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崔山鷹與孫蕊下樓,不管是馬福來還是趙乾坤,都沒有托大,遠遠抱拳朝前迎過來!
“崔師傅,深夜來訪多有打擾,見諒見諒!”
崔山鷹抱拳說:“趙師傅哪裏話,不知道趙師傅和馬師傅深夜來,可有什麽急事?”
趙乾坤和馬福來一臉慚愧,趙乾坤道:“夜來,是爲了兩件事,第一件是因爲白天做的多有不當,給崔師傅添了許多麻煩,特意過來陪個不是,以往的事還請崔師傅多擔待,能不計前嫌,不予我們計較才好!”
崔山鷹笑着說:“趙師傅,馬師傅客氣了,事過掀篇,何況二位做的也不算錯!”
“崔師傅仁義!”趙乾坤和馬福來同時拱手說。
馬福來轉頭看着崔山鷹身邊站立的孫蕊,開口道:“第二件事,我和老趙深思熟慮後,是過特意來給孫家孫小姐認錯的,今天怪我老馬,有眼不識泰山,不僅得罪了崔師傅,語言上更多有不得當,得罪了孫小姐,得罪了孫家,這次來,我們老哥倆兒是負荊請罪來的,還請孫小姐收回怒火!”
原來兩人是怕孫家人真進京,把兩家武館給掀了,孫家人有這個實力,真要來了,京城武行怕是沒人能擋的住。京城叫得出号的高手,有三分之一跟孫家或多或少有着關系,剩下的,怕是也沒誰願意爲了他倆,往死裏得罪孫家。
崔山鷹沒說話,轉頭看向孫蕊,這事兒得她開口。第一件事他能應,第二件事他卻不能替孫家人做主!
孫蕊面無表情說:“我當着京城武行人放出去的話,孫家人要進京來揚揚名,現在趙師傅和馬師傅又要我們孫家人打道回府,不來了,知道的是二位認了錯,服了我孫家,不知道還以爲我們孫家怕了,不敢進京城來呢。事要有始有終,兩位師傅也都是明白人,該怎麽做,您二位不清楚?”
話不多,裏面就一個意思,說不識得孫家人,那孫家人不遠千裏進京讓你認識,可現在你半夜來,又說自己做的錯了,讓孫家人别來,事可不能這麽幹!
趙乾坤和馬福來對視一眼,崔家這小家夥不簡單,孫家的女娃跟更是不差,事上做的有闆有眼,讓誰來都挑不出一個‘不’字來。
兩人現在賭的就是孫家人還不知道京城生的事,萬事還有回旋的餘地,白天的時候人多,兩人沒好意思拉下臉來,但回去以後,思前想後的,覺得這事情不能放着,得趕緊解決了,越快越好。
晚上這才叫了萬申武,半夜不怕誤會,同時過來登門。
“那孫小姐說句話,我跟老趙該怎麽做,是打是罰我們都認!”馬福來咬牙說。
孫蕊搖頭,面無表情道:“馬師傅這話講的,像是我們孫家人在逼人一樣,白天的話頭是由你們起的,可不是我說的。事情頭兒在你們身上,不在我們孫家人,話說道這裏,怎麽辦,二位自己掂量吧!”
“夜深了,你陪兩位師傅說說,我先上去休息了!”孫蕊對崔山鷹說完,朝趙乾坤和馬福來道了句:“二位,失陪!”轉頭上了樓。
趙乾坤和馬福來兩人面面相觑,孫家大小姐的脾氣,遠兩人想象,他們來之前以爲自己貼下臉道聲歉,事情就算這麽完了,卻沒想到孫家人根本就不想這麽了。
誰家的名,都是成年累月積攢下來的,很多人,把名聲看的比命重。
趙乾坤和馬福來今日當中辱孫家名聲在先,而且是當着京城武行人的面講的,現在半夜來道歉,想要把事情了,可能嗎?孫蕊不是三歲小娃,不懂裏面的條條道道。
道歉孫家人能接受,但是這樣說肯定不行,當着衆人面怎麽辱的孫家名聲,你就得怎麽還回來,差不得一點。孫家人不霸道,可孫家人把名聲看的比命重。
“崔師傅,這事您看?”趙乾坤一臉無奈的望着崔山鷹問道。
崔山鷹搖頭說:“趙師傅,馬師傅,這事事關孫家的名聲,我也不好說話。”
“還請崔師傅給我們指條明路!”馬福來咬牙,抱拳輕聲說道。
崔山鷹看着他,皺眉想了想說:“擺酒緻歉,端茶認錯,這茶端給誰,在你們!”
馬福來和趙乾坤聽着崔山鷹的話,心裏都有幾分不情願,真要這麽做了,肯定是要丢名聲的。
崔山鷹像是明白他們心中想法,輕聲說了句:“給孫家人道個歉,敬個茶,傳出去不會叫人笑話。”兩人會不會這麽做,就不歸他崔山鷹管了,他隻是出條路子!
他倆今晚不算白來,至少今夜來,還有個緩和的餘地,今夜二人要不來,那明日孫家人肯定會來。今夜來兩人來,孫家人依然會進京,卻不見得就非要動手。
怎麽想在他們,崔山鷹管不了!
