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幽一邊往這邊走一邊問道:“在你們心裏,我就是那麽軟弱的人麽?”
藍夜臉上一紅,連忙解釋道:“不不不,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就是……”
公孫幽笑道:“行了,不用就是了,父親已死,我即便再悲傷也毫無用處啊,我們活着的人,隻要做好活人應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曹昊試探着問道:“比如說……興兵雪恨?”
公孫幽點頭道:“不錯,這筆賬我要親自向袁紹讨回來。”
曹昊說道:“不是我打擊你,你現在隻有三百親兵,而且還沒有趕到,就算他們個個是千裏挑一的好手,但畢竟數量有限,又能有多大作爲?”
藍夜聽了,連忙嗔道:“将軍,哪有你這麽潑冷水的。”
公孫幽倒是毫不在意地說道:“無妨,将軍所言畢竟也是實話,不過我雖然隻有三百人馬,但事在人爲,成與不成總要盡力才是。”
曹昊點點頭說道:“這倒是正經話。哎,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麽會在這裏?”
公孫幽聳了聳肩說道:“大家都散了,唯獨你們倆一直沒回來,再加上剛剛又有響箭的聲音傳來,所以我就推測你們兩個應該是往這邊來了。”
曹昊接着說道:“所以你就來找我倆,走到一半就在這裏遇上了?”
公孫幽說道:“确實如此,而且我剛剛還看到曹操和許褚了。”
藍夜奇怪地說道:“哎,不對啊?應該還有典韋啊,他們三個人剛才明明是一起離開的,你會不會看漏了一個人啊。”
公孫幽肯定地說道:“絕對沒看錯,就是曹操和許褚,後面跟着幾個侍衛,并沒看到典韋将軍啊。”
藍夜不解地說道:“這才多大一會啊,怎麽人就不見了呢?将軍,你怎麽看啊?”
曹昊說道:“看什麽看?剛剛曹操不是說了讓典韋去布置防禦去了麽,可能他先走一步了呗,算了,别想這些了,我也累了,咱們都回去休息吧。”
雖然曹昊這麽說,但藍夜還是有些想不通,本來還要發問,但擡頭一看,曹昊已然把公孫幽也拉到了馬上,二人已然策馬而去了。藍夜輕輕地呸了一聲,也連忙跟了上去。
回到營寨之後三人便各自離去休息了,在路上曹昊把之前發生的事情給公孫幽大概講了一遍,不料卻有些意外收獲。公孫幽數年前一直跟着他父親四處颠簸,而公孫瓒素來與袁紹不睦,故而屢屢交戰,這高覽也算是個老面孔了。據公孫幽所說,高覽原本是用刀的,但不知道爲何卻在七八年前突然改用大斧了,而且這斧子似乎還有些怪異,據說是能拆開,變成多個小的部分、如此說來,倘若高覽他讓衆人分别攜帶一部分,之後在泅渡黃河,也不是沒可能的。不過再具體些的情報公孫幽就不知道了,曹昊便也沒再問下去。
第二日一早,曹昊起床的時候天色已然大亮,随便叫來個士兵一問,原來曹操已經點了五千輕騎,連夜馳往延津了,而負責搜索高覽等人行蹤的曹昂和後面派去的兩千人,在剛剛才回到營寨。
就在曹昊聽說曹昂正在帳中并未休息的消息之後,他便直奔曹昂營寨而去。
他進去的時候,曹昂正在屋内看一張軍事地圖,想必是在研究戰術之類的。曹昊輕輕咳嗦了一聲,對曹昂說道:“子修,你回來啦。做完追捕的結果如何啊?”
曹昂歎了口氣說:“别提了,我們前後一共兩千五百人找他們,沿途都找遍了,也沒見到個人影。”
曹昊說道::“那麽大一群人,怎麽會消失呢?是不是天太黑所以沒看到啊?”
曹昂說道:“應該不會,我們都點着火把,把這方圓三十裏都照得燈火通明,理應不會漏掉什麽有用的線索……啊,說起線索來,我們倒是在那幾個衛兵死難處的西面發現了這個。”
說着曹昂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來,曹昊打眼觀瞧,原來是一塊漆黑的牌子,上面用篆書刻着“幽冥”兩個字。曹昊說道:“這是什麽?他們不對的番号?”
曹昂道:“很有可能,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看看有沒有一支幽冥軍之類的部隊存在。”
曹昊說道:“我倒是從未聽過有此等軍隊存在。對了子修,叔父他已經先走一步前往延津了,你可知曉?”
曹昂答道:“适才荀攸已經告訴我了,現軍中由夏侯惇将軍總領軍務,按照正常的速度,再有兩日,我大軍便也能抵達延津了,屆時就又到了你我大展拳腳的機會了。”
曹昊苦笑道:“什麽機會不機會的,我現在手下可是連一兵一卒都沒有。”
曹昂問道:“之前你派人去調的那些兵士還沒趕到麽?”
曹昊說道:“我的部隊讓他們直接去官渡了,倒是公孫幽的三百親衛,還要一兩日方能追上咱們。”
曹昂一拍腦袋,恍然道:“對了,有件事這兩天我一直想找你說來着,但事情一多我就給忘了。”
曹昊問道:“什麽事?莫非和戰馬有關?”
曹昂笑道:“差不多吧,你猜對了一半。我前幾些日子新得了一匹西域寶馬,喚做玉獅子,這馬生的通體雪白,唯有鬃毛是金黃色的,故得此名。因我早有了愛馬照夜白,故而這匹寶馬倒是閑置起來了。日前聽兄長說了公孫幽的事,便打算講此馬贈與她,今日恰好我想起來了,一會便叫人與兄長牽回去吧。”
曹昊被這份大禮弄得有點措手不及,于是說道:“子修你和那公孫幽不過見過幾次,連話也未曾說過,便送此大禮,她如何能收啊?”
曹昂見他有推辭之意,連忙說道:“你隻說是你送的不就行了,我與兄長相交多年,如何還這般見外?兄長切勿推辭,否則便是看不起我曹昂了。”
曹昊隻得笑着點頭道:“那我就謝過賢弟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往日裏倒是聽過有一種名馬喚作‘照夜玉獅子’,這‘玉獅子’與它又有什麽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