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周海已經到了帝王會所,幾乎絕大部分時間裏,沒什麽意外事情,周海也都會到會所裏來。這家‘帝王會所’是他起家的根本,同樣也是他在京城立足的根本。
沒有帝王會所,在有些人眼裏,他連屎都不如。
崔山鷹的手機号碼,隻是一串普通的數字,并沒有任何特色,但是周海存在了手機裏。
“哈哈,崔老弟今天怎麽有空給老哥打電話了啊?”周海接了電話,他那和事老的笑聲也接着傳了出來。
“周老闆,好大的手筆啊,我崔山鷹在京城雖然沒名沒姓的,可身上的胳膊腿,也不是誰說往下卸就能往下卸的,今天我記住了,我這個人,向來小氣,有恩得還,有仇會報,也不換日子了,就今晚上吧,回頭咱們帝王會所見真章。”
崔山鷹笑着說完以後,就把電話給挂了。他打這個電話,隻是想通知一下對方,讓對方有個準備,人家不仁義,咱們卻不能不講究,報仇也先要報個号,讓對方準備準備。
四五十号人過來堵自己,要折自己一條胳膊一條腿,崔山鷹不會就這麽忍了。
孟子謠不讓動周家兄弟,崔山鷹正沒機會說話呢,方晨剛的死,他心裏有些難受,感情不見得有多深,可畢竟是個人,是一條命,說了替他講究講究,就得記着。
他跟周家兄弟不在一條道上,也永遠都不會上一條船。
這麽多人來堵崔山鷹,是個機會,崔山鷹不聲,傳出去江湖上的人,不但會罵崔山鷹沒骨氣,膽子小,順便後面也會把老崔家給罵了,這氣咽不下,這人也不能丢。
“崔兄弟到底什麽意思,喂,喂?”周海手裏拿着電話,臉色陰沉了下來。
崔山鷹這個電話,他聽明白兩個意思,第一個,是自己做了什麽,人家記上了,第二個,晚上要過來帝王會所鬧事,人家報仇不隔夜,要當日的恩怨,當日消。
他最近一直叮囑手下的人,讓他們安分一點,沒叫誰去招惹過崔山鷹啊?
皺眉想了想,從辦公桌上拿起電話來,問:“周濤來了沒?讓他來我辦公室!”
挂了電話,周海腦子裏也在想崔山鷹話裏的意思,崔山鷹不是去漠北了嗎,什麽時候回來的?
“大哥!”
周濤推開周海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
周海擡頭直接了當的問:“你叫人去找崔山鷹的麻煩了?”
“下午有人說他在米蘭餐廳吃飯,我叫會所的打手過去堵了他。”周濤沒敢隐瞞,這麽大的事情,他也瞞不住,更何況帝王會所的人已經讓警察給抓走了,事情周海早晚會知道的。
周海皺了皺眉問:“後來呢?”崔山鷹能給自己打電話,說明人家沒事兒!
“你看看這個吧!”周濤把手機遞給大哥周海,上面記載着崔山鷹跟帝王會所那些打手,動手的視頻。
周海陰沉着臉看完以後,眯着眼睛點上了一根雪茄,到沒在罵周濤,事情都已經生了,罵不罵的還有什麽用。視頻确實震撼,雖然沒拿武器,可四五十号人,别說一個人,就是他跟親兄弟周濤,兩個人親自上陣,不說能打的過,能全身而退都是高興的事。
崔山鷹竟然能一個打一群,視頻上看,一直都是他追着人打,連退都沒往後退一步。
心裏考慮着,這事往下該怎麽辦,崔山鷹的猛,他也看出來了,是真能打,但是京城畢竟是京城,帝王會所是他們周兄弟的地頭。
“我不說了嗎,這段時間穩當點,别去招惹他們。”周海輕聲埋怨着。周濤是他親弟弟,就他倆在,他也沒心情罵他。
周濤現在要說不後悔,也假,但後悔有什麽用,沒賣藥的,他哪能想到,最後吃虧的竟然是帝王會所的人啊。
“我這不沒忍住嗎,誰能想到一個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對上四五十号打手一點都不打怵……說心裏話,我現在反而到挺欣賞這小王八蛋了!”周濤小聲罵着說。
周海反而叫他給氣樂了,不過也是,要是自己手底下有這樣一條小猛虎,何愁大事不成啊。
“這人咱們用不了的!”周海搖了搖頭,抽着雪茄瞧着桌子說:“剛才他給我打了個電話!”
周濤一愣,皺眉問:“那小子說啥了?”
當時周濤并沒有出面,對方怎麽就這麽肯定人是自己派過去的呢?
周海好像知道弟弟周濤是怎麽想的,數落道:“人家在京城沒惹過别人,何況你派的人,沒一個外面的,那麽多人,總有幾個讓人面熟的,能找咱們頭上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
周濤一直覺得自己的腦袋還行,不是那麽笨啊?
周海道:“說這些已經沒用了,人家已經說了,晚上來咱們帝王說道說道,咱們得招待好了,你過去吩咐手下兄弟們吧,今晚上人家要做過江龍!”
“來咱們帝王會所做過江龍?”周濤冷笑着說:“那他不是壽星吃砒霜,找死呢嗎!”
周海吞吐了口煙霧,眯着眼睛說:“話也不能那麽說,既然人家敢來,說明人家手裏就有鬧鬧咱們帝王會所的底牌,大意不得,河内崔家在江湖上的名聲,也不比咱們周家兄弟小!”
