我的面賄賂我的人?”
“非哥,不聾不啞,不做家翁啊!”江楚壞笑道。
于至良冷哼道:“你特麽少說風涼話,這幾瓶酒是你小子從我這順走的!”
“哈哈哈!”一群兵王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笑容,甚至感覺自己平時的壓力都一下子笑出來了。
顧初純和江楚也是剛認識不久,這個長着娃娃臉,煙酒不忌的兵王微微一笑道:“臭小子,上道!”
“姐,我麻煩你一件事。”江楚收斂了笑容,誠懇的說道。
“說吧!”顧初純是個爽快人,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姐,替我好好收拾這群王八蛋!”江楚咬牙切齒道。
顧初純微微一愣,旋即重重點頭:“你知道他們都叫我什麽嗎?叫我0号監獄的活閻王,放心,老姐一定扒掉他們三層皮。”
兩個人的對話,不偏不倚被骷髅薔薇的幾個兵王聽到了。
“小子,你好毒啊!”霍瓦琴科咬牙切齒道。
米卡爾則是一幅生無可戀的樣子,嘴裏喃喃道:“殺了我,殺了我!”
夏國的兵王們帶着骷髅薔薇的絕大多數成員離開了。
按照約定,薩連科夫留給了江楚。
江楚瞪了一眼薩連科夫,說道:“下午三點我要和你聊聊。”
薩連科夫沒有說話,隻是望着地面發呆。
一路走向三号館,安妮塔卻沒有心思了。
她甚至沒有看薩連科夫一眼。
羅小南走過來,拉住了她的小手,關切的問道:“怎麽了,親?”
“小南,對不起。”安妮塔再次道歉。
“你想多了,小安。”羅小南微微一笑道,“江楚多半是把你當做了親妹妹,你想要讓他愛上你,恐怕很難。”
安妮塔氣呼呼的撅着小嘴:“不準打擊我。”
“抱歉,我隻能實話實說,你也看到了,我剛次根本就不生氣。”羅小南聳聳肩。
“嗚嗚,你太壞了!”安妮塔徹底郁悶了。
“小安,你成熟了。”羅小南突然說道,“不再是那個被仇恨沖昏頭腦的小丫頭了。”
“我……”安妮塔微微一怔,她掃了一眼薩連科夫,不由歎了口氣,“我突然覺得這個老家夥很可憐,僅此而已。”
……
回到了熟悉的三号館,江楚都沒發号施令,衆人就開始有序的訓練了,一如往昔。
江楚走到了陶永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說道:“晚上來我家,咱們吃鐵闆燒。”
“好!”陶永微微一笑。
“頭兒,肉是柔柔姐腌的不?”霍骁問道。
“是啊。”江楚輕哼道,“算你一份!”
“嘿嘿嘿!”
集體訓練結束,到了自由訓練的時候,江楚把安妮塔叫走了。
剛走出三号館,江楚就一把握住了安妮塔的手:“走,咱們去找薩連科夫那孫子聊聊!”
安妮塔頓時臉紅了,手也縮回去了,低聲說道:“頭兒,你不用對我這麽好,我知道,你是故意這麽做的。”
“甭廢話了!”江楚再次把手伸了過去。
這一次,安妮塔的心裏潮濕了。
“頭兒,我知道,你對我其實沒有意思,對吧?”
“你廢話太多了。”江楚沒好氣道,“從現在開始,不準說話了。”
“知道了,頭兒。”
江楚摸了摸安妮塔的一頭銀發,說道:“回頭把發色複原吧,我還是喜歡你原來的樣子。”
安妮塔自始至終沒有改變自己的容貌。
因爲根本不需要。
她兩次解鎖後,容貌已經和過去有所不同了。
解鎖,是最好的整容手術。
隻是,她的發色改變了。
當時是爲了掩護身份。
現在幾乎不需要了。
因爲骷髅薔薇的所有仇恨,都轉移到了江楚身上。
安妮塔的發色改變,能說明什麽?
