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營地接着睡覺?”
白啓歪頭看着崔山鷹和蘇紅梅兩人問。白大少嘴裏吵吵着自己是老大,他罩着所有人,誰都得聽他的,其實主見并并不多,平常做什麽事情,更多的則是征求别人的意見。
“這裏讓溜達嗎?”崔山鷹突然問。
“溜達?”白啓愣了下。
崔山鷹點頭道:“對,溜達,我想去周圍轉轉。”
白啓也不知道,把目光轉向蘇紅梅,三個人裏面好像這女人更有言權,因爲她來的最早。
“轉轉可以,但是不能亂跑,不能離開營地範圍太遠,有些地方禁止去,也禁止離開訓練營,企圖逃跑的後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死!”蘇紅梅平靜說。
崔山鷹笑了笑,嘟囔了句:“我暫時還沒想跑!”
蘇紅梅看着他沒說話,逢人三分話,七分真,三分假,幾人雖然認識也有幾天時間了,可絕對算不上長,也說不上十分了解。
心,要日久才能見。
情,得患難才能領。
“那咱們去周圍轉轉?”白啓笑着問。
“嗯!”
崔山鷹點了點頭。
其實也沒什麽好轉的,營地周圍不但有持槍的明哨,仔細看在一些角落裏,還有暗哨的存在,戒備非常森嚴,手中都持有槍械,一次警告,如果不離開會立即被射殺,沒有情面可講。
如果沒有熟悉的人領路,想要從‘黑鬼訓練營’裏走出去并不是很容易。
整個‘黑鬼訓練營’都是在一片熱帶雨林裏修建的,其中絕大部分還保持原有的風貌。這裏不但可以訓練個人單兵作戰能力,也可能訓練野戰士兵,以及團隊合作能力等等。
蘇紅梅給出的說法是,這裏隻要有錢,誰都可以來。至于能不能練出一身本事離開,那就要看你自己。
在高強度逼迫壓力下,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能突破自己。普通人進來待上一年再出去,哪怕在訓練營裏成績是墊底的,那放到外面普通人當中,也絕對是一個人形兇器。
不過崔山鷹總覺的,這‘黑鬼訓練營’不會像蘇紅梅說的那麽簡單。
一座訓練營,有幾千全副武裝的士兵,偶爾頭頂還有武裝直升飛機過去,這樣的勢力,放在那裏恐怕都不能讓人小視吧。
“這裏死過很多人!”蘇紅梅輕聲道。
崔山鷹看着遠處叢林裏,有血迹,不知道是人留下的,還是動物留下的,好像是被炸碎的。
“沒人管嗎?”崔山鷹輕聲嘟囔着。
生活在和平時代,有些東西聽到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親眼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生死,對人來講,無疑是最大的挑戰。
“有人管!”
蘇紅梅的回答有些出乎崔山鷹的意料。
“誰管?”崔山鷹好奇問。
蘇紅梅平淡說:“總公司 ,黑鬼訓練營不過是魔鬼訓練營的一個分部,像這樣的分部,魔鬼訓練營在全球至少有十座,有些規則是黑鬼訓練營自己制定的,有些規則則是魔鬼訓練營自己制定的。”
崔山鷹點了點頭,他明白蘇紅梅的意思,規則之下的規則,任何規則都會有漏洞的,連律法都不例外,何況是這些武裝培訓集團制定的規則。
“我想在這裏活下去!”崔山鷹自言自語嘟囔了聲。
蘇紅梅笑着說:“誰都想在這裏活下去,希望你可以做到。”聲音稍微停頓了下,又輕聲道:“如果我是你,應該選擇離開這裏,外面普通人的生活,應該更适合你吧!”
崔山鷹皺了皺眉頭,然後很快就舒展開,淡然道:“普通人的生活好不假,可有些事情不經曆,永遠不會知道他的黑暗。沒來這裏之前,我不知道原來被槍聲叫醒,跟鬧鍾區别其實不太大的。”
“如果槍口不是沖着天空,而是朝着營房,你還會有這種想法嗎?槍是拿在人家手裏,你是睡在營房裏的人。”蘇紅梅看了崔山鷹眼,說完以後扭頭往回走,再往前面走就是禁區,私自禁止入内的。
蘇紅梅的話崔山鷹沒反駁,也反駁不了。
槍跟鬧鍾終歸是有區别的,槍随時可以殺人,但是鬧鍾隻能叫人起床,本質不同。
“這裏有天敵嗎?”崔山鷹輕聲問了句。
“天敵?”蘇紅梅把兩個字重複了遍,腳下的步子慢了下來。崔山鷹點了點頭,沒在重複。
“有!”
白啓闆着臉把話接過去,很肯定的道:“你别看黑鬼訓練營外表這麽牛逼,其實它也并不是無敵的存在。當地駐軍,周圍的軍閥,毒販子,甚至咱們國内,很多目光都在盯着這裏,想要把這顆毒瘤除掉。說這裏是一座訓練基地是不假,可這裏是一座訓練基地的同時,也是一座軍營,一家歸魔鬼集團掌管的個人武裝勢力。”
對很多人來講,黑鬼訓練營以及魔鬼訓練營非常強大,但是相對而論,它也是一塊肥肉,無時無刻不在吸引着某些人的目光。
白啓說完後,又苦笑着聳了聳肩,道:“不過這跟咱們都沒太多關系,哪怕就算黑鬼訓練營有敵人,跟咱們也不在一個世界,搭不上邊的。”
崔山鷹沒說話,笑了笑,有就好,如果這裏隻是一個單純的訓練基地,那讓它存在下去也沒關系,可這裏已經出了單純訓練基地的範疇。在這裏可以掌管别人的生死,這點,讓崔山鷹不滿意。
老爺子說,這人啊,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很多事情跟崔山鷹原本是沒關系的,世間有太多太多不平的事情,崔山鷹不可能管的過來。
崔山鷹是被人綁到這裏來的,既然他來了,見了,已經不能做到不聞不見。
路不平,總要有人踩的!
