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魚頭比往常給王露信息,的勤了很多。
魚頭和王露兩人之前就有了一定的好感,隻是兩人都沒有挑破,在河内老家的時候,魚頭和王露兩個人經常出去一玩半天,沒人知道他倆去了哪,當然,這事兒除了朱大海在河内老家過的年,知道以外,别人都不知道。
朱大海一聽李玉龍坐莊,悶壞着也沒客氣,他下了五千,慫恿着肖穎也下了兩千,壓魚頭勝,準備赢點小錢花花。
就連遠在山城的孫蕊,都不知道怎麽得到了消息,電話打過來,下了一注魚頭赢!
“有些不對勁啊!”李玉龍嘟囔着,好像‘重量級’人物都覺得魚頭師叔會赢。
就在他皺眉的時候,魚頭從後面拍了拍他肩膀。把李玉龍給吓了一跳。
回過頭來看着魚頭,李玉龍幹笑了兩聲,問:“魚頭師叔,吓死人了,您老人家可有事?”
他是怕魚頭知道自己拿他和王露兩人打賭,知道了會抽他。魚頭想捏死李玉龍,都不帶費勁的,這話一點不瞎說!
魚頭臉上到沒什麽怒意,嘿嘿笑着道:“沒啥事,聽說你跟人打、賭在坐莊?這樣,十萬壓我赢!”說完轉頭就要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扭頭說:“對了,這十萬不是我的錢,是人家王露的!”
“我,靠,不帶這麽玩的啊!”李玉龍聽完一跳老高,王露都壓魚頭赢了,還是十萬,這代表什麽?不就是說,人家吃定自己了嗎?
“我又沒讓你玩!”魚頭聳了聳肩,笑着說完扭頭走了。
李玉龍也不傻,這點錢雖然他不在乎,可也不能明知道上當了,還要往火坑裏跳啊。
轉頭一想,既然是坑,那幹脆别坑自己了,拉兩個墊背的吧,方小樂本身在金錢方面‘抵抗力’比較差,師兄坑師弟顯得也不地道。但是坑舒冠沒事,一點心裏壓力都沒有,那小子身價不比自己差。
至于陌影嗎,跟舒冠是一條船上的,順帶着一起坑吧。
……
崔山鷹并不是知道家裏生的事情,就算他在武館裏,也不會阻止,這事不是什麽大事,大家一塊玩玩,開個玩笑也無傷大雅,再說,魚頭和王露他感覺也挺合适的。
但是崔山鷹真沒看出來,肖穎會跟朱大海走到一塊。也許真應了程子衣說的那句話,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吧。
一連兩天,崔山鷹都待在酒店裏沒有出門,飯菜都是讓酒店訂的外賣。
兩廣之行,是應邀而來。
本地武館十三家,不能說代表着南拳,但至少兩廣之地,在南方武林也是要地。
以前北方拳師南下揚名,也大多選擇兩廣之地成名。所以,這裏不但彙聚有南方衆多流派,北方拳術在這裏也被揚光大。
不是崔山鷹不想出去,是出不去,身上的傷不緻命,但也疼。崔山鷹血肉之軀,神經完好,縫合傷口打了麻藥,可睡了一夜,第二天就過勁了。
這兩天崔山鷹都是咬牙在硬挺着。
‘當當當’
崔山鷹皺眉,從陽台椅子上起來,這兩天除了酒店裏的服務人員以外,不會有别人敲門,自己沒有訂東西啊?
打開門,酒店服務員笑着站在門口。
“崔先生,你有位朋友叫我過來喊你一聲,她在樓下咖啡廳等你!”
朋友?
崔山鷹眉頭皺了下,知道他來兩廣的人不多,所以說,他這裏可沒什麽朋友啊!
“好,謝謝你!”崔山鷹點頭應了下。
酒店服務生先走了,他隻負責給人帶話,至于崔山鷹會不會去,就不歸他管了!
回房間裏,崔山鷹換了一身寬松的衣服。既然有人來,點名要找自己,躲着不見也不好。
樓下的咖啡廳是酒店自營的,這家酒店規模不算小,服務态度很好,挺安靜的,确實不錯。
崔山鷹下去以後,看着那邊平靜坐着的常欣竹,暗地裏翻了個白眼,臉上卻沒表現出來,腳步停頓了下,還是走了過去!
“坐吧!”常欣竹對崔山鷹伸了伸手。
周圍還有不少人,估摸着她也不怕崔山鷹突然出手,這裏有監控,崔山鷹一個大男人家,突然動手打一個女人,到時候怕是崔山鷹有滿身的嘴也解釋不清楚。
崔山鷹坐下以後,平淡道:“常小姐,有何貴幹嗎?”跟這樣的人,崔山鷹也不想在多接觸,太危險了,時時刻刻都要防備着,人累,心更累!
