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山鷹睜開眼睛,坐起來後,腦袋還嗡的一下,忍不住又把眼睛閉上,揉了揉腦仁兒,昨晚上酒不知道喝了多少,啤的白的紅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樣。
他還記得自己跟江涵容與秦小欣兩人拼酒,那時候的崔山鷹就已經有了八分醉意。
嗯?
崔山鷹伸腳碰到了個滑溜溜的東西,床上有被子,本來是蓋在身上的,床很大,這裏是哪裏不知道,反正不是武館,也肯定不會是在宿舍裏。
扭頭看過去,崔山鷹眼睛就忍不住往大裏睜了睜,滿臉寫着怎可能?
慢慢掀開被子,他想看看清楚,跟他在一張床上,一個被子裏的人,到底會是誰。
不看還好,這一看,連崔山鷹那泰山嘣于前都不會變樣的臉色,都忍不住爲之一變,心肝忍不住碰碰亂跳起來。
床上不是一個人!
不算崔山鷹,也不是一個人!
兩具雪白的肉體在床上躺着,崔山鷹大腦像是停頓了旋轉,好半天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秦小欣和江涵容都在床上?
昨晚上三個人……雖然醉了,可一些事情隐隐還有些印象的,崔山鷹低頭看了下自己,心裏暗叫了聲,完了。
壞菜了!
難怪老爺子在世的時候,長講,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自己怎麽就……宿舍李勇,蘇鵬他們怎麽沒把自己背回去呢?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看着床上的秦小欣和江涵容,崔山鷹心裏也沒了主意,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一走了之?
趁着秦小欣和江涵容沒醒呢,不是不行,可走了以後,回頭又怎麽辦?
總要有個解決的辦法,逃避沒用的,再說如果兩人想找崔山鷹,現在科技這麽發達,最後還是能找到崔山鷹頭上來的。
顯然這已經超出了崔山鷹最壞預料的結果,他沒想到結局會變成這樣子。
難道是周海那隻老狐狸?
可這麽做,對他又有什麽好處呢?
是陷害,還是意外?
崔山鷹抓了抓腦袋,哭喪着臉看着床上兩個睡得正香的女人,怎辦呢,他現在是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雖然算的上是一種豔福,但是這種豔福難以消受,絕對不是崔山鷹想要的啊。
他不但要面對醒過來以後的秦小欣和江涵容,還要想想跟孫蕊,蕊姐那邊怎麽解釋才行。
隐瞞着?崔山鷹壓根就沒想過,他也瞞不住,這種事情不用他說,相信孫蕊過來一看也會露餡的,何況人家孫大小姐在這邊也不是沒有眼線。
事情鬧的!
“醒醒!”
崔山鷹深吸了口氣,苦笑着推了推身邊的江涵容。
江涵容閉着眼睛,把崔山鷹的手撥開,皺着小眉頭嘟囔了句:“别鬧,困死人啦!”
到這時候還有心情睡覺,她行!
轉頭看着秦小欣,嗯身材是不錯,問題是,她怎麽也跑到床上來了呢?
昨晚上到後來又發生了什麽,崔山鷹腦子有些亂,具體的想不起來了,隻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碎片。
好像,自己有些失控,江涵容和秦小欣兩個女人,貌似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幹柴烈火什麽的就不說了,哪怕喝了酒,難道就沒有一點反抗意識?
有一點崔山鷹可以肯定,他昨天晚上絕對沒有強迫過任何人。
皺着眉頭,崔山鷹半天還沒捋順明白。
江涵容聽到有人喊自己起床,剛開始以爲是宿舍裏的同學,但是聲音好像不對,怎麽是個男人?男人怎麽進到自己寝室裏來了呢?哪怕就算是在家裏,自己的卧室裏也不可能有男人會進來呀?
蹭下!
從床上坐了起來,江涵容瞪大眼睛看着崔山鷹,崔山鷹也在看着她,兩人大眼瞪小眼的至少看了五六秒鍾的時間,江涵容才把視線從崔山鷹臉上移開,然後朝他身上看去,然後又低頭朝自己胸口看過來……
“啊啊啊啊!”
江涵容尖銳的叫着,把床上的被子一下拉了過去,抱到了胸前,然後,然後被子裏的秦小欣露了出來。
看到秦小欣的時候,江涵容的大腦好像當機了,叫聲戈然而止,大眼睛死死瞪着她。
“叫什麽叫,沒看見老娘正在睡覺嗎,信不信老娘撕爛了你的……”秦小欣惱怒罵着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要發狂的樣子,可是感覺着有些不對勁,話說到一半又停住了。
三個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後我再看你,你再看我。
發生了什麽事情,三個人心裏都明白,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感覺,絕對不會沒事情發生。
問題是,爲什麽三個人會在一起?
昨晚上的事情,仔細想想,纏綿的片段還是有的!
“是你對不對?”秦小欣盯着崔山鷹,惡狠狠的問。
崔山鷹知道她問的什麽對不對,苦笑着道:“真不對,肯定不是我,我會主動做這種事情嗎?我是有婚約的人!”
“不是你,那我們,爲什麽會這樣?”秦小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抱着被子的江涵容,盯着崔山鷹問,她到是沒遮掩,事情都幹了,現在擋有個屁用啊。
“你問我?”崔山鷹看着她反問。
江涵容皺着眉頭也在想,這事情确實有些詭異,太詭異了,就算有人想算計自己,或者又想算計秦小欣,可怎麽會把自己和秦小欣一起扔給了崔山鷹呢?
一動,撕裂的疼,更是讓她心裏有股子想要殺人的沖動,平白無故的,自己清白身子就沒了,她能不氣嗎!
