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難怪孫蕊說你是石頭呢!”孟子謠小聲嘀咕了句,心裏還有話沒說,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她的好話沒少說,對方一句都沒聽見去不說,還老覺得自己是在求着他呢。
……求着他是不假,但是這麽擺譜真好的嗎?
孟子謠咬牙切齒的想着,頭兒不經常說一句話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等将來把他騙進第五局,到時候,哼哼!
崔山鷹可不知道孟子謠心裏是怎麽想的,但是他的想法挺簡單的,一是不想有約束,二是想讓自己活的更自在一些,不想被什麽俗世分心叨擾,拳術無界,未見天,無心想它!
那位王醫生不知道跟李玉龍和朱大海他們說了什麽,把兩個人逗的哈哈直笑,連蘇紅梅都把頭扭過去,好奇聽着呢。
“這人你認識?”
孟子謠歪頭看了那人一眼,輕聲問。這話是她第二次問崔山鷹!
崔山鷹搖頭笑着說:“不認識,也是座這趟航班回去的吧,怎麽有問題?”
“你沒有,他不見得!”孟子謠說完以後,拿出手機來,然後若無其事的偷拍了對方一張照片,不知道給誰送了過去!
動作很小心,但是那位王醫生警覺性很高,好像還是現了點什麽,轉頭朝着兩人笑着點了點頭,卻沒說什麽。
收起手機來,孟子謠收起臉上嬉皮笑臉的樣子,正色說:“你遇到的那個女人,我們查到了點消息。”
崔山鷹皺了下眉頭,然後若無其事的問:“能說說嗎?”
孟子謠指的女人,是崔山鷹遇到兩次的‘清公主’,對這個女人,說實在話,崔山鷹心裏也有些好奇,不簡單的人,還是個不簡單漂亮的女人,如果在這兩條前面,再加一條點綴,那就是智商奇高且心狠手辣不簡單的漂亮女人。
“太多的不能跟你講,屬于機密,我隻能告訴你,那個女人很毒,不但在國際上有影響力,在國内,某些時候某些部門也會給她開綠燈,我并不是吓唬你,從朋友的角度也好,從你人身安全角度去想也行,加入我們國安第五局,絕對是你現在最好的選擇。”孟子謠說。
崔山鷹笑了笑,對方能在國内來去自如,肯定有崔山鷹想不到的原因,以對方那種處事手段,估摸着最少也是國際通緝犯吧,爲什麽會給對方開綠燈,崔山鷹并沒有問,既然是機密,問了也沒用。
想了想說:“謝謝你孟小姐,對于你的提議,我會慎重考慮的!”
“你可真夠倔的!”孟子謠苦笑了聲,然後又小聲嘀咕了句:“也不知道孫蕊姐姐到底是看上了你哪一點,竟然會這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這個不知情趣的小男人,換成是我,早就把你一腳踢開換别人了!”
崔山鷹也不生氣,聳了聳肩說:“所以,你還是你,她還是她,你成不了她,她也不會變成你。”
孟子謠翻了個白眼,這小子有時候還挺能掰扯的。
“你是不是沒聽明白我的話?”
崔山鷹笑着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說,哪怕是清公主再回來,對我不利,如果我不加入你們國安第五局,你們或許也不能随便出手幫助我?”
孟子謠沉默了會,搖頭道:“也不能這麽說,在我們知道的情況下,肯定不會允許對方亂來的。”
崔山鷹點了點頭,平淡道:“我明白!”
孟子謠沒在往深裏說,隻是輕聲道了一句:“你再好好想想吧,我一時半會兒就呆在你身邊,不會讓你出事的!”
“各位旅客,乘坐……”
要登機了!
