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
程子衣搖頭,她沒想過這個問題,練拳還要目的嗎?
崔山鷹平淡笑着說:“你可以想想這個問題,能有助于你以後更好的練拳。”
程子衣好奇問:“那你練拳的目的是什麽呢?”
“傳承!”
“傳承?”程子衣愣了下。
崔山鷹笑着說:“ 對,傳承。我爺爺是個拳師,我爹也是個拳師,我這大概算是子繼祖業,以後也想做個拳師,收徒,教拳,傳承形意拳!”
程子衣嬉皮笑臉歪頭望着崔山鷹說:“聽着貌似非常高大上的樣子嗎,嘻嘻!”
崔山鷹沒回答,高大上不高大上,他也不好說,從小到大都想要做的事情,現在是這個想法,以後也不會輕易改變。想要教人,至少自己不能糠,不見得有多厲害,但該懂的東西一定要懂。
好的師傅,教出來的徒弟差不了!
“練拳吧,以後沒事兒也多站站樁,能長勁兒,對你的架子也有好處!”崔山鷹平靜說。
程子衣會站無極樁,三體式,這兩個樁功崔山鷹都教過她,其他人如果私下問,崔山鷹也會講。單純的站樁不深奧,他考驗的是人的耐心和意志,重要的是别站‘偏’了,别的不講,力不存膝。意思是指,力道千萬不能存留在膝蓋上,一定要到腳上,沉入地下,力道含在膝蓋上,時間久了,膝蓋會受不了的。
“我感覺手上沒勁,軟綿綿的樣子,怎麽練才能變硬?”程子衣眨了眨眼睛,問。
崔山鷹咧嘴笑了下,朝假山那邊小樹林指了指說:“打樹!”
任何一種實戰技術,光是靠着練拳是不行的,要靠着器械輔助,師傅喂手,常摸常打,否則出不來。
因爲下了雪,整個早上基本上都沒幾個人過來,除了程子衣以外,就隻有吳靜來了。
吳靜看着兩人,有些意外,她也不确定崔山鷹會不會來,平常社團晨練,趕上刮風下雨這樣惡劣天氣,活動就會取消,不來也無礙。
“你們好早啊!”吳靜走過來,咯咯笑着說。在一塊時間已經不短,大家彼此早就熟悉了。
程子衣笑着問:“天怪冷的,學姐下雪怎麽還出來了?”
吳靜說:“天天這時候醒,都成習慣了,醒了就睡不着,出來看看,沒想到你們都在這呢!”說話的時候,還朝崔山鷹笑了笑。
整個山鷹社裏,要說最能堅持的人,也就是吳靜學姐了。她私下裏跟着崔山鷹也學了不少的東西。
練拳全靠自己,你自己不想學,别人無法幫你,你不主動問師傅,如果不是真徒弟,師傅也不可能主動講給你什麽。
“來了就練練吧!”崔山鷹道。
一直到早上七點,外面天已經放亮,崔山鷹看了下時間,招呼兩人去食堂吃飯。
“待會有事嗎?”去食堂路上,程子衣問崔山鷹。
崔山鷹想了想說:“有!”
程子衣眉頭皺了下,小嘴不高興的撇了撇,問:“有啥事兒呀?”
崔山鷹笑了笑說:“怎麽,你有事?”
吳靜在旁邊笑,整個山鷹社裏基本上都知道程女神喜歡崔山鷹,但不知道爲什麽,兩個人好像并沒有走到一起,剛開始大家還有點新鮮勁,到後面已經見怪不怪。
“我想讓你陪着我去逛街,買衣服,現在天冷了,我需要加件厚點的衣服!”程子衣闆着臉說。
逛街?崔山鷹搖頭說:“今天不行,真有事,要不你跟吳靜學姐去逛吧!”
今天周六,崔山鷹準備去武館那邊看看弄的怎麽樣了,武館畢竟是他的武館,就算什麽也不用他操心,可總不過去瞅瞅,不當意也不好。
“哼!”
程子衣懶得搭理他,拉着吳靜兩人說悄悄話去了。
……
‘山鷹國術館’的大牌子,已經挂上了。暗紅底大金字,一頭展翅雄鷹不知道是誰讓加上去的,漂亮到是很漂亮,但崔山鷹感覺不好,太花哨,招牌很大,把兩層樓都遮擋了上,晚上的時候有燈,會光出亮,很招眼,所以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從很遠地方就能看到。
“師傅,你來了!”朱大海看着進來的崔山鷹,走過來。從上次見了崔山鷹,他也随大流開始跟着李玉龍,舒冠他們喊崔山鷹師傅。
崔山鷹點頭,兩個星期連夜忙活,大面裝修的已經差不多,隻剩下一些細節的地方,全部弄完還需要半月時間。
“李玉龍呢?”
朱大海說:“酒店睡覺去了,昨天他盯了一晚上。”
崔山鷹點了點頭,笑着問:“門口的招牌什麽時候挂上的?”