漂亮姑娘追求時髦,随便染個發而已,大驚小怪。
夏國的美容技術很發達,安妮塔的發色還可以洗回去。
聽到這,安妮塔頓時興奮的應了一聲:“謝謝頭兒!”
此時,路過的學生們都看到了江楚拉着安妮塔的手。
男生們都露出了羨慕的表情:“靠!坑神江變成人渣江了!居然這麽明目張膽的……”
“我去,嫉妒死老子了!老子招誰惹誰了!訓練的累巴巴的,還要被喂狗糧!”
“不行,老子嫉妒心爆棚了,錄下來了,給小南看!”
江楚的耳朵頓時立了起來,兇相畢露:“錄你妹!給老子删了,要不老子坑死你!”
“卧槽!坑神發飙了!”這人吓得掉頭就跑。
其他幾人也都避之唯恐不及。
江楚已然成了龍大的大魔頭,到了人人自危的程度。
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龍都軍大的監獄。
在監獄門口,幾個獄警一看到江楚,頓時行了個軍禮。
經過了身份核實後,他們随即放行。
這是大一生從未有過的待遇。
但是在龍大,江楚的确有這種特權。
在典獄長的帶領下,江楚來到了一個單獨的牢房裏見到了薩連科夫。
飯桌上,咖啡杯裏還殘留了一抹濃重的色彩,這是對方剛喝完的咖啡。
夏國的夥食待遇是很好的,哪怕對重刑犯,也不會虐待他們,特别是薩連科夫這種犯人,隻要要求不過分,就能滿足他們。
江楚看了一眼餐盤。
裏面很幹淨,隻有幾粒細小的面包屑。
“對下午茶還滿意嗎?”江楚問道。
“謝謝,味道比骷髅薔薇的下午茶好多了。”薩連科夫心平氣和的說道。
望着薩連科夫肩膀上的白色凸起,江楚又問道:“手術做好了?”
“做好了,毒球都取出來了,很高明的手法。”薩連科夫很平靜。
安妮塔有些吃驚,她沒有想到江楚居然能以一種老朋友的口吻,和一個死敵溝通。
但是,安妮塔不但不生氣,反而十分佩服。
因爲這一點誰也做不到。
江楚,非常非常的淡定。
“首長,茶好了!”
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安妮塔走過去打開了牢門,隻見一個士兵端着茶海走了進來。
“辛苦了。”江楚沖着對方颔首。
“首長客氣了。”
薩連科夫隻是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就平和了下來。
但是,他真的沒想到,年紀輕輕的江楚,居然有如此胸懷。
明明恨透了他,明明把他當做了自己目前最可怕的敵人,卻對他如此禮遇。
“莎薩,過來坐吧!”江楚沖着安妮塔說道。
他話語非常平靜,但卻在薩連科夫的心中掀起了一層巨浪。
他的全身猶如觸電,癡癡地望着安妮塔。
“不用看了,她就是薩莎。”江楚說道,“二階解鎖了,本來是龍大大二實力僅次于羅小南的尖子生,不過現在被我要到大一來了,是我的排長。”
安妮塔望着薩連科夫,半天也不知道該叫對方什麽。
不會再叫爸爸了。
因爲他不配。
這個世界上,她隻有兩個爸爸。
一個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一個是江楚的老爸江福澤。
“叫叔叔吧。”江楚淡淡道,“這樣不尴尬。”
“不,直接稱呼名字吧,叫薩連就行。”薩連科夫苦澀一笑。
“薩連,來嘗嘗岩茶吧,這是我從翟小林大将的手裏坑來的。”江楚微微一笑道。
薩連科夫不由歎了口氣:“你可真坦蕩。”
“兩個小時前可不坦蕩,當時真的想把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江楚認真道。
薩連科夫沒有說話,隻是端起了一杯茶,緩緩的喝了下去。
岩茶的深邃口感和那種特殊的香味,讓他回味無窮。
“岩茶是專門在飯後喝的,能促進消化,對胃很好。”江楚說道,“我想,人生的種種經曆,種種不幸,其實也是可以消化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