崔山鷹從休息座椅上起來,蘇紅梅,李玉龍,朱大海他們都站了起來。算不上離别,隻能說,今天要走了。
歎息了一聲,不是感慨,對兩廣,崔山鷹有念想,這不是他的成名之地,卻是在這裏,第一次開山門收徒弟。
崔家老爺子崔鳳山,一生收徒百人,授徒無數。到了崔三傑這輩,徒弟更多,現在還跟着崔三傑學的,都有不下三百人。崔家名氣在北方确實不小,江湖中提起來,也有三分臉面。
到了崔山鷹這代,隻邁出了第一步,往後要走的路還長着呢。
師父,師父,達者爲師,授者爲師,德者爲師。
長路漫漫,不是一朝一夕能到的,路要一步步的走,好與壞,在人嘴裏,怎麽評說在後人。
崔山鷹站的很直,走的也很穩,泰山崩于前,不驚,任憑風浪滔天,我自是不亂。
“走了!”
崔山鷹這話是對身邊李玉龍等人說的,也是對這片土地來講的。恩恩怨怨,沒有個結尾,隻能說,崔山鷹跳出去,把恩怨放到了以後。
……
京城國際機場!
崔山鷹從機場裏出來,看到過來接機的崔三傑,愣了下。笑着快步走過去,忍不住有些疑惑的問:“爸,你怎麽來了?跟我娘一起來的?”
崔三傑闆着個臉,貌似心情不怎麽好的樣子,崔山鷹朝他身邊站着的程子衣掃了眼,心裏有些忐忑,自己跟程子衣隻能算是‘朋友’沒什麽事兒吧?
程子衣臉色也不怎麽好看,讓崔山鷹摸不着脈搏,不知道生了什麽。
“沒,我自己來的。”崔三傑冷着臉說完,道:“回來就好,有什麽事情回去再說吧,别在這裏堵着了!”
程子衣則好奇的打量着崔山鷹身邊兩個女人,兩個女人模樣都不差,都離着崔山鷹不遠,不知道跟他什麽關系。
崔三傑跟崔山鷹坐了一輛車,回去武館的路上,崔三傑開口問:“兒子,你知道外邊提起咱們崔家來,在江湖上會有些名号,别人會給些面子嗎?”
崔山鷹愣了下,前面開車的是程子衣,副駕駛上坐着的是孟子謠,至于蘇紅梅跟李玉龍他們坐了一輛車。
一時崔山鷹也沒明白崔三傑話裏的意思,嘿嘿笑着說:“那還用說嘛,因爲老爺子跟您威名大呗!”
崔三傑搖了搖頭說:“名聲是名聲,在大的名聲也是靠着拳頭打下來的。江湖裏的人之所以給咱們崔家幾分面子,是因爲咱們有讓人家在乎,顧忌的能力。教拳隻能吃飽飯,咱們崔家在外面也有些買賣,你那些師叔伯,師兄弟們,在外面也都有自己一灘事情,真動起手來,咱們誰也不懼,明白嗎?”
沒等崔山鷹說話,崔三傑接着道:“江湖從來不是和和氣氣的,沒有血腥也稱不上江湖,江湖上的名聲,都是拿命搏出來的,從你爺爺那輩就開始,一直到現在也沒停過,才有了現在的河内崔家。”
崔山鷹皺了皺眉頭!
“你在兩廣的事情,我聽人說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們瞞着家裏?你們覺得瞞得住嗎?”
崔山鷹抓了抓腦袋,原來是這個事情啊,崔山鷹還以爲崔三傑是爲了程子衣來的,爲兒媳婦來打抱不平的呢,想左了。
“爹,兩廣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老人家就不用擔心了,我擺的平!”