“星期三挂的,有啥問題嗎?”朱大海說。
崔山鷹搖頭,估計挂牌子的時候,他們也問過孫蕊的意見,既然都挂上了,那他還能說什麽。現在的牌子,跟原來不一樣,工商局注冊後,就能上,自己開自己的武館,不用跟誰說一聲。
但這樣的武館,就算開了,也是隔在武行外面,進不了門。
想要開館,得跟同行講一聲,這地兒,崔山鷹算外來人,館開了,怎麽開? 傳的是什麽拳,豎的是什麽招牌,裏面都有說道講究。
“沒事,你看着吧,我出去轉轉!”
崔山鷹沒進去,站在武館門口,想了想拿出手機來給鐵掌幫王小軍師傅打了個電話。
他是民間國術協會委員,人又在京城,京城武行的人,他熟。當然,除了他以外,并不是沒别人,形意拳是大派,在京城幾個分支傳人都有,他們這支輩分上最高的,是崔山鷹一位師伯,不是老爺子的傳人,是老爺子一位師弟的大徒弟,叫魏正德。
崔山鷹在京城讀書,登門與否在其次,可如果崔山鷹要想在京城開館,于情于理有些人都要崔山鷹挨個去拜訪的。外人不說,單單是門内的人,要走動的就不少。
鐵掌幫總舵,崔山鷹這是第二次來。鐵掌幫在的地方,寸土寸金,可不是孫蕊他們買下來的地方能比的,這底蘊,厚實着呢。
“崔師傅!”王小軍雖沒在門口迎接崔山鷹,可人也在院子裏等着,門口安排了徒弟,崔山鷹來直接被請了進來,哈哈大笑着打老遠朝崔山鷹拱手,顯親近。
崔山鷹人本身年輕,自然不會托大,一邊往裏面走,一邊拱手抱拳,笑着說:“王師傅太客氣了。”
一番客套,王小軍把崔山鷹迎進了大屋裏,叫徒弟端茶。
坐下後,崔山鷹沒拐彎抹角,道:“這次來,是想請王大哥幫個忙!”
王小軍呵呵笑着說:“崔老弟見外了不是,有什麽事情盡管講,大哥能幫的肯定幫!”
‘鐵手佛’王小軍這麽客套,也不是沒根,上次兩人初見面,也算投緣,前些日子崔山鷹在北海,打死惡猴孫棟梁的事兒早傳遍了武林,讓人明白,崔家這位年輕人,名頭不是假,提刀真殺人。
崔山鷹說:“是這樣,我準備在京城開一家武館,京城地頭王大哥您熟,想請您幫忙,替山鷹給武行同人帶個話,遞張請帖。”
‘鐵手佛’王小軍愣了下,望着崔山鷹問:“老弟你要開館?”
“對,開館 !”崔山鷹點頭。
“是要大開山門嗎?”‘鐵手佛’王小軍問。
崔山鷹想了想說:“暫時隻開館,不開山門,老爺子走的時候,南面人傳過話來,兩廣十三家武行要了解老爺子三十年前留下的一樁舊事,我應了,二月初七,正月十五我過去,開山門的事情回來再講!”
‘鐵手佛’王小軍考慮了下,說:“行,這事情就交給老哥了,幾号開館?”
崔山鷹笑着道:“地方還沒弄好呢,招牌到是先讓她們給挂上了,等訂好了具體日子,山鷹第一時間告訴王大哥你!”
“好!”
‘鐵手佛’王小軍要留崔山鷹在家吃飯,崔山鷹說自己有事要辦,沒留。
等崔山鷹走後,王小軍感歎了一聲,問徒弟宋凱:“崔山鷹今年多大?”
“好像才十八吧,不知道真假!”宋凱說。
王小軍點頭說:“是啊,十八,年輕啊!”
“師傅,年輕不好嗎?”宋凱問。
王小軍搖頭說:“好,也不好,但是他不一樣!”想了想又說:“這樣,你找找地方,打聽一下看看崔山鷹的武館開在哪裏,帶人過去搭把手,算是留個人情!”
“用的着嗎?”宋凱有些不太情願。
王小軍說:“别說你十八歲的時候,就現在讓你打死人,你敢嗎?”
“我敢!”
王小軍轉身往大屋裏邊走邊道:“敢是一會事,能不能又是一回事!”
惡猴孫棟梁跟北海武林交過手,‘北海腿王’柳老爺子就算老了,是誰都能動的?更何況柳老爺子身邊還有一個徒弟,兩個徒孫在,惡猴孫棟梁上門,别說是宋凱,就他王小軍能不能敵,尚且兩說呢。
王小軍跟崔山鷹交過手,知道深淺。
“想明白了就去,想不明白也得去。”
宋凱嘿嘿笑了兩聲,嘟囔着說:“師傅,其實我想的明白,就是,就是有點不願意信,他的年紀畢竟在那裏擺着呢。”
“光看年紀有啥用,能力不也在那裏擺着呢,去吧!”王小軍揮了揮手,把徒弟宋凱打走了。
下午,呼啦來了一大群人,把朱大海吓一跳,他還以爲是踢館的來了呢。
“你們幹啥,這裏還沒開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