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鷹國術館已經來了不少人,崔山鷹給京城武行裏所有開館的師傅,都送了請帖,能來道賀的都是朋友,不來的人,大家以後也井水不犯河水,你開你的館,我教我的拳。可總有那麽幾個人,想要踩着别人腦袋成名!
“你們誰是崔山鷹啊?”
門口來了好多人,領頭的是一位身穿錦緞華服的中年人,個不高有秃頂,但很有氣場,身後幾十個年輕小夥子。把‘山鷹國術館’的門口堵了!
因爲崔山鷹在武館裏陪着師伯魏正德,門口一直是孫蕊帶着魚頭和南宮應龍他們在迎客。
“我師傅在裏面,幾位有何貴幹?”南宮應龍出聲問。他人形如鐵塔,跟魚頭往孫蕊身邊一戰,不缺氣勢。
“師傅?一個瓜娃子,身上毛估計都沒長齊呢,也好意思收徒弟,讓你叫他師傅?看你塊頭也不小啊,拜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當師傅,不嫌丢人嗎?”錦衣華服身旁一人,不屑的諷刺着反問。此人年紀也不小,以進中年,細高個,長着一張馬臉。
“哈哈,馬師傅說的對!”
“小王八蛋才多大歲數,也好意思收徒弟?”
“也太不把我們京城武行的人放眼裏了。”
“哪裏來的滾回哪裏去吧,我們京城不歡迎你們!”
身後帶來的年輕人,紛紛跟着起哄,甚至叫罵起來,亂哄哄的,也讓周圍不少路人駐足圍觀。今天來山鷹國術館參加開館典禮的人也多,雖然不是都來鬧,可見有熱鬧看,也都從武館裏面走出來。
來鬧的人有幾十人,都是武行打扮,看樣子都是練過武的,或者是哪家武館的學員。反觀山鷹國術館這邊,不算鐵掌幫幫忙的人手,滿打滿算也就那麽幾個,顯得人單勢薄。
“幾位是何意?”孫蕊擡手擋住想說話的李玉龍,闆着臉盯着對方沉聲問。
“何意?呵呵,小姑娘你又是誰?能替崔家小子說話嗎?”叫馬師傅的人,似笑非笑打量着孫蕊問。
孫蕊把目光盯向他,寒着臉說:“孫家孫蕊,崔山鷹是我未婚夫,你道我能不能替他說話?”
馬師傅和那錦衣華服中年人身後那些年輕人,一見孫蕊開腔,欺她是女人,又漂亮,沒等兩位師傅開口說話,先開聲調戲起來。
“孫家?什麽孫家李家的,說的挺唬人,我們怎麽沒聽說過啊?京城,有什麽叫孫家的嗎?”
“嘿嘿,不知道,反正我是沒聽說過,也許是不知道哪個嘎啦裏跳出來的吧,你沒聽過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那句話嗎!”
“美女,聽說那個什麽叫崔山鷹的才才十幾歲,毛都沒長齊,不白瞎你這樣大美女了,不如過來給我們大師兄當女朋友得了,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多好啊!”
“哈哈,别瞎說,沒聽人家說是‘未婚妻’嗎!”
“大師兄,未婚妻三個字,意思說的是‘未婚’的妻子,也就是隻了訂親,還沒幹過啥呢,對不?把婚退了不就好了嗎!”
“對啊,大師兄人家這麽漂亮,别說沒幹過啥,就是幹過還怎麽着,你不喜歡嗎?你要不喜歡就給我,别說是‘未婚妻’,就是結了婚,不照樣可以離婚嗎,沒關系,我不嫌棄!”
“你小子給老子滾蛋!”
兩位師傅身後那些年輕弟子,高聲在後面起哄,從剛開始說孫家,然後扯到孫蕊身上,話也是越說越難聽!
孫蕊是女人不假,卻能經事,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淡,聽着對方口裏污言污語,站在那裏不動,轉身對李玉龍道:“武行有規矩,踢館拆台是死敵,誰家來誰家抗,去裏面,喊你師傅出來讓他主事!”
說完以後,孫蕊沒理那些年輕人,隻盯着那兩位師傅,說:“兩位師傅貴姓?”
“閉嘴!”錦衣華服中年人收起臉上笑容,呵斥了一聲,他身後那些年輕人,頓時全都安靜下來。
“我叫趙乾坤,乾坤武館館長,女娃,剛才這群年輕小子不懂事,說話不當真,你也不用往心裏去,都是年輕人跟他們置氣不值當!”錦衣華服中年人呵呵笑着道,算是給他那些徒弟們圓了個話,畢竟是當着衆人的面,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
“原來是趙館長,剛才說話的人,都是你徒弟對吧?”孫蕊點頭問。
趙乾坤呵呵冷笑着道:“對,又如何?”
孫蕊掃視了在場所有人一眼,平淡道:“不如何,今天是‘山鷹國術館’開館的日子,孫家人隻能算是外人,不喧賓奪主,可剛才趙師傅您的高徒講了,京城人沒人識得我孫家,那我在這裏以孫家人的身份放下個話,不認識,回頭讓你們認識,孫家人不日進京,挑戰京城各大武館,有一家算一家,有一派算一派,有誰還道不認識孫家,一塊講出來!”
