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傅!”
“孫師傅!”
孫勝師看着應邀而來的幾位武館館主,含笑拱手打招呼,幾位也紛紛起身回應。〈? ? [ 這些人都是跟孫勝師走的比較進,相處不錯的武行師父,也有礙得面子不得不來的。都在兩廣混日子,幾十年下來誰都有幾個朋友舊友,人情世故在所難免。
外人沒請,這次請的都是兩廣武行的人,能來的都來了,至于不來的,那肯定就不會來了。
地點不在金樓,而是換了一家五星級高檔酒店。今天是孫勝師下的帖子,卻不是孫勝師做東。
孫勝師和兒子孫文武已經商量好了,引蘇久秋的‘百裏武館’進兩廣武行不是不行,但是‘雄風武館’絕對不會給蘇久秋當槍使,五百萬就想讓雄風武館給蘇久秋賣命,價格低了點。
總之,事情能做的做,不做的咱就不做,聽天意,盡人事,成與不成的最後還得看蘇久秋自己。
這次把兩廣武行這些館主約來,就是給蘇久秋搭個台子,至于怎麽唱戲,雄風武館不管,唱的好是他蘇久秋的本事,唱砸了,自然也怨不上别人。
孫勝師露面,兒子孫文武依然沒出頭。
“差不多人都來齊了吧?”孫勝師看着再坐的人,兩廣十三家武館,不,現在已經是十四家了,算上孫勝師自己的話,來了九個人,這些人代表着兩廣武行裏九家武館。
沒人回答,今天是孫勝師設宴,具體請了誰,怕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人來齊沒來齊問不上别人。
孫勝師笑着道:“差不多了,幾位能來,已經夠了。”
鄭元龍沒來,這到讓孫勝師有些意外,哪怕是鄭元龍聽聞自己要從山鷹國術館退股出來,以兩人之間私下的交情,自己設宴他也不應該不見人才對啊!
不過,沒來就沒來,這事兒也強求不了。
“今天設宴,孫某人其實也隻是借花獻佛,請大家來的不是孫某,而是另有其人!”孫勝師含笑着說完,轉頭朝門口看了過去。
蘇久秋一身白色西裝,臉上帶着自認潇灑的笑容,開門走了進來,身後隻跟着旺叔一個人。
孫勝師介紹道:“相信這位朋友,再坐的師傅們也都不會太陌生,杭城蘇氏集團三少爺,蘇百裏蘇老前輩的高徒,現任‘百裏武館’館長,蘇久秋蘇三少!”
蘇久秋笑着朝在坐的人拱了拱手,道:“各位師傅好!”
聽着孫勝師的介紹,在座的人也都紛紛起身回禮,沒人托大,誰都知道這位蘇家少爺是有錢的金主,不差錢,心裏也差不多知道今天孫勝師叫大家來的意思了。
“久仰蘇少大名!”
“蘇百裏蘇老前面的高徒,大家自然識得!”
“百裏武館的館長,雖然不是兩廣武行的人,卻也算是同道中人了!”
看人下話,無冤無仇的,自然也沒誰跳出來找蘇久秋的别扭,有些人還講了些奉承話,喜的多說兩句,不喜的不開口就好了,總之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副皆大歡喜。
蘇久秋哈哈一笑,道:“各位師傅客氣了,坐,大家都坐,有話咱們坐下邊喝邊說!”
“蘇少請!”
看着孫勝師讓位,蘇久秋笑着走過去,毫不客氣的坐到了正席主位上,孫勝師含笑着坐到了他旁邊。至于旺叔,站子蘇久秋身後,并沒有坐,在座的都是一館之主,也沒他坐的地方。
今天跟着少爺來談事情,旺叔也不拘禮這些小結。
落座以後,蘇久秋沒直接開口說來意,而是先張羅着喝酒,把氣氛烘熱起來,不得不說,爲人處事方面,這位蘇少爺有自己的一套,至少話不難聽,該給的面子也都給在座幾位師傅留的十足。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兒。
蘇久秋才把筷子放下,笑着道:“這次托孫師傅的福,能把各位師傅請過來,把酒言歡,是件難得暢快的事情,多謝各位師傅賞臉能來,喝過酒,咱們以後就是朋友,我蘇久秋對朋友向來是推心置腹,以後誰有什麽麻煩事,隻要找到我蘇久秋頭上,我蘇久秋絕對不會推托!”