黑鬼訓練營崔山鷹隻是見到了冰山一角,但是從黑手身上,就讓他對黑手訓練營生不出什麽好感來。
“你覺得,這裏會存在多久?”崔山鷹平淡問蘇紅梅和白啓兩人。
蘇紅梅直接搖頭:“不知道!”
到是白啓愣了下,然後苦着臉說:“兄弟,你可别亂搞啊,弄不好咱們哥幾個的小命都要交代在這裏的,這座訓練營已經存在了十幾年,想要它消失的人很多,可一直到今天它還存在呢,那句話怎麽說來着,存在既是合理,對,就**這句話,存在既是合理,所以黑鬼訓練營能不滅,也可能有它不滅的理由!”
蘇紅梅笑了笑,崔山鷹則朝着白啓豎了豎大拇指,稱贊道:“白大少果然見聞識廣,說出這番話來,不容易啊,有深度,有見識,有才華,不容易,真不容易啊!”
“那是!”白啓昂了昂頭,不過心裏總覺得崔山鷹的話好像那裏有點不對勁。
“别亂來,不爲了你自己,也爲了你的親人,你的女人,多想想。”蘇紅梅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叮囑了崔山鷹一聲。
崔山鷹笑了笑,說:“放心,我不傻!”
不管做什麽,都要量力而爲,這點崔山鷹還是知道的,就算是要做,也會計劃周全。
“傻不傻,你說了算?”蘇紅梅嘴角漏出一絲笑意,很快消失,自己回了營房裏。
崔山鷹沒急着進去,營房裏上百号人,通風到還好,可架不住人多啊,再加上天氣本來就熱,所以營房裏面,還不一定有外面涼快。
白啓一屁股坐到崔山鷹身邊,嘴邊叼着跟草,說:“那個混血妞還不錯,人家主動的還不夠明顯嗎?該收就收了吧,當男人的也不能太裝了,要不你天天讓人家一個女人主動,一天兩天還好,天天都這樣誰慣着你啊?”
崔山鷹苦笑着沒言語,白大少這是要亂點鴛鴦譜啊,崔山鷹對蘇紅梅真的半點想法都沒有。
白啓看崔山鷹不說話,又嘟囔了句:“做男人,就應該勇敢一點,别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得,不讨男人喜歡,也不讨女人喜歡。”
崔山鷹翻了翻白眼,仰頭看着天空,好像有些陰天,不會下雨吧?
“兄弟,你确定你的性取向沒問題,對吧?”白啓想到什麽,忍不住問。
“說實話?”崔山鷹看着天上動的雲層。
“廢話,當然要說實話了!”白啓回了句。
崔山鷹低下頭來,看着他笑着說:“其實吧,從我看到你第一眼起……”
“得,打住!”白啓忙出聲把崔山鷹的聲音給打斷,哭笑不得的說:“兄弟,你的事情往後本少爺不管了,不求别的,隻求你以後千萬别打我的主意,行不?”
崔山鷹笑着道:“現在才覺悟,是不是晚了點?”
白啓其實也知道崔山鷹是在開玩笑,嘿嘿笑着說:“不晚,一點不晚,話又說回來,蘇紅梅在咱們營地裏絕對算的上是一顆上好的大白菜,也就是你,換了别人想拱,本少爺還不樂意呢!”
崔山鷹笑着道:“那你去拱好了!”
白啓苦笑着撇了撇嘴,嘟囔着說:“你當本少爺不想啊,要是真能上,能留給你嗎?”
“龌蹉!”
“草,那也比你真男人,想幹還不敢,有賊心沒賊膽,本少爺鄙視你!”白啓朝崔山鷹比劃了個中指,然後又換成了小拇指。
崔山鷹笑着忍不住輕聲問:“那啥,你是不是收了蘇紅梅好處了?”
白啓愣了下,疑惑說:“好處?什麽好處?”
崔山鷹聳了聳肩:“要是沒收人家的好處,你幹嘛一個勁的替人家說好話呢!”
“我铐,狼心狗肺啊,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白啓氣到了。
崔山鷹也不生氣,沒事跟白大少逗逗嘴,也是件開心的事情。笑着說:“不錯,想不到堂堂白大少也會說成語呢!”
“滾!”
白啓擡腿朝崔山鷹踹過來,崔山鷹一擡腳給截住,兩人都坐在原地沒起來。
“别動手動腳的,不要讓我懷疑你的愛好也有問題啊!”崔山鷹笑着說。沒等白啓說話,又岔開話題問:“陰天了,你說會不會下雨啊?”
白啓擡頭看了看天道:“可能會吧,這鬼地方天氣跟黑手那龜兒子的臉似得,一天三變,讓人摸不到規律!”
“會不會下大雨?”崔山鷹輕聲說。
“不知道!”白啓直接搖頭:“我來以後下過雨,但是沒下過太大的雨,這裏雨水本來就多,不過就算下大雨,也不會存下水,雨停以後用不了兩天就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