“不問你,我問誰,難道問她?”秦小欣都叫崔山鷹的話給氣樂了,指着江涵容反問道。
這事情本來是她設計的,秦小欣隻想把江涵容和崔山鷹扔到一起,可沒想着把自己也搭進來啊。
虧本的事情,從小到大秦小欣的不幹,可怎麽偏偏遇見這個小子,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虧本的呢?
嘴上不在乎自己名節,可秦小欣真能不在乎?她也是個女人,沒過昨夜之前,她也沒經曆過男人。
真叫曹宏偉那小子說着了,什麽好事都便宜給了他,對了,曹宏偉?
不會是那小子陷害自己吧?
秦小欣眉頭皺起來老高,心裏開始琢磨起來。
江涵容也好,秦小欣也好,都不是什麽沒心計的女人,也不是遇見這種事情就會大吵大鬧的女人。
她們也知道,這種事情鬧大了,對兩人沒有絲毫的好處。畢竟誰也不願意讓這種丢臉的事情傳出去!
“現在先别說誰對誰錯了,快點把衣服穿上,我們這麽光着,進來人了,有嘴都沒法解釋!”秦小欣說完,想下床把衣服拿過來,一動之下皺眉,然後怒瞪着崔山鷹,張口罵道:“看個毛線啊,把衣服給我們拿過來啊!”
崔山鷹無語,好男不跟女鬥,何況這事情他作爲一個男人,損失并不大,心裏多少也帶着幾分理虧。
把衣服從地上拾起來遞給兩人,自己三下兩下把衣服穿在身上,然後朝外面走了出去。
他不想留下來過什麽眼瘾。
這是個套房,裝飾的很豪華,房間外面有個不小的客廳,設施一應俱全,隻是不知道這是在哪裏。
崔山鷹剛從卧室裏出來,房間外面的門就被人打了開,沖進來了幾個年輕人。
黃少秋看到崔山鷹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陰沉着繞過他,就想往裏面走,追賊捉贓,捉奸捉雙,有人告訴自己說江涵容跟崔山鷹這小子在這裏睡了一夜,他不相信江涵容是那種女人,所以要親眼看看。
“站住!”
崔山鷹皺眉,伸手把對方給攔了下來,男人是誰,他不認識,但是現在肯定是不能讓他進去的,因爲卧室裏秦小欣和江涵容正在換衣服。三個人之間的恩怨,三個人自己會解決,這人就這麽進去算幹嘛?
“讓開!”
黃少秋眼睛冒火的望着崔山鷹咬牙切齒道。
崔山鷹看着他,說:“你去裏面不方便,有話這裏講!”
“不方便?”
黃少秋陰沉着臉問:“江涵容是不是在裏面?”
裏面房間裏,秦小欣和江涵容都聽見了外面的動靜,秦小欣心裏暗叫了一聲好險,要是再慢幾分鍾,三個人都被人家堵在被窩裏了,黃少秋來應該是曹宏偉通知的,可問題是,自己昨夜怎麽也會在這裏呢?
江涵容聽着外面黃少秋的聲音,眉頭皺起來老高,大早起的這個瘋子怎麽會來?又怎麽恰巧知道自己在這裏的?這裏面肯定有什麽陰謀,自己和崔山鷹都是受害者。
擡頭看着秦小欣,心裏又有些詫異,這個女人又是怎麽回事?
“看着我幹嘛,找你的!”秦小欣朝着江涵容笑了笑說。
秦小欣皺眉,反問:“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能笑的出來?”
秦小欣臉上的笑容,化作一絲苦澀,歎氣說:“不笑,難道還要哭嗎,哭給誰看?有人會心疼嗎?”
“到底是怎麽回事?”江涵容盯着秦小欣問。她知道,這裏面肯定跟秦小欣逃脫不了關系。
都到了這個時候,秦小欣也沒必要在隐瞞,因爲自己也是受害者。
“沒錯,你和崔山鷹酒裏,是我讓人放了東西,外面黃少秋應該是曹宏偉叫過來的。”秦小欣平靜說。
秦小欣和曹宏偉合夥坑自己?
江涵容皺眉問:“那爲什麽你又會出現在這裏?”
秦小欣苦笑着道:“因爲我他媽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坑了我。”
“活該!”江涵容有些解氣的嘟囔了句,誰叫這個女人先沒按好心,算計自己的,這下好了,自己也中了别人的算計。
秦小欣現在真沒心情跟她鬧,苦笑着道:“行了,有什麽話咱們私下裏在說吧,得先把眼前的事情糊弄過去,黃少秋隻是人家的一枚炮彈,背地裏指不定有多少人在盯着咱們,想要看咱們的笑話呢!”
“你也知道害怕呀?”江涵容哼了聲。
兩人說話的時候,已經把身上的衣服穿好,江涵容看着床單,更是皺着眉頭彎腰把它收了起來,痕迹太明顯了,任誰一進來都能看出來昨晚上三人幹了什麽。
“咱們現在出去嗎?”收拾妥當了以後,江涵容看着秦小欣問。
秦小欣豎着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想了想搖頭道:“不急,讓崔山鷹在外面盯着,我們先等等再說!”
“崔山鷹事先并不知情?”江涵容坐在床上,輕聲問。
“重要嗎?”秦小欣似笑非笑的望着江涵容說:“知不知道的,最後都是叫他給占了便宜,雖然這事情他不是罪魁禍首,可也脫不了幹系,這筆賬,有一半得記在他的頭上!”
江涵容皺着眉頭沒說話,心裏在考慮着,這事情怎麽辦,可不管怎麽辦,該發生的事情也都發生了,任她再心機過人,也隻有哭的份。這事情,裏外怎麽算都不占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