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藍夜和公孫幽,卻仍是慢條斯理地在那吃着,就仿佛那碗中的野菜是什麽美味一樣。
酒館的大叔見曹昊吃完了,便及時倒了一碗茶端了過來,一邊遞給曹昊一邊說道:“幾位客官,也是爲了北邊的那事來的吧?”
曹昊聽着一愣,北邊?雖然自己一行人确實是要北上去常山,但這大叔說的肯定不會是此事,定然另有所指,因問道:“大叔,你說的北邊那事是指什麽啊?”
那大叔樂呵呵地說道:“哎,你就不用在我這裝傻了,我雖然是個普通百姓,但這酒店開的時間長了,見識自然也少不了。這幾日以來,我這裏可來了不少外地人,都是像您三位一樣的體面打扮,全是沖着北邊去的。”
公孫幽放下碗筷說道:“大叔,北邊到底出什麽事了?我們真不知道啊,不如你給我們說道說道?”
那大叔一聽這三人不知道這事,自己竟然比這些富貴人知道得都多,瞬間就有了成就感,于是說道:“這可是件大事,你們若是果真不知,我就給你們說說。”
藍夜一聽也來了精神,原本背對着大叔的她也把碗一放,轉過身來,一臉專注地看着大叔說道:“大叔你快說,我也聽聽。”
那大叔開口說道:“也就在七八天前,就在這裏往北不遠的安陽,有人在打井的時候挖到了一處寶藏。”
曹昊奇道:“寶藏?不是把哪個王侯的墓穴給挖了吧?”
大叔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據說啊,當時挖到寶藏的是一戶姓許的大戶,他們在裏面發現了無數的金銀财寶啊。”
公孫幽說道:“現在這等世道,得了财寶也未必是好事,就算不招賊,保不準也得招官。”
那大叔說道:“我原也這麽說來了,可是後來又北方來的行商住在我在,據他們說啊,這家姓許的大戶,最爲豪爽仗義,挖到了财寶之後,竟然自己一分都沒留,反倒是添了些錢,買了不少的糧食分給當地的饑民啊。”
曹昊聽了不禁感歎道:“想不到天下竟然還有這般仁義之人,真該結交一番才是。”
大叔笑道:“誰說不是呢。不過要是僅僅是這點事,還不足以讓那麽多人都星夜兼程地趕過去。據說那寶藏裏面,除了金銀珠寶之外,還有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乃是天下少有的神兵利器。而那許家放出話來,說神兵利器自然要有德者居之,因此要在本月十五日那天設下比武擂台,四方豪傑不論是文臣武将販夫走卒,都可以去參加比試,隻要能取得第一名,那寶劍就免費贈送。就是因爲這件事,所以近來又無數人紛紛北上往安陽去了。”
曹昊聽了說道:“削鐵如泥?也不知道真假,若真是寶劍,在土裏埋了這麽多年,隻怕早就生鏽了吧。”
那大叔見曹昊不信,急道:“這還有假?我聽好多客商都說了,非但尋常兵器能一刀砍斷,就連兩人合抱的磨盤,都像切豆腐一樣呢。”
曹昊見他越說越玄乎,也不大相信,隻是笑了笑問道:“大叔,你剛才說那天比武來着?”
那大叔說道:“十五号啊,就是明天了,三位客官若是快馬加鞭的話,應該能趕上。”
藍夜拽了拽曹昊的衣服說道:“趙大哥,咱們也去看看吧,雖然不指望得到這寶劍,但看個熱鬧也好啊。”
其實曹昊何嘗不想去,但幾個人現在屬于偷偷潛入過來的,雖然沒被人發現,打他心中還是難免發虛,總想挑沒人的地方走。思量再三後,曹昊開口問那大叔道:“大叔,我問你一事,你适才說的那戶姓許的人家,要把擂台設在何處啊?”
那大叔說道:“呦,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昨天聽人讨論說好像是在安陽城北來着。”
曹昊心中想道,不在城内的話,應該沒什麽危險吧,這樣的話去看看也好,按理說這種時候都會湧現出各種各樣的人才來,如果有機會結交幾個就再好不過了。拿定主意後,曹昊便對藍夜和公孫幽二人說道:“既然如此,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吧。”
藍夜大喜道:“那咱們就快走吧,明天就開始了,咱們要快些趕過去才是。”
說完藍夜起身便竄了出去,曹昊和公孫幽都有些愕然,不明白她爲什麽對此事這麽上心。過了沒片刻的時間,外面就傳來了馬嘶聲和藍夜催促的聲音,曹昊隻得無奈地結了賬,和公孫幽一起走了出去。
自從公孫幽把她的照夜白送走之後,他們一直就是三人兩馬的狀态,基本上也是牽馬而行的時候居多,偶爾騎乘的時候,藍夜的馬耐力又不佳,負擔兩個人着實有些吃力,也堅持不了太長時間。所以此時三人不禁有點犯難,要是繼續走着去的話,時間肯定是來不及,騎馬的話,又不知馬能撐多久。糾結了一會之後,曹昊突然說道:“對了,我有一個好主意。”
藍夜問道:“什麽主意?”
曹昊看着公孫幽說道:“子思啊,我聽藍夜說,你能跑得和尋常戰馬一般快,不如……”
曹昊話還沒說完,就被藍夜打斷了:“不行!趙大哥,你這是人話麽,哪有自己騎馬卻讓别人跟着跑的道理?”
曹昊說道:“我倒是想讓她騎馬我自己跟着跑,但問題不是我跑不了那麽快麽。”
藍夜說道:“那也不行!你這個主意太欺負人了,要不幹脆還是兩匹馬換着騎吧,這樣也許能支撐到呢。”
曹昊說道:“估計是行不通,别忘了還有一個快死了的黑衣人呢,難道就把他扔這不成?”
藍夜說道:“反正都快死了,扔就扔呗,哎,等等,那個黑衣人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