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這三百精兵從南方追過來的同時,從大軍的北方也來了人,來者正是曹操派回來傳令的信使。
曹操書信傳令,說自己已然成功牽制了袁紹,此刻正宜突襲,因此命曹昂速領五千騎兵馳往白馬。須知曹操三萬大軍,騎兵一共也就一萬有餘,之前曹操走的時候自己帶走了五千人,眼下又讓曹昂再帶五千人過去,基本上就相當于調動了自己所有的騎兵去突襲白馬了。曹昂接到命令自然不敢含糊,片刻之間就點齊人馬,帶上荀攸、徐晃和曹昊等人便絕塵而去。
其實在這群人當中,最興奮的倒是公孫幽,她進來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心情順暢得很,眼下就差一場大捷來慰勞自己和曹昊了。而且白馬義從剛剛組建,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公孫幽秘密培養了近一年,就是爲了在沙場之上一戰建功,此刻他們也迫切地需要用一場漂亮的勝仗來證明自己。
大軍的位置已經離延津不遠,若是奮力疾馳的話,一日有餘便可到達白馬。曹昊在心中推算,曹操已經走了兩天,他先帶領人馬去延津虛張聲勢,做出要繞路渡河偷襲袁紹後方的架勢,從而吸引袁軍把注意力又白馬轉向延津,這個過程少說也得兩三天,不過既然曹操已然傳信于曹昂,那麽就說明事情至少已經成了十之八九了,起碼袁軍已經開始大規模地轉移,否則他不可能下令偷襲白馬。而曹操自己則不能立刻就走,他仍要留在延津做誘餌,吸引袁紹上鈎。也就是說,曹操會比他們晚到白馬。曹昊笑着對公孫幽說道:“我叔父曹操應當會比咱們到的稍微晚些,想必這頭功定是我們的無疑了。”
公孫幽雖然立功心切,但仍然不失冷靜地問道:“可是,衆将不是商議讓關羽做先鋒麽?哪裏輪得到咱們先上?哎,一說到關羽我倒是想起來了,怎麽一直沒見到他人呢?”
公孫幽這麽一說,曹昊倒是也有些好奇。關羽在軍中素來低調,連自己的“關”字大旗都沒打出來,更不知他在軍中何處了。曹昊前後看了一大圈也沒什麽發現,于是隻好又打了幾下馬加快速度跑到了曹昂的身邊問道:“子修,你可曾見到關羽将軍了?”
豈料曹昂說道:“關羽将軍?我父親走的時候就把他也一同帶去了啊。”
曹昊一聽,暗叫不好,這關羽跟着曹操走了,曹操得在延津稍加停留,但他關羽可不用啊,雖然此時關羽沒有赤兔馬,但依照曹操對其的厚愛,賞賜一匹寶馬良駒于他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關羽若是在曹操派人送信之初就開始進軍的話,此刻怕是再有小半日便能殺到白馬,到時候這刀斬顔良的頭功豈不又是他的了?
曹昊想了想,拿了個主意,對曹昂說道:“子修,前番兩次蒙你贈馬,縱然我不與你見外,公孫幽他也是銘感于心,常思圖報,适才她對我請命,說要率領白馬義從先行一步,一來探查敵情,二來方便與我軍接應,我看此事可行,不知子修你有何看法?”
曹昂盯着曹昊看了數息的時間,突然笑道:“兄長既然認爲可行,定然是良策,那就有勞兄長了。”
曹昊拱了拱手,稍微放慢了一點馬速,來到公孫幽等人身邊說道:“你命你手下的白馬義從再加快些,我已經同曹昂交代過了,咱們先行一步,去探探敵情如何。”
公孫幽聞言轉過頭對身後的三百白馬親衛喊道:“白馬義從聽令,加快速度,随我一同去探查敵軍動向。”
三百白馬義從齊聲答應道:“是。”
聲音蒼勁有力,大有直沖雲霄之勢,之後便隻見這三百人跟着公孫幽一同加速,化作一道白虹從大部隊之中沖了出去。
曹昊和公孫幽等人自然是跑在最前面,風馳電掣一般。正當此時,一路上也沒說幾句話的張繡卻突然靠了過來,對曹昊說道:“将軍,切不可貪功冒進啊。”
曹昊心中一凜,不愧是沙場老将,一眼就看穿了我心中所想。不過曹昊倒也不怕被看穿,他側目看了看公孫幽,眼下離他稍遠,正常說話聲音應當是傳不到她那邊。于是開口對張繡說道:“不是本将軍要貪功冒進,而是公孫幽她,急需一場大勝啊。”
張繡說道:“我如何不知啊,隻是圍攻白馬的乃是袁紹手下第一猛将顔良,不是易與之輩啊。”
曹昊疑惑道:“第一猛将?那文醜呢?不是說他們二人武功在伯仲之間麽?”
張繡說道:“理論上是如此,不過他們二人并未交過手,因此也不知道誰的武藝更加高強,但是由于顔良生的體型高大,面目頗有英豪之氣,而文醜則稍顯瘦弱白淨些,故而人們依照外貌來判斷,想當然地認爲顔良應該更厲害些。”
曹昊聽得不由笑了出來:“這算什麽啊,都說以貌取人,沒聽說過以貌取武的啊。哎,你也算久經沙場了,若是讓你去跟顔良過招,你感覺勝負在多少啊?”
張繡緊皺眉頭想了片刻後,搖了搖頭說道:“我的力氣應當不如他打,怕是打起來要吃虧。正面硬拼的話,赢面不大。”
聽到張繡這麽說,曹昊可是有些驚訝了。張繡的武藝如何,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在曹昊系的這些人裏面,他的武功可謂是當仁不讓的第一,當然,紫苑那種依靠法術戰鬥的不太好評判,就不在此列了。此刻連張繡都說出了“赢面不大”這種話,那公孫幽若是貿然搦戰的話,豈非必敗無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