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幽看了看曹昊,又轉過頭去看藍夜,藍夜也一臉嚴肅地對她點了點頭,她猶豫了片刻後,宛然一笑道:“既然如此,屬下就多謝将軍成全了。”
曹昊見她不再鬧别扭了,也是心情大好,大手一揮說道:“走,想辦法過河去。”
藍夜看曹昊要出發,突然說道:“等一下,我們不能這樣去。”
曹昊疑惑道:“怎麽了?現在我們三人都沒穿着之前的兵服,還有何處不妥麽?”
藍夜說道:“不是說衣服上有什麽不妥之處,隻是公孫幽的馬太顯眼了,這樣一過河就會被注意到。”
公孫幽聽藍夜這麽一說,也感覺有些不妥,于是爲難道:“這可怎麽辦,我又不能把馬扔在這,要不然肯定會丢啊。”
曹昊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之前那份地圖,對公孫幽說道:“這樣吧,你拿着地圖,先把馬送到老伯的小院裏寄存一下吧。”
藍夜此時又說道:“既然如此,那這黑衣人要不要也帶回去?”
曹昊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此事不妥,在老伯那裏存馬就已經夠麻煩人家的了,而且照他之前的狀态來看,能不能同意也難說。若是再把一個将死之人放在他的家中,非但不吉利,更是對老伯的不敬,此事斷然不可。”
藍夜說道:“那可不好辦了,這黑衣人現在半死不活的,我們總不能把他仍在這吧。”
曹昊說道:“此事說來也算意外了,我本來打算帶回去看看有沒有人能認出他來呢,誰想半途生了變故,此刻帶是帶不回去了,不如待他死後找個地方把他埋了吧。”
藍夜想了想,也隻能如此了,于是也沒再多問什麽,隻是對公孫幽說道:“就依将軍所言吧,你快去快回。”
公孫幽謝過曹昊,接了地圖絕塵去了,曹昊看着她的背影出了一小會的神,方才對藍夜說道:“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藍夜問道:“什麽事?”
曹昊說道:“子思她把馬放在老伯的院内,豈不是要走着出來了?早知道咱們應該陪她一起去才是,回來的時候也好載她一程。”
藍夜撲哧一聲笑道:“原來将軍說的是此事啊,此事倒還真不用過濾,因爲将軍你沒見過公孫幽的輕功。”
曹昊楞了一下說道:“額,我還真沒見過,哎,不對啊,哪有輕功這種東西啊?”
藍夜笑道:“我說輕功也不過是個形容而已,我是講過公孫幽的腳力的,比起來你我胯下的這種尋常戰馬,隻怕是相差無幾了。”
曹昊聞言目瞪口呆地說道:“是不是啊,怎麽會這麽誇張?”
藍夜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信,要不是親眼所見,連我自己都不信呢。不過沒關系,過一會你就見識到了。”
曹昊有些愕然,隻得說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就放心了。對了,我還有事要問你,你之前在那老伯的屋裏,都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了?我看你之前說話遮遮掩掩的,想是有事情不方便說?”
藍夜有點驚訝地看了曹昊一眼說道:“想不到将軍你的眼睛這麽厲害,我有一點小表情都逃不過。”
曹昊說道:“現在沒人了,你說說吧,都發現什麽了?”
藍夜說道:“其實倒也沒什麽太大的事,就是我在那老伯書架的側面發現了一個圖案。”
曹昊疑惑道:“圖案?什麽圖案?”
藍夜神色頗爲凝重地說道:“之前見過的墨家弟子的那種圖案。”
曹昊聞言大驚道:“你說什麽?老伯他是墨家弟子?”
藍夜有點無措地說道:“其實也不是……哎,怎麽說呢,這個圖案有些奇怪,和我們之前見到的那個并不太相同,但又确确實實看起來是同一個圖案。”
曹昊被她的話繞的有點暈,于是擺了擺手說道:“等會等會,你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怎麽有點聽不懂呢,一會不同一會相同的。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圖案啊。”
藍夜幹脆兩手一攤說道:“我也不知道。”
曹昊這下更迷糊了,追問道:“你不是看到了麽?怎麽會不知道?”
藍夜說道:“我看到那個圖案的時候,心中第一個感受就是‘這就是墨家的那個标志’,但仔細看去的時候卻又不盡相同,哎呀,這種感覺根本無法描述,将軍你讓我怎麽說啊。就是那種看起來就是但實際又不是的感覺,明白嗎?”
曹昊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不明白,一點都不明白,完全都不明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什麽是又不是的說法,你難道想告訴我你的眼睛欺騙了你麽?”
藍夜聞言一拍手說道:“對!就是這樣!那個圖案明明和墨家的标志不同,但是我的眼睛和意識卻告訴我那就是墨家的圖案。”
曹昊瞪着雙眼說道:“我怎麽越聽越匪夷所思了呢,這個時代有如此先進的科技麽?連利用人視覺效應的圖案都發明出來了?”
藍夜說道:“怎麽可能啊,三國時期哪有人研究這些,我懷疑是不是那老伯偶然之間弄出來的呢?”
曹昊說道:“或許吧,你之前說和墨家的标志不太相同,也就是說還是有相同之處的是吧。”
藍夜想了想回答道:“對,确實有,大體的形狀是一緻的,不過細節上差别很大。”
曹昊說道:“既然如此,會不會是墨家标志變化而來的呢?我記得從之前獲得的墨家殘卷上曾經看到過相關的記載,說是墨家的标志圖案原本就有着所謂‘攝人心魄’的力量,故而後人經過改變才設計成之前的那種樣子,我想最早的墨家标志就應該是那種具有視覺上誤導效果的圖形吧。”
藍夜點頭說道:“多半是如此了,否則難以解釋這件事,對了,我還在書架上發現了一卷特别的書。”
曹昊問道:“是寫什麽的。”
藍夜答道:“是墨家的一個弟子,禽滑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