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找個地方陪你動動手?”孫蕊抱着崔山鷹胳膊,輕聲問。
崔山鷹明白她意思,笑着搖頭說:“不用,感覺挺好,勁入髓,意歸心,天下盡在掌中!”
“臭嘚瑟!”孫蕊低聲笑罵了句,想了想說:“用不用置辦點東西?空手上門不好!”
崔山鷹依然搖頭說:“用不着,我能來就是最大的禮,馬三和氣,咱們和氣,馬家人硬氣,崔家人也不會示弱!”
崔山鷹是小輩不假,可從門派裏論,馬家人沒人大過他,馬家人代表馬家,崔山鷹肩膀上也扛着崔家,扛着老爺子的名聲。
孫蕊嗯了聲,也沒再說什麽。
兩人回酒店後,孫蕊輕笑着說:“别亂想,這次說不好有惡戰,就算有什麽東西該給你,也要等回去以後再說,不會在這裏給,讓你分心!”
崔山鷹臉上紅了,他确實有那種想法,但也知道孫蕊說的對,人是自己的,到什麽時候也跑不了。
“回京城以後給嗎?”
孫蕊似笑非笑盯着他問:“怎麽,你想要?”
崔山鷹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幹笑着說:“也不是想要,你不說咱們想要抱孫子嗎!”
“真學壞了!”孫蕊白他眼,說完轉身去衛生間裏洗澡。沒說給,也沒說不給。
崔山鷹聳了聳肩,心道這不都是你自己說的,怎麽能怪自己學壞了。男人,壞點不好?
收斂心神,不在胡思亂想,崔山鷹坐到床上,打開電視,調到體育頻道。國術也算是一種競技,最真實的競技,最簡單的規則,赢的人站着,輸的人躺下。
孫蕊洗完澡出來,看了崔山鷹眼,有些詫異,閑下來他不應該站樁,今天怎麽改看電視了?
“心亂了?”孫蕊問。
崔山鷹笑着點頭:“有點,美女當前,我又不柳下惠,面對蕊姐你天下有幾人能不亂!”
孫蕊紅着臉,罵道:“少拍馬屁,在跟你說正經事!”
“沒亂!”崔山鷹知道她問什麽,回了聲。崔山鷹用不着‘臨陣磨槍’,國術是厚積薄,成年累月的積累,功力不是一天長出來的,火候也不是一把火燒出來的,快沒用。
心境靜,人就靜,就好比練拳似殺敵,打人如無物。
功夫不到,火候不夠,臨陣磨槍沒有用,跟何況是高手之間,勝負不會用太久,往往是輾轉瞬間。
“沒亂就好!”孫蕊微笑着坐到崔山鷹身邊,看着他問:“我真漂亮?”
“嗯!”崔山鷹老老實實點頭。
孫蕊又笑着問:“那比你們校花程子衣呢?是我漂亮,還是她漂亮,要說真話!”
崔山鷹心裏苦笑了下,裝作沉思了會,才道:“你比她漂亮!”
“那你幹嘛當初還想逃婚,跑路?”孫蕊臉色變,哼了聲。
崔山鷹讓她給逗樂了,笑着說:“姐,你怎麽又提這碼事,咱們不都說掀篇過去了嗎,再說,當時我不是沒認識你,不知道你有這麽漂亮,這麽好嗎,就算我跑了,最後還不是落到你手裏,讓你逮着了?”
“那是我神機妙算!”孫蕊白他眼,拱了拱他,讓她給自己騰地方,然後躺在他懷裏,輕聲說:“爲什麽不提,以後你什麽時候惹我,我什麽時候跟你翻舊賬,一碼一碼的給你擺,往後你惹不惹我生氣?”
崔山鷹沒看到,孫蕊除了臉,耳朵脖頸後面都紅了,她是個女人,在強勢的女人,也不會沒有矜持的。
孫蕊對崔山鷹算是敞開心扉,完全放下了身段。她年紀不小,渴望有一份愛情,真真實實的,雖然是家裏人安排的,可内心對崔山鷹并不反感,或者說,在孫蕊心裏,是個非常傳統的女人,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惹!”崔山鷹身體僵硬了會,不過很快就放松下來,再沒有壓力,擡手抱住孫蕊肩膀,這個女人是他妻子,又不外人,害什麽臊。
躺在床上,兩人帶着股清淡的溫馨,聊着從前,說着以後,甚至講到老了,會有幾個兒女,誰喜歡男孩喜歡女孩。
交融着感情,深入彼此内心,燃燒起淡淡幸福。
……
十月,二十八。
馬家堡。
上午,十一點半。
崔山鷹和孫蕊出現在了馬家大宅門口。馬家大宅正門,修的氣派,紅門高牆一對兩米高的大石獅子。
馬家老太爺八十大壽,來客多,多到人都擠,偌大的院子裏,擺了八十八桌,地方不夠,席面都擺到了大門口外面。
孫蕊握着崔山鷹的手,輕輕捏了下。
崔山鷹笑着點頭,擡步朝着馬家大門口走去,孫蕊跟在他身邊,落後半步。今天兩人穿的都是練功服,崔山鷹白色,孫蕊粉紅色。
“遞帖!”