一句話,竟然當着面下了戰書!
趙乾坤皺眉,那位馬師傅卻冷笑着問:“好大的口氣,還有一家算一家,有一派算一派,那我到要問一下,你們孫家是哪個孫家啊?”
孫蕊平淡說:“武林中有幾個敢稱‘天下第一門’?”
“孫門拳?孫家?”馬福來驚叫了聲,嗓子裏像是被什麽噎着了似的極難看。
趙乾坤臉上笑容也多有不自然,開口道:“原來是孫家小姐,失敬失敬,手下徒弟沒眼,愣是沒認出孫小姐來……”
孫蕊打斷對方,哼了聲,反問:“徒弟沒長眼,難道你這位做師傅的也沒長眼?孫家人放話了,不日進京來讓你認識,今天不是孫家的事兒,不搭理你!”
說完,一邊轉身向裏走着,一邊說:“把剛才說我壞話的人,都記下來,回頭我挨個找,什麽東西嗎,師傅混蛋徒弟損,一窩沒個好東西!”
要不是今天得崔山鷹說話,孫蕊都想自己把這群狗屁武館的人平了。
孫蕊聲音不小,周圍人幾乎都聽到了,尤其是後面那句‘師傅混蛋徒弟損,一窩沒個好東西’更是讓趙乾坤和馬福來兩位師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可偏偏又不好在說話。心裏也不禁有些後悔,不該讓徒弟們亂說話!
兩人是以開武館爲生,不能算是半道出家,可也差不多,因爲經營的好,在京城武行到是混的風生水起,什麽武術家,館長,協會會員等等一大推頭銜,弄的像模像樣!
崔山鷹從武館裏出來,臉色平淡,他已經想到了今天會有人來鬧,其實鬧鬧也好,熱鬧,以後讓人講起來,也有個談資。
“在下崔山鷹,兩位師傅今日來是帶徒弟踢館的?”崔山鷹站到武館門口,打量着兩位師傅,抱拳平靜問。
“是來踢館又如何?你多大年紀就學人開武館,有什麽能力教别人,我們過來是告訴你聲,别誤人子弟!”
“對啊,乳臭未幹,毛都沒長齊全,趕緊滾回家裏吃奶去吧!”
起哄說話的不是趙乾坤和馬福來兩位師傅,是他們後面的徒弟。不過既然來了,周圍那麽多雙眼睛在看着,兩人就算心有退意,也不能丢臉,要現在轉身就走,那以後還有什麽臉面在京城地面混,何況他們身後也不是沒有支撐,索性心一橫,也沒約束徒弟,任由叫罵擠兌!
崔山鷹不生氣,笑了笑,對朱大海說:“進去幫我搬張椅子出來!”
“好嘞!”朱大海應了聲,轉身進武館,搬了把椅子,又快步跑出來放到崔山鷹身邊。
崔山鷹擡手,周圍看熱鬧的人,含笑抱拳道:“在下不才來京城開館,武館一開,算是豎了個招牌,占了貴地,隻爲傳拳,再者也想靠着這麽技藝混口飯吃,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各位同行多包涵,請京城人多給臉面!”
聲音稍頓,放下手說:“開業湊巧有人踢館,換别人看是晦氣,但對山鷹來講,到是個樂子,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武行裏不服的要用拳頭來講話,今天就讓大家見個樂子,山鷹國術館有真東西,這話是我崔山鷹講的,誰不服氣盡管來找,我等着!”
說完,人坐到了椅子上,搭腿望着趙乾坤和馬福來兩位師傅說:“來者是客,主敬客,是師傅先來,還是徒弟先來?”
四周有人是看熱鬧,有人是看門道。看熱鬧的人,也就瞧個樂子,看門道的人,才明白啥叫氣魄。
開了武館,就是豎了招牌。
赢了,招牌更亮眼,輸了,招牌倒,你得關門。
京城裏武行,敢像崔山鷹這麽說話的人,真沒有幾個。誰來都不在乎,這是豪氣,也是底氣,更是霸氣。
很多老人都在心裏感歎,這才是真正的武行人,打字第一。
高低隻問拳,勝負憑輸赢。
“既然崔師傅都說了,那就得罪了,三毛,你上去領教領教崔師傅的高招!”趙乾坤哼了聲,闆着臉望着崔山鷹說。
從他身後出來了個年輕人,個子不低,出來以後還上下跳動了兩下,扭了扭脖子,滿臉戰意的打量着崔山鷹在挑訓。
崔山鷹笑着歪頭,看着魚頭和南宮應龍,問:“你們兩個誰上去玩玩?”
李玉龍,方小樂他們都用不上,更别說朱大海,舒冠他們了,崔山鷹手上現在能用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魚頭,一個是南宮應龍。有兩個人在也就足夠,誰來了,都能擋擋!
南宮應龍說:“我去吧,魚頭輩分上是小師叔,跟他們動手掉價!”
崔山鷹含笑點頭:“沒仇沒恨,别把人打壞了!”
“懂!”
南宮應龍從崔山鷹身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