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曹昊清了清嗓子,一邊走出來一邊大喊道:“切莫動手,我是你們将軍。”
爲首的那名白馬義從聽到曹昊的喊話,明顯也是楞了一下,将軍?我們将軍不是女的麽?怎麽是個男子的聲音?不過當曹昊策馬小跑過來之時,那人卻也看清了曹昊和藍夜的容貌,于是連忙下馬行禮道:“原來是曹将軍,小的不知是将軍在那,多有冒犯,望将軍恕罪。”
曹昊說道:“無妨,快快起來吧,不過你剛剛的确是吓了本将軍一跳啊,要是你的箭再偏上幾公分,說不定本将軍就要去見桓帝靈帝去了。”
那騎兵有些愧疚地說道:“屬下知罪。”
曹昊擺了擺手說道:“哎,都說了不怪你了,行軍作戰,警覺性高是好事。不過我很好奇的是,你是怎麽知道我藏在那裏的?”
那騎兵聽到曹昊問起此事來,很是興奮地答道:“這要多虧了公孫将軍了,她平日裏曾經訓練過我們屏息潛伏的本事,練得時間長了,就對人的呼吸格外敏感,适才路過此地時,就感覺哪邊似乎有人呼吸的聲音,故而就射了一箭探查一番。”
曹昊仍舊疑惑道:“聽到呼吸的聲音?不可能吧?别的且不說,但就你們行軍之時的馬蹄聲和衣甲碰撞的聲音,就已經很大了,不知道大出呼吸之聲多少倍,你怎麽還能聽得到?這不合常理啊。”
那騎兵答道:“是真的,曹将軍。雖說馬蹄也有聲音,衣甲也有聲音,但是那些聲音都是有節奏的,所以一旦出現了打破節奏的‘雜音’,就顯得十分明顯,格外得引人注意。”
曹昊将信将疑地說道:“是麽?竟然如此神奇。算了算了,不讨論這些了,你們的公孫将軍呢?在後面麽?”
那騎兵回答道:“公孫将軍說她還有要事要辦,不許我等跟随,因此就把我等趕回來了?”
曹昊問道:“那你們可知她去哪了?”
衆人皆搖頭,紛紛表示不知道,說公孫幽命令他們回來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藍夜近前用肩膀撞了一下曹昊,笑着說道:“怎麽樣,我說什麽來着?果然如此吧。”
看來還真讓藍夜說中了,對于公孫幽這性格,曹昊也隻能報以苦笑了,他繼續問那騎兵道:“那她讓你們回來時,可曾吩咐你們什麽?又派你們去往何處?”
那騎兵說道:“公孫将軍沒囑咐什麽,隻是吩咐我們回白馬城去。”
藍夜聞言連忙問道:“她讓你們去哪?”
那騎兵被藍夜的反應吓了一跳,連忙說道:“去……去白馬城啊,怎麽了?”
曹昊也奇道:“對啊,她怎麽會知道咱們的部隊都去白馬了?”
那騎兵解釋道:“啊,公孫大人說,将軍突襲顔良成功,又有關羽相助,想來定是會打破顔良軍隊,而圍攻的陣勢一解,則将軍必然會入駐白馬城接應劉延大人。”
聽了這騎兵的言語,曹昊和藍夜不禁面面相觑,有點難以置信,這公孫幽半路離開,僅憑所見和所知就能推斷出結果來,當真厲害。不,應該說是可怕。曹昊對藍夜嘀咕道:“我以前怎麽沒發現她這麽厲害呢?”
藍夜也對他耳語道:“我看啊,多半是她在你帳下沒好意思太過張揚,一來防止樹大招風,二來怕讓将軍你丢面子。”
曹昊聞言不禁笑了一下,笑的有點沒什麽底氣:“笑話,下屬厲害,我應當高興才是,怎麽會丢面子?”
藍夜倒是也不怕他惱,低聲說道:“将軍你想啊,平日裏的各種大事小情的,你雖然也算盡心竭力,但畢竟也常有疏漏之處。倘若你的屬下每次都能料事在前,算無遺策,而你卻往往疏忽,長此以往,你的面子何在啊?”
曹昊被她說的有點語塞,語塞顧左右而言他道:“額,那個,對了,你們将軍當時怎麽放火燒營逃脫之後又一個人悄悄地返回去了啊?”
那騎兵如實回答道:“啓禀将軍,公孫将軍說當時敵軍大亂,正好渾水摸魚,故而又返回去了。”
曹昊說道:“縱然如此,一個人返回虎穴,也太過冒險了啊。”
那騎兵疑惑道:“一個人?沒有啊,公孫将軍她帶了五十人一起去的啊。”
這次曹昊更加吃驚道:“五十人?那我怎麽一個都沒看到啊?難道是因爲當時場面太混亂所以我疏漏了?那也不對啊,我沿着腳印追過來的,确實是隻有一排馬蹄印啊。”
曹昊話一說完,那騎兵更加疑惑了:“一排馬蹄印?那就更不對了啊。我們公孫将軍,并她帶着的五十人,都是步行過去的,沒人騎馬啊,馬都在一裏之外停着呢啊。”
聽完此話,曹昊隻覺得腦中一片混亂,藍夜也面帶疑惑地說道:“那……咱們看到的那一排馬蹄印究竟是誰的?”
曹昊忽然說道:“不好,定然是有人跟蹤公孫幽,此刻這一百騎兵已然返回,那麽前方就隻剩下公孫幽一人了,倘若有人要對她不利,那麽此時正是最好的下手機會!”
曹昊說到此,,猛然對那騎兵問道:“你們将軍在哪個方向?多遠距離?”
能被公孫幽看中選爲白馬義從的一員,智力定然也是高人一等,此刻聽到曹昊和藍夜所言,早已知道不妙,于是連忙說道:“公孫将軍她和我們分開時就在此處往北大約十餘裏的地方,快馬的話,兩刻鍾就能趕到,隻是不知道現在她走沒走。”
曹昊對藍夜說道:“快,藍夜你我二人現在馬上趕去,務必要追上公孫幽。”
藍夜答道:“是,将軍。”
随後曹昊又吩咐衆騎兵道:“你們還是依照你們将軍的話,去白馬待命吧,我回去之前,悉聽張繡将軍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