路都是自己走的,事也都是自己做的,是彎是直,怨不得别人!
崔山鷹招呼趙乾坤和馬福來兩位師傅落座,孫家的事情放一邊,大家可以聊别的。
夜裏登門,本就不好,趙乾坤和馬福來坐下喝了杯茶,也沒久留,帶着徒弟走了。
“南宮應龍和萬申武出去動手了!”
等趙乾坤和馬福來走後,魚頭坐到崔山鷹身邊,輕聲說。
崔山鷹笑了笑,沒想到夜裏萬申武也會來,相比趙乾坤和馬福來,萬申武可比兩人有意思多了,也更讓他感興趣。點頭說:“動動手也好,沒事,打不出毛病來。”
不管是對萬申武,還是對南宮應龍,崔山鷹心裏都有底兒,兩人誰也不傻,不會在外面真拼命的!
“剛才走的那兩位,怎麽說?”魚頭問。
崔山鷹搖頭:“我不管,他們的事情,他們自己跟孫家人講。”
“少夫人脾氣也夠大的!”魚頭嘿嘿笑着,小聲嘟囔了句。今天的事兒,魚頭都見了,不能說孫蕊小題大做,但他覺得,吓吓趙乾坤和馬福來兩人,差不多就行了。
崔山鷹平淡說:“到不是脾氣大,事到是沒做錯,換了是我,我也會這麽說。畢竟事關名聲,趙乾坤和馬福來做的過了!”
魚頭點頭,設身處地的去想,換了是别人敢當衆污崔家的名聲,他不跟人拼命才怪,當時孫蕊忍住了,沒動手,就已經算是夠隐忍的了。
萬申武推開門進來,燈光下一身是土,闆着臉心情應該不是很好。
李玉龍看他樣子有狼狽,高興笑着問:“輸了吧?”
萬申武哼了聲,但嘴裏還吐了兩個字:“沒輸!”
後面朱大海推門進來,看着萬申武的背影,眼神火熱,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最後進來的南宮應龍,一臉平靜像個沒事人似的,不過身上有好幾個大腳印。
“師弟,你赢了嗎?”李玉龍好奇問。
南宮應龍搖頭說:“不算赢!”
一個沒輸,一個不算赢,李玉龍翻了個白眼,兩個人搞什麽,好好玩不行,裝哪門深沉,到底是赢了沒赢,誰赢了啊?
崔山鷹坐在椅子上沒起來,萬申武也沒客氣,直接坐到崔山鷹身邊的椅子上。盯着崔山鷹問:“你這徒弟哪收來的?”
絕不可能是崔山鷹教出來的,對方身上不管是功力,還是火候,都不是幾年能練出來的,尤其是那身橫練功夫,更是讓他了吃大苦頭。
崔山鷹淡然笑着說:“自己找上門來的!”
萬申武翻了翻白眼,不信道:“有這種好事?怎麽偏偏找上你,沒找我呢!”他覺得,南宮應龍這鐵塔漢子身上的功夫,都不見得比崔山鷹差。
南宮應龍過來,正好聽到萬申武的話,說:“找上你,你也沒收服我的本事,給你下跪磕頭,怕你折壽命!”
萬申武瞪着眼睛,指着崔山鷹道:“我沒有那本事,那他就有?”
南宮應龍皺眉,不高興說:“把你那手指頭撂下來,長着嫌礙事兒,我不介意幫你掰下去!”說完以後,才又道:“他有!”
萬申武沉默着,把手收了回去,南宮應龍這樣的人,不會說假話,既然他說崔山鷹有折服南宮應龍的本事,那肯定就是有。
“你跟他打過?”萬申武扭頭看着崔山鷹好奇問。
崔山鷹笑了笑,沒回答他,起身一邊朝樓上走,一邊說:“我困了,上去睡會,你們自己随意吧!”
“喂兒,跟你小子說話呢!”萬申武不樂意的叫了聲。
直到崔山鷹消失在樓梯口,也沒聽到他回答。
“别叫了,要不咱倆也玩玩?”魚頭歪着腦袋挖着耳朵,朝萬申武挑訓說。他是看着南宮應龍跟萬申武動手,拳頭不禁有些癢癢。
萬申武打量着魚頭問:“你也是崔山鷹徒弟?”
“呃,不是,他是我家少爺,名份上算,我是他師弟。”魚頭随意說。
“師弟?”萬申武重複了一遍。
魚頭點頭說:“對啊,師弟,你這人怎麽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打不打你到是說句話!”
萬申武低聲罵了句什麽,從椅子上起來,瞪着眼睛:“打就打,怕你啊!”
崔山鷹不知道萬申武什麽時候走的,早上起來,隻聽朱大海說,萬申武走的時候,鼻青臉腫的,不過等上午看到魚頭的樣子,崔山鷹就不覺得意外了。
“多大人了?”崔山鷹看着黑着個眼圈的魚頭,忍不住笑着問,那是個拳頭印,也不知道倆人怎麽打的。
魚頭卻不怎麽在乎,動手嗎,誰能免得了挨打,嘿嘿笑着說:“打出火來了,不過萬申武那家夥,真溜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