崔山鷹離正門口五米,停住腳步,平淡道。
孫蕊上前把手裏的拜帖,遞給了門口迎客的馬家人。來的人,很少有空手,不管帶了什麽,都拿了東西。一般人是直接走進去,跟馬家人寒暄,然後被引入桌席,遞帖的人很少,因爲遞帖要馬家人接。
帖子不是誰想遞,就能遞,身份要夠。
這年輕人,年紀不過二十,有何輩分擋在門口遞帖讓馬家人來迎?門口人不少,大家都停住腳,想看看什麽狀況。
馬老太爺在西北這片地面,甚至在北方六省七十二市,都是名聲顯赫,輩分之高,已經是少有人及了。
馬建國從自己徒弟手裏,接過拜帖,臉上頓時陰沉了下來。
崔山鷹帖子寫的簡單,形意拳,崔山鷹!
崔山鷹是誰?聽過沒聽過,這都不要緊,崔山鷹敢遞帖,就代表着他能抗崔家的名。
“進廟拜佛,想見真佛得邁幾道門坎。”馬建國站在大門口,哼了聲,打量着崔山鷹和孫蕊,開口道。
崔山鷹站在那裏,平淡說:“馬家人親自下帖,邀我來拜佛,廟再大,坎再多,也得過去見見真佛,不然豈不是白來一場。有什麽,來什麽,既然來就沒在乎!”
“好!”馬建國點頭,大聲道:“崔家無名小輩崔山鷹登門要見真佛,這坎是他自己要過的,不是我馬家欺人!”
崔山鷹皺眉,打斷他道:“崔家人可無小輩,我崔山鷹的名頭,是接我家老爺子的班,抗着恩怨傳過來的,你們馬家人有誰能說我崔山鷹名小?”
馬建國眼睛盯着他問:“說了,又如何?”
崔山鷹冷聲道:“遇了山平山,撞見河填河,崔家與馬家,不死不休!”
“你……”馬建國瞪着崔山鷹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這黃毛小子敢說出‘不死不休’四個字來,更敢講‘平了馬家’。這話崔山鷹敢說,他馬建國快五十歲的人,卻不敢講。
馬家和崔家,各是一支,崔山鷹說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講的崔家與馬家,他馬建國代表不了馬家。
“你能代表崔家?”
崔山鷹正色說:“我爺爺把名頭給了我,崔家這支旗我來扛,我爲何代表不了?到是你,說我無名小輩,話是你講的,意思是你說的,還是你們馬家說的?”
崔山鷹步步緊逼,分毫不讓。
一句話,把馬建國問住了。
陰沉盯着崔山鷹問:“我說的如何,馬家說的又如何?”
“你說的,污我名,下來手上見高低,馬家說的,崔家人自然會把場子找回來,讓武林知道,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說!”崔山鷹道。
“好,好,好!我到要看看,你們崔家人的名頭有多響,一個黃毛小兒就敢和我叫闆!”
“師傅!”
“師傅您别動氣!”
“閃開!”馬建國不顧身邊徒弟阻攔,從門口走了下來。盯着崔山鷹道:“你不是要與我手上見高低嗎,行,既然你抗着崔家的旗,就别怪我欺你輩小。”
崔山鷹臉色平淡,毫不示弱,伸手道:“請!”
“請!”
周圍賓客讓開場地,地點就在馬家大宅門口,崔山鷹與馬建國對立而戰。馬建國是馬三馬天元長子,成名已久。
崔山鷹替爺爺守靈七夜,夜戰百人,雖說也在有人傳送,名聲卻不及馬建國響。
畢竟人年輕,不是親眼所見,讓人信服的程度不高。
馬家老太爺,獨好馬形,就跟崔家老爺子,喜好蛇形一樣。同門師兄弟,練出來的東西,并不見得都一樣。
馬形取意馬的四蹄如鐵,體健力足,疾奔如飛,遇敵時,鬓毛亂炸,揚蹄敢鬥獅虎。
拳譜雲:‘人學烈馬蹄疾功,戰場之上抖威風,英雄四海揚威名,全憑此勢立奇功。’
馬形重意!
馬建國繼承了馬老太爺馬形的精髓,往那裏一站,氣勢顯現,意濃,勢更強。
崔山鷹不敢大意,擡手交錯,陰陽兩分,上擡下按,氣歸丹田,三體站。
“接招!”
馬建國呵了一聲,腳下如急蹄,近前雙拳齊出,俯身崩擊,氣勢完全把崔山鷹籠罩在其中。
以勢壓人。
崔山鷹豈會怕?二話不說,折腰身下探,入海進深淵,起身如虎躍,跨海似蛟龍。
龍形最吃功力,後腿力,人如箭起,勢起似龍吟,龍吟天下驚。
一個龍形,崔山鷹可以從一端,起身跳往另一端足三丈,十米有餘,當日南宮應龍就是直接被崔山鷹一個龍形,從擂台上面,打到擂台下去的。
龍形重功,勢如驚天。
龍形破馬形,立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