“那又能如何,虎來了也得卧着,龍來了也得盤着,咱們兄弟怕過誰啊!”周濤臉上流出出一種陰狠說。
周海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滾了,還沒到那種魚死網破的份上,就算他崔山鷹想,周海也不會那麽做,周家兄弟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在京城有了塊立足之地,容易嗎,不能就這麽毀了。
“對了,也不知道是誰把這小子的視頻傳網上去了,咱們要不要找人把視頻删了?”周濤想起來,走到門口又停下來,扭頭回來問。
視頻裏崔山鷹是威風,夠猛的,但是讓他追着打的人,可都是帝王會所的人,這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周海遲疑了下,然後搖頭說:“早就傳播開了,删不幹淨的,不用管它了!”
這樣的視頻就算想要壓下來,怕也的付出不菲的代價,再加上這裏面當時人裏有夢飛舞那個警察,就算周家兄弟想找人删,也不見得就好使。網上可不是所有人都賣他們周家兄弟的面子!
崔山鷹挂了周海的電話,又打了另外幾個号碼,有打給家裏的,有打給長輩的,話都不長,很多東西不用解釋。他要跟周家兄弟對陣過場子,需要借勢,借人。
跟崔三傑通的電話時間最長,聽崔山鷹把事情簡單講完以後,崔三傑沉默了下,也沒說什麽,隻交代崔山鷹在京城注意安全,至于人手,他會幫崔山鷹約。
晚上十點,帝王會所人會到。
事情都出了,說再多也都是廢話,誰對誰錯先放一邊不說,老崔家的人不能在外面叫人給欺負了,這點是最主要的。
時間雖然緊迫點,可京城藏龍卧虎,這裏關系錯綜複雜,擺個陣勢還不叫事兒。
“小兄弟,到了!”
司機叫了崔山鷹下,想事情入迷,崔山鷹沒往外張望。
“好,麻煩了!”崔山鷹客氣的笑了笑,付過車錢後,從出租車裏開門走了下去!
崔山鷹直接打車回的‘山鷹國術館’,在京城,武館才是崔山鷹的根兒,就像帝王會所一樣,帝王會所是周家兄弟立足的根本,而‘山鷹國術館’則是崔山鷹立足京城的根本。
“師父,你回來了!”
崔山鷹推開門進來,正好看到朱大海和肖穎兩人挽着手,要出去。兩人已經是‘公開’的一對了,人家是自由戀愛,想怎麽愛就怎麽愛,别說是差着年齡呢,隻要法律允許,就算是差着代,誰也管不着。
“嗯!”
崔山鷹點了點頭,笑着朝朱大海和肖穎看了眼,問:“你們兩個這是要去哪兒啊?”
肖穎剛開始面對崔山鷹,還有些不好意思,朱大海是崔山鷹徒弟,可她卻是崔山鷹的學姐,不過後來看多了,大家也就都習慣了。看到崔山鷹,肖穎連抱着朱大海的胳膊都沒撒開。
“我們去市買點吃的東西!你需不需要我們幫忙代什麽回來?”肖穎笑着問。
崔山鷹搖頭:“不需要,中午我在外面吃過了。”說完揮了揮手:“你們去吧!”
朱大海本來還想跟崔山鷹待會兒,可胳膊上叫肖穎扭了下,瞪他了眼,然後二話沒敢說,跟着肖穎老實的走了出去。
這次離開的時間并不久,一星期,算的上回來很快了!
“師父!”
光着膀子跟郝猛對練的李玉龍,擦了擦臉上的汗,停下來笑着說:“吃飯了沒?”
“吃過了!”崔山鷹點了點頭,看着他和郝猛道:“别停下,接着練,郝猛你的下盤不夠紮實,玉龍你可以試着攻攻他下盤,不用老是跟他對着抗,用步子吊吊他,興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崔山鷹說完,笑着朝樓上走去!
武館裏的人不算多,但也絕對不少。
“哎呦,這位不是崔師傅嗎,崔師傅您老人家回來啦?“劉媛媛看到崔山鷹,嬉笑着道。
她是程子衣的好姐妹,跟崔山鷹說話,一向沒什麽好調,何況跟崔山鷹宿舍裏某人還是一對,可沒徒弟對崔山鷹的那種尊敬。
“……”
“陰陽怪氣的,難道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崔山鷹沒跟她開玩笑,武館裏這麽多人,跟個女孩說說逗逗的,給人留下的感覺不好,不穩重。
崔山鷹人本來就年輕,在不穩重點,就更難讓人信服了。
“哪兒沒好好說話了?”劉媛媛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你到好,又到外面去逍遙自在了一星期,是不是小子日過的很美啊,你可知道這幾天我們是怎麽過來的嗎?站着說話不腰疼,怕是就說你這樣的人呢哦!”
因爲武館生源下降的厲害,崔山鷹去漠北的這幾天,程子衣印刷了不少宣傳頁,叫外人不但費錢,也不放心,所以武館裏的人,全都被她給動起來,一到上下班的時候,全都得給她上街去宣傳單,誰也逃不掉。
甚至連劉媛媛劉大美女‘親戚’大姨媽來了,都沒被放過,簡直就是慘無人道啊!
“我好像沒做什麽吧?”崔山鷹摸了下鼻子,嘟囔了句。
劉媛媛哼着道:“就是因爲你什麽都沒做,萬惡的資本主義地主老财,專門剝削我們工人階級群衆,早晚要被打倒的!”說完,劉媛媛仰着腦袋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