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幽撇了撇嘴,說道:“話雖如此,但誰知道呢。哎,這關羽的二位嫂嫂,是不是就是那劉備的兩個夫人啊?”
曹昊點了點頭說道:“對,是甘、糜兩位夫人。”
公孫幽不屑地說道:“這劉備,虧他還自稱中山靖王之後,常以仁義自居,想不到連妻室的周全尚且保證不了,一遇上事,自己到先跑了,反倒要義弟來照顧,算什麽東西啊。”
陳陽見曹昊三人聚在一起交頭接耳,也湊了過來,恰巧聽到公孫幽在罵劉備撇妻的事,于是上來就插了一句道:“原本聽他說自己是什麽中山靖王之後我還不信,這回聽了此事,我反倒信了。”
陳陽此語一出,三人都不解地望着他說道:“此話怎講啊?”
陳陽說道:“你們想想,當年高祖與楚霸王項羽相争之時,是什麽行徑?”
張繡反應極快,連忙一把捂住他的嘴,低聲呵斥道:“你不想活了嗎?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就在這胡說八道的。”
曹昊也讓陳陽瞎了一跳,他偷偷看了一眼曹操,幸而曹操并未在意他們幾人,這倒讓曹昊松了一口氣。他雖然生氣這陳陽嘴上沒個把門的,但細想了一下之後,不得不承認他說的确實有道理。劉邦當年抛棄妻子的事可沒少幹,甚至因爲怕車跑不快還多次把自己的一雙兒女踢了下去,要不是夏侯嬰攔着,估計就沒有後來的孝惠帝和魯元公主了。
張繡見陳陽老實下來了,也松開了他,轉過頭對公孫幽說道:“我聽說這甘夫人和糜夫人,都是劉備的小妾,并不是正室啊。”
公孫幽素來不關心劉備的事,自然知道得也不是很多,因而疑惑道:“那正室呢?劉備自己帶着跑了麽?”
曹昊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劉備他沒有正室。”
公孫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啊?妻都不娶就納妾啊?”
曹昊解釋道:“不是這樣,劉備他之前曾經娶過幾個妻子,但娶一個死一個,有算命的說劉備他刑克妻子,故而劉備自那以後就不敢再娶正室了,那甘夫人雖然名義上是妾,但實際與正妻無異。”
公孫幽和張繡聞言都點了點頭道:“原來還有這回事,倒是頭一次聽說。”
幾人在這竊竊私語的一會功夫,衆将卻已不再吵鬧,想必是已經确定下來要派關羽擔任先鋒一職了,曹昊對于這些事情早已知道了七七八八,所以此刻也未免有些興意闌珊。倒是曹操,見衆人都安靜了下來,方開口說道:“既然衆将皆有此意,那就派雲長前去吧。隻是在行軍之初,我曾命他押運糧草,此番誰願意接替他的職務啊?”
此時從人群中走出一人來,上前說道:“啓禀主公,末将願往。”
曹昊一看,這人倒是十分眼熟,稍微想了想便記起來了,此人正是曹洪,當年曹操讨董的時候,被人追趕,還是多虧了他舍身獻馬方得脫身。近十年來跟随曹操經曆大小上百戰,戰功卓越,現已官拜都護将軍。
曹操見是此曹洪,也放心地說道:“如此甚好,既然子廉願往,那定然是萬無一失了,我即刻修書一封,你帶着去後方找雲長交接,讓他務必火速前來。”
曹洪施禮道:“末将遵命。”
曹操又吩咐道:“曹純何在?”
曹純應聲而出道:“末将在此。”
曹操說道:“你立刻點齊五千虎豹騎,随我一同出發,急奔延津。”
曹純領命轉身出帳而去,曹操繼續說道:“其餘衆将各領其部,不必加速,就照此速度往延津前行。”
衆将皆領了命,紛紛散去了,藍夜悄悄走到曹昊身邊,趴在他耳邊說道:“按說你也算皇上特派過來協助曹操的,怎麽他對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啊。是不是你又得罪他了?”
曹昊咳嗦了一聲,說道:“回去再說,這人太多了。”
藍夜也知道輕重,自然不會像陳陽一樣在大庭廣衆之下口不擇言,聽了曹昊的話,便又裝作沒事一般轉身晃悠着出去了。待到衆人都走得差不多之後,曹昊方才将藍夜拉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裏,對她說道:“皇上雖然同是召見過我和曹操,并且也下旨讓我倆通力合作,共抗袁紹。但由于之前在壽春之時我與曹操有過兩次言語上的沖突,故而世人皆道曹操與我不和。此番前來,我與曹操也未曾在明面上有過多接觸,僅僅去探過一次病,雙方交流不過數語。倘若此時突然對我格外關照,定然難免惹人猜測。”
藍夜點點頭說道:“将軍言之有理,倘若是我見到這種情況,多半會認爲将軍已經被曹操收買了,不對,收買這個詞不太好聽,總之就是将軍向曹操妥協了。”
曹昊說道:“或者有好事者更會猜測我與曹操之間有了不可告人的密謀,因此才會突然之間交好。”
藍夜歎了口氣說道:“這些事真是麻煩……對了,将軍,咱們自己的人馬幾時能到啊,像現在這樣哪裏有行軍作戰的樣子,咱們幾個看起來完全像是前來觀光的一樣。”
曹昊說道:“我今天也在算呢,我此番調來的全部是騎兵,就連公孫幽的那三百親衛,也皆命其随意騎乘,到此之後再換乘白馬。如果他們遵從我的命令晝夜奔馳的話,大約再有個兩三天就能追上我們了。”
兩人話還未說完,就忽然聽得前方有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了過來,曹昊下意識地問道:“什麽東西,這麽刺耳。”
藍夜說道:“似乎是響箭,想必是有要緊軍情。”
曹昊應道:“聽聲音是從前方傳來,走,你我騎馬過去一探究竟。”
曹昊和藍夜說着便騎馬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趕了過去,趕到之時,卻發現曹昂已經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