“這兩天怎麽沒給我打電話呢?”常欣竹像是跟老朋友拉扯家常一樣,話裏話外都透露這一股子親近勁。
崔山鷹沒說話,對着過來的服務員點了一杯喝的。等人走了以後,才轉過頭來看着常欣竹。
挺漂亮的一個女孩,如果不是見到過她的真面目,誰又會想到她那麽陰狠呢。
“這樣看着我幹嘛呀,我臉上有花嗎?”常欣竹嬌笑着說。
崔山鷹搖頭:“花是沒有,卻有毒,叢林法則裏說,越漂亮顔色越鮮豔的動物植物,毒性越強,我以前以爲這兩點隻能用在叢林或者動植物身上,現在才明白,其實人也适用!”
常欣竹咯咯嬌笑說:“我可以理解爲,你是在誇獎我長的漂亮,迷人嗎?”
崔山鷹聳了聳肩,沒答話。這個女人不但善于隐忍,工于心計,臉皮也夠厚的!
“不說話,我就代表你認同了哦。”常欣竹說完,朝崔山鷹眨了眨眼睛,低聲問:“這兩天住的還好吧?我說過,這家酒店非常不錯的。”
“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崔山鷹直視着她。
常欣竹懶洋洋的伸了伸腰,笑望着崔山鷹道:“無聊,想找個人陪陪,又實在找不到人,所以隻能來找你喽。有沒有興趣陪我去出喝酒呢?”
崔山鷹搖頭:“沒興趣!”
“爲什麽呀?酒精會使人腎上腺分泌加哦,說不定會有很多意想不倒的好處呢!”常欣竹說着還朝崔山鷹抛了個媚眼。
崔山鷹拿起咖啡勺,攪拌着杯子裏的咖啡,平淡說:“不敢,怕被毒死。”
“咯咯,你的膽子不一向都很大的嗎?”常欣竹并不生氣。
崔山鷹說:“這跟膽子大小沒關系,人活着可以認不清好壞,因爲這世界上唯有人心最難測。但是,卻不能不長記性,總不能昨天讓狗咬了一口,今天還主動湊夠讓它咬吧?那不是傻嗎!”
“你小子,怪外抹角是在罵我呢。哼,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已經在你剛才喝的咖啡裏下了毒!”常欣竹壓低聲音,氣呼呼的說。
崔山鷹笑了笑,把手裏的咖啡勺放下,輕聲道:“你覺得,在你面前我還敢吃什麽,喝什麽東西嗎?”
“咯咯!”常欣竹笑起來,說:“還不錯,至少長了些記性。跟你說正經事吧!”
崔山鷹點頭,剛才的咖啡他喝了,因爲崔山鷹不相信對方會這麽傻,在這裏下毒害自己。如果自己死在兩廣,不用崔家人出面,兩廣武館十三家,家家都不會放過她。
這是崔山鷹兩天才想明白過來的,爲何常欣竹隻敢傷自己,不敢殺自己。絕非給誰面子,也不是下不去手,她是不想自己死,因爲自己死了,對她和對她的雇主都沒有半點好處。
常欣竹是爲了錢服務的,隻要有錢,她可以替别人幹任何事情。
所以,崔山鷹這一生都不會再跟這種人推心置腹!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是誰派我來傷你的嗎?”常欣竹問。
崔山鷹嘴角上翹着,笑了笑說:“想知道,又不想知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雇你來傷我的,絕對不會是兩廣本地那十三家拳館,因爲沒那個必要!”
三十年都等了,就算想找回場面,十三家武館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能等上三十年,難道會是隻爲了輸赢,勝負,背後陰人?如果這麽想,那就太小視五行人了。
每個拳種,每個拳師,每個拳館,都有他的傲氣。
勝負輸赢重要,氣質,品德,更重要。能服輸的人,不一定差,輸了也不代表就低。
人這一輩子,誰敢放言自己永遠不會輸?
輸,有很多種。
赢,也不見得就非要在功夫上!
以勝敗論英雄,狹義。勝敗隻能分高低,卻分不出人心的善惡好壞。
心,才是一個人的根本。
武德,才是一個拳師的名聲。
有的人赢了一輩子,有的人輸了一輩子。赢的人或許是一時,輸的人或許也是一時。
一人隻有一輩子,可拳不斷代,有徒,有孫。以人論,是一世輸赢,一拳論,是一代輸赢。
所以,崔山鷹才自始至終都相信,拳無高低貴賤,差的是人。隻要不斷根,一代不行兩代,兩代不行十代。人有起伏,潮有汐落,江山千年換人坐,拳未曾不是如此?
不管那一門的拳術,流傳下去,不斷傳承,終有名揚四海的一天。
人要謙虛,拳,同樣也要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