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昊說道:“子夏?就是‘學而優則仕’的那個吧?他怎麽連弟子都帶不住。”
藍夜答道:“似乎是因爲禽滑厘想學習機關術吧,儒家哪懂得這些啊。”
曹昊道:“你繼續說,書上都寫了他什麽?”
藍夜道:“那卷書上記載的是禽滑厘在墨子死後的言行。他似乎在接任了钜子之後就開始專心研究機關術,而不再關心墨家的其餘理論了,因此導緻了墨家弟子的分裂。”
曹昊反應了一會方才說道:“那個钜子什麽的,就相當于領袖對吧?也就是說他完全放棄了那些‘兼愛’、‘非攻’、‘明鬼’之類的理論是麽?”
藍夜道:“不,他沒放棄‘明鬼’這一說法,按書中記載,禽滑厘似乎深信鬼神之說,常常試圖想辦法引動超自然的力量,以加強他的機關術。”
曹昊道:“原來如此,這也難怪,古人自然是對于這些鬼怪什麽的深信不疑了。”
藍夜繼續說道:“那卷書有些殘缺不全,隻到了一半就沒了,不過根據我所看到的推測,在那卷書的後面應該記載的是與黑火有關的内容。”
曹昊道:“這你是從何得知?”
藍夜道:“在那卷書的中斷處寫的是‘慎子借九淵之力,而木人得活。’這慎子就是禽滑厘,說的就是他借助九淵的力量,使木人活了過來。”
曹昊恍然道:“哦,我記得之前曾看到記載說黑火是‘取自九淵之下’,你就是由此推斷禽滑厘是找到并借用了黑火的力量。”
藍夜點頭道:“确實如此,而且,我總感覺那老伯神神秘秘的,似乎有很多秘密。”
曹昊笑道:“既然是秘密,就不要想它了,誰活到那麽大的年紀能沒點秘密呢。”
兩人正說着,藍夜忽然看到樹林中隐約有人影閃動,于是對曹昊說道:“将軍,好像是公孫幽回來了。”
曹昊閃目觀瞧,果然見一道青色的身影從樹林之中竄了出來,不是公孫幽還能有誰?二人于是連忙迎了上去,問道:“一路辛苦了,可有向老伯問好?是否給他添麻煩了?”
公孫幽一路跑的飛快,卻是連大氣也不喘一口,見到曹昊和藍夜隻連連搖頭道:“沒了。”
曹昊一頭霧水:“沒了?什麽沒了?老伯不在家麽?”
公孫幽急道:“不是,全都沒了。”
曹昊問道:“你别急,慢慢說,全都沒了是指什麽?老伯怕我們打擾搬家了?”
公孫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是吧,可是,我剛剛過去,發現不禁老伯人沒了,而且連院子和房子也都一并沒了。”
曹昊笑道:“那怎麽可能呢,多半是你走錯了吧?”
公孫幽十分肯定地說道:“不可能啊,我是完全按照地圖走的,這林間土地濕潤,咱們出來時的馬蹄印還沒幹呢。”
曹昊聞言,連忙打斷她說道:“等等,你說什麽?林間土地濕潤?”
藍夜也奇道:“不對啊,我記得那樹林裏的土地又幹又硬,所以昨夜我們才沒法跟着腳印找你啊。”
公孫幽也愣了一愣,想了會說道:“對啊,我也依稀記得這林間的土地并不濕潤啊,這是怎麽回事?”
曹昊說道:“算了,先不說這個了,興許是北面濕潤南面幹枯也說不定呢。子思你繼續說,那老伯的小院變成什麽樣了?”
公孫幽說道:“嗯……就像被連根拔起來了一樣,地上的泥土雖然平整,但明顯有翻過的痕迹,對了,院子中間的那口井還在,不過不知道爲什麽裏面的水都湧了上來,變成了一個小水窪。而且……在水井的旁邊還多了一個小棚子,看起來就像馬廄一樣。”
曹昊長吸了一口冷氣,說道:“我怎麽感覺咱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老伯的掌握之中呢?這種感覺可真不好啊。”
藍夜則是皺着眉頭說道:“我感覺老伯不像是對咱們有惡意,我估計他住在這林中也是爲了躲避什麽吧,他現在消失不見了,多半也是怕咱們再回去打擾他罷了。”
曹昊說道:“關鍵是咱們才走了多大一會啊,他是怎麽把一個院子給挪走的?而且還建了一個馬廄?好像知道咱們會回去存馬一樣。”
說罷曹昊轉頭望向公孫幽,問道:“你在哪裏看到什麽痕迹沒有?”
公孫幽想也沒想答道:“痕迹的話,倒是有幾個巨大的腳印,足有磨盤那麽大。”
藍夜皺眉道:“磨盤那麽大?那就多半不是腳印了,是什麽東西留下的痕迹呢?”
公孫幽又說道:“啊,對了,還有幾棵樹被砍了。”
曹昊想了會,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于是開口說道:“算了算了,咱們先别想這些了,還是先想辦法過河吧,對了,子思你把馬拴在那沒人的地方,不會有事麽?”
公孫幽說道:“我沒拴,那馬好像有靈性似的,到了那馬廄旁邊自己就停住不動了,我再牽它它也不動了,所以我就自己出來了。”
曹昊一陣無語:“你也不怕馬自己跑丢了。”
公孫幽反倒無所謂地說道:“這倒無妨,人與馬之間自有緣分在,若是果真緣盡于此,隻怕強求也沒有好結果。”
曹昊聽了,不禁在心中長歎道,子思啊子思,你既然能看透這一點,爲何袁紹的仇恨就半點也放不下呢。不過想歸想,這話是不能說的,曹昊不再想這茬,而是開口說道:“咱們先到河邊再研究怎麽過河吧,現在起了戰事,我估計也沒有船家在了。”
藍夜說道:“顔良潰敗,我料想他們不會撤退得這麽快,估計多半在白馬津那裏還有他們的士兵在接應,咱們喬裝過去,應該問題不大。”
曹昊和公孫幽點頭道:“好,就依此計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