菜吃了,酒也喝了,蘇久秋又給在座的人賣了個好。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人臉,蘇久秋這套多少也起到了些作用。可在坐的人,都是老江湖,說各個是老狐狸也不爲過,話說的在好聽,也得事上見真章,不可能畫了個大餅,就能讓你忽悠了。
不見兔子不撒鷹,吃了你的喝了你的,嘴擦幹摸淨後,想要白要人好處,肯定是不行的!
蘇久秋明白這理兒,他也沒想自己幾句話,請這些人吃頓飯,人家就會感恩戴德。
有些東西話不好使,還的拿真金白銀,說白了就是得有利益。
“實不相瞞,今天請各位師父過來,是有事相求。”蘇久秋收起臉上笑容,正色說。
在座的武館館主,年輕的也都四十歲開外,現在聽到蘇久秋話到了正題,耳朵也都豎了起來,卻沒有人接聲搭他的話茬子。
蘇久秋道:“論年齡呢,在坐的師父都要比久秋年長,說是久秋前輩也不爲過。論輩分呢,百裏武館雖然不在兩廣,可久秋跟各位師兄老哥們也都算是同行。”
說到這裏,話音稍微停頓了下,像是給足衆人思考的時間,然後才又道:“想必各位老哥也都知道,久秋呢,一直有個心願,就是想要來兩廣開家館,不求賺多少錢,也不求能長多少名聲,隻盼着能離各位老哥們更近一點,學些東西,漲漲見識!”
一番話,蘇久秋并沒拿架子,反而把自己放的很底。求着人家呢,不得不如此。
在座的人,心裏都明鏡是的,聽着蘇久秋的話,依然是沒人開聲,哪怕是孫勝師,也在那裏坐着,臉上帶着笑容,好像在專注聽着蘇久秋說話。
“一群老東西!”
蘇久秋心裏暗罵了聲,對付這群老狐狸着急是不行的,話說的再好聽,該打不動人家還是打不動人家。要是能那麽輕易就打動這些老狐狸們,兩廣武行能到現在還隻有十三家,不十四家武館嗎?
“隻要在座的各位師傅肯幫忙,能讓百裏武館進兩廣,我蘇久秋感激不盡。在座的有一人算一人,每家武館三百萬,錢雖然不多,但多少也算是久秋一份心意,還望各位老哥别嫌棄!”蘇久秋直接開了價碼。
在座的各位師傅,幾乎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氣,算上孫勝師,一共有九個人,代表這九家武館,一家三百萬的話,那就是兩千七百萬,隻爲了讓百裏武館進兩廣,這位蘇家三少爺可真夠舍得花錢的啊!
錢帛動人心,三百萬不是個小數目,尤其是那些經營不善的小武館,聽到這個數字說不動心是假的!
有人忍不住接聲道:“蘇少爺,不是我們不想幫這個忙,可你也知道,兩廣武行有規矩,想要進兩廣開館,必須的兩廣十三家武館一塊同意才行啊!就算我們答應了,别人不答應,你照樣還是進不來!”
蘇久秋心裏笑了下,道:“隻要再坐的各位師傅都答應了,那百裏武館就能進來,兩廣十三家武館,九家都同意我進兩廣,剩下幾家反對,恐怕也掀不起大風浪來,少數服從多數,這點在哪裏都行的通,十三家武館其實有七家同意我蘇久秋進兩廣,我蘇久秋就能進的來。”
大家心裏恍然,原來蘇久秋是打的這個主意,少數服從多數,要按這麽算,确實隻要有七家武館同意,蘇久秋就能明目張膽的進兩廣開館,甚至誰也說不出什麽來!