“屁!”崔三傑罵了句,吹胡子瞪眼睛的說:“你小子真以爲你爹我老糊塗了?咱們老崔家不欺負人,可也沒讓人欺負過,不聲不響的就讓人綁了,就這麽算了,這口氣你咽的下去,你老子我咽不下去,老虎不威還真把咱們當病貓啊。”
被老頭子罵,崔山鷹不但不怒,反而忍不住樂了,聽着老頭子這口氣,那還真有點氣勢。
“南邊的事情,按規矩來,我崔三傑能不管不問,讓你們小輩自己打自己拼,可我兒子在南邊無緣無故的叫人綁走,我這當爹的必須管,咱們到南邊去影響力還差點,在北邊,咱們崔家不怕誰,我已經跟人說了,不管是誰動了我兒子,過了長江到北邊來,不死不休。”
從崔三傑的口氣裏,崔山鷹聽出殺氣來了,知道這回老爹怕是真動怒了。
崔山鷹收起笑容,想了想說:“爹,這次動手的人不簡單,不是國内的人,咱們……”
崔三傑冷笑了聲,反問:“咱們怎麽着?縮着腦袋裝孫子?你小子啊,還是嫩點,國内的也好,國外的也罷,過了長江到了北邊,是龍他的盤着,是虎也得給我卧着,動了我兒子,天王老子來也得讓他崩一臉血回去!”
稍微停頓了下,沉聲說:“還記得你爺爺平常怎麽教你嗎,咱們崔家人不惹事情,卻也絕對不怕事。你挨欺負了,家裏人就得出頭,這個理兒沒人會笑話,到哪裏也都說的出,你的事情,你六叔已經去走動了,我過來就是告訴你一聲,咱們不惹人,也不怕事。”
崔山鷹心裏哭笑不得,合着在老頭子眼裏,自己這叫慫啊。也聽出來了,崔三傑這次來京城,是爲了給自己出頭,給自己撐腰來了,可人家‘清公主’好像是在國外呢吧?這麽大火,人家也見不着啊。
崔三傑好像知道兒子是怎麽想的,哼了聲說:“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除非他别再進國内來了。”
這時候,坐在前排的孟子謠手機響了,接了電話以後,孟子謠再看崔三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剛開始孟子謠心裏還感覺有些好笑,崔山鷹父親還挺能吹牛逼的,還長江以北,真以爲他們河内崔家就是天了,能不怕這個不在乎那個的。
但是,現在她多少有些了解,人家可沒吹牛逼!
剛才隊長李建雄給孟子謠打電話,讓她幫忙轉告崔山鷹一聲,他的事情,第五局已經在查呢,崔家人動靜太大,這麽搞他們也不好弄,能不能先收收。就在剛才,長江以北,所有國外組織駐地都被人掃了。
崔三傑不知道誰動了自己兒子,但是知道是外國人動的,既然不知道哪條是魚,那幹脆一網把魚蝦也都收拾了,這叫敲山震虎。
“怎麽了?”崔山鷹看着扭過頭來的孟子謠問。
孟子謠望着崔三傑,滿眼崇拜的說:“你爹太厲害了,國外那些狗娘養的,都被削了一頓,我們頭說了,解恨,讓我跟老爺子說一聲,太解恨了!”
“啊?”
崔三傑沉着臉道:“我已經讓人把消息放出去了,動了我兒子,不會就這麽完了的,現在沒消息,我估摸着晚上差不多就該有了吧!”
……
泰國!
“小姐,崔山鷹回京城去了!”
清公主搖晃着手裏的紅酒杯,咯咯嬌笑着道:“小家夥膽子也不大嗎,我還以爲他會在兩廣等我半年呢。”
助手沉默了會兒,輕聲說:“咱們在長江以北的七個聯絡部,全部被摧毀,背後是崔家的手!”
“嗯?”清公主愣了下,然後臉色瞬間冷淡了下來,陰沉問:“怎麽回事?”
“河内崔家動用自己的關系網,找到了咱們的人,崔家,孫家,戴家一同出手,再加上其他江湖朋友,咱們的人到是跑出來了不少,不過在想進去,有些難了。”
咔啦!
清公主把手裏拿着的紅酒杯捏碎了,鐵青着臉道:“河内崔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