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藍夜,對這些典籍頗有興趣,和老者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得火熱,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才罷休。期間曹昊進進出出了三四回,但每次都呆不上一炷香的功夫便又出去了。
而公孫幽則是一個人在屋内的書架上随便翻翻自己能看懂的古籍,雖然沒什麽特别驚人的發現,但也算收獲不小。尤其是在秦朝的書架上發現了一卷關于左手劍劍法的記載,這種劍法以奇、迅、詭、毒爲主,專門攻人不備,可謂是防不勝防的劍法。公孫幽自小記憶力便極佳,雖不至于過目不忘,可多看幾遍也都了然于胸了。
其實原本依照公孫幽的性格,她對于這種陰險的劍法心情是很複雜的。一方面又想學,另一方面從小接受的仁義禮教又讓她對此頗爲排斥。不過時間長了,公孫幽也有自己的計較,她但凡學到些陰損的招式,都不會去直接使用,而是想辦法将之融合在自己的雙劍劍法之中。可是想要融合兩種劍法豈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更遑論多種了,所以她一直以來有成功的時候,也有失敗的時候,久而久之,她的劍法就變得頗爲奇特怪異。這也就是爲何曹昊每每看到公孫幽施展星鬥劍法之時就覺得怪怪的,感覺和自己的劍法有些不同。
藍夜問明白了心中的疑惑,公孫幽也學到了些劍法招式,兩個人皆一面滿足地從屋内走了出來,倒是讓曹昊很是吃驚:“你們兩個怎麽都這麽開心的樣子?有什麽收獲麽?”
藍夜開口說道:“也沒什麽,就是翻了好些書,根據書中記載的蛛絲馬迹來看,那大禹當年所鑄的九鼎,很可能沒丢,而是被秦始皇藏起來了。”
曹昊有點驚訝地說道:“沒丢?那他當年派那麽多人去泗水撈個什麽勁啊?”
藍夜解釋道:“秦始皇的性格多疑,非但總疑神疑鬼,還經常故布疑陣,這泗水撈鼎,多半就是他演的一出戲。”
曹昊點頭道:“這确實有可能。”
藍夜忽然一拍腦袋說道:“對了,有一事之前差點被将軍你誤導。”
曹昊疑惑道:“我又誤導你什麽事了?”
藍夜說道:“之前将軍說什麽‘九鼎沉入泗水’,但我想怎麽可能九個鼎都落到裏面了,去翻了一下史記,果然說的是一鼎落水而八鼎入秦。”
曹昊有點不信地說道:“是麽?可是我怎麽記得在哪看到說九鼎都落入泗水了呢?”
藍夜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先不說這個,根據書裏的記載,秦始皇十有八九是得到了九鼎,而且還想從中參悟出長生不死的秘密來,但似乎是失敗了。”
曹昊說道:“廢話,成功了的話他能死那麽早麽。不過如此說來,這鼎應該和泗水沒什麽關系了。”
藍夜說道:“雖然如此,但對于泗水彭城也多有記載,想必其中另有文章。不過将軍你說,如果這九鼎真的被秦始皇得了,那現在應該去哪找呢?”
曹昊想也沒想地答道:“秦皇陵!依照秦始皇的性格,肯定是帶到墳墓裏了。”
藍夜連連點頭說道:“我和老伯也是這麽想的,現在隻要找到秦始皇的陵墓,多半就有戲了。”
曹昊面色犯難地說道:“這不是盜墓麽,不好吧?”
藍夜聽他此話,氣得夠嗆,說道:“将軍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迂腐不化?現在這兵荒馬亂的,是講究這些的時候麽?”
曹昊說道:“我這不是迂腐,這叫原則,所謂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
藍夜氣道:“咱們要是再不爲,以後隻怕也沒機會爲了,眼下曹操對你明顯有所防備,我估計等打完了袁紹,他就該騰出手來對付你了。”
公孫幽見狀在旁邊勸道:“哎,算了算了,将軍不願意,想必是自有打算,你何必爲之着急呢?況且,也沒人知道秦始皇的陵墓在什麽地方啊。”
曹昊一愣說道:“嗯?不是在骊山腳下麽?”
公孫幽有點驚訝地說道:“誰說的?骊山腳下?”
曹昊說道:“不是一直都這麽說麽?當年楚霸王打到鹹陽的時候一把火燒了阿房宮,也發現了秦皇陵。”
公孫幽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道:“這都是謠傳吧?骊山腳下原本是發現了一些兵傭,但秦始皇的陵墓據說是建在他處了。”
曹昊本以爲自己在前世去看過兵馬俑,這找秦始皇陵也不是難事,想不到還有這麽一種說法,一時間也不禁有些瞠目結舌。他思忖了片刻後說道:“這麽說來,那就更沒頭緒了啊。”
藍夜想了想說道:“秦始皇是在哪死的來着?”
曹昊說道:“據《史記·始皇本紀》所載,是沙丘。”
藍夜說道:“沙丘,就是沙丘台吧,應該在鋸鹿一帶。”
公孫幽忽然說道:“我忽然想起來了,當年家父率軍攻打冀州的時候,我好像到過沙丘台一帶。”
曹昊連忙問道:“那你當年可曾有過什麽特别的感覺?”
公孫幽搖頭道:“不知道,似乎沒有吧,當時太小,也記不太清了。”
曹昊點頭道:“也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忘了也正常。”
公孫幽又說道:“哦,對了,倒是在行軍途中發生過一些事情。”
不待曹昊發問,公孫幽繼續說道:“我記得有一天晚上,我睡不着,所以偷偷起來看星星,不過那天晚上偏巧是陰天,連月亮都朦朦胧胧的,所以什麽都看不到,就在我很失望要回營帳中睡覺的時候,突然之間好像看到了不遠的山上有一條黑龍,盤旋了片刻之後就掙紮着死掉了。不過後來我跟父親提起此事,父親卻說是我晚上看花眼了。”
曹昊很是驚訝地問道:“黑龍?死了?你可還記得那是在什麽地方?”
公孫幽十分肯定地說道:“是在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