“這樣還是有些欠妥當,要不蘇師傅等等在說吧,我們武行也要商量商量不是!”
蘇久秋看着說話的人,笑着道:“王師傅,還是有什麽好商量的,崔山鷹能進兩廣開館,難道我蘇久秋就不能?他崔山鷹進兩廣,不但屁都沒放一個,連收徒儀式和館子都是各位師傅幫忙操持辦的,現在兩廣已經有了十四家武館,難道還差我百裏武館這第十五家?”
話裏話外的意思,崔山鷹來不但沒讓各位師傅拿錢,現在他蘇久秋想進來,不但不會給各位師傅要錢,反而每人還要倒貼一筆,怎麽算怎麽都是賺的,還有什麽可想的呢!
蘇久秋轉頭看孫勝師道:“孫師傅,您在這裏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人,雄風武館作爲兩廣數一數二的大武館,是不是該給個話了?您說讓不讓百裏武館進來?”
五百萬可不是那麽好拿的,蘇久秋可不能讓孫勝師在這裏裝死!
孫勝師含笑着道:“蘇師傅說的有道理,如果蘇師傅肯給雄風武館三百萬,那蘇師傅想把百裏武館開進兩廣來,我代表雄風武館同意了!”
蘇久秋皺了皺眉,心裏暗罵了聲,孫勝師的意思,這三百萬‘進場費’要另算,可不在那五百萬之内。想要雄風武館幫他說話,裏外蘇久秋要拿八百萬才行!
現在蘇久秋手裏有錢,雖然生氣,但也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蘇久秋哈哈一笑,大聲道:“好,既然孫師傅代表雄風武館答應了,那蘇某人的三百萬自然會奉上的!”轉頭又看着在坐其他師傅,說:“現在答應的,臨走的時候就能拿錢!”
他蘇久秋也不怕這些人拿了自己的錢不認賬!
有人看孫勝師拿了錢,眼睛一亮!
不過更多的人,則沒開口,現在開了口,出了這個門可就沒選擇的餘地了,今天洪武武館的鄭師傅并沒在這裏,洪武武館如果開聲不支持,到時候大家怎麽選?
“各位師傅還猶豫什麽呢?我蘇久秋想進兩廣難道就這麽費勁?這點面子都不能賣給我?”蘇久秋臉上雖然笑着,眼神裏卻帶着一絲冷意。
“哎,我們不是不賣蘇師傅面子,這錢我們也都想拿,可萬一拿了,蘇師傅湊不過七家武館一起支持,我們該如何?”有人說出了顧慮。
蘇久秋能進來還行,要是進不來呢?
蘇久秋笑着道:“其實大家完全可以放心,隻要在座的人同意我蘇久秋進兩廣,這不就不是闆上釘釘子的事情嗎!”
如果不是三百萬巨大誘惑,說不得有些人已經起身走了!
“蘇師傅,我們拿了你的錢,剩下的武館又如何?”有人提出了另外一個疑問。
十三家武館,合着你給了九家支持你人錢,剩下的四家給是不給?要是不給,那兩廣武行豈不是要分家了!
蘇久秋眼神裏閃過了一絲寒光,很快又掩飾過去,笑着道:“隻要在座各位師傅同意,兩廣十三家武館,每一家三百萬,我蘇久秋不差錢,也盡量做到讓各位師傅全都滿意!”
“蘇師傅,你好像記錯了,現在兩廣已經不是隻有十三家武館了,而是十四家!”
在座的幾位師傅,有些差點沒樂出來,這是當面打臉啊!
蘇久秋也氣得夠嗆,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偏偏這話是孫勝師說的,讓蘇久秋有火都沒地方。
“十四家,每家三百萬!”蘇久秋深吸了口氣,平靜開口,幾千萬都拿出來了,也不差這三百萬。别的不提,先進兩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