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百官俱在,但曹昊卻目不斜視地徑直走上前去,向漢獻帝行了個禮說道:“不知陛下召臣前來所爲何事?”
漢獻帝見曹昊已到,便開口說道:“曹愛卿快快平身,今日朕召集百官,無非是想商議一下關于大将軍袁紹的事。”
曹昊點了點頭,暗道果然如此,這漢獻帝昨夜剛與他有一番會晤,這不過數個時辰便已經着急群臣,倒是個雷厲風行之輩。他正待開口回話,卻忽然聽到後面一個聲音傳來:“陛下,微臣有話要說。”
曹昊微微側目看了一眼,是個不認得的武官,面闊口方,虎目圓睜,倒是神采不凡。漢獻帝見此人站了出來,開口說道:“愛卿請講。”
那武官開口說道:“臣以爲袁家四世三公,爲我大漢竭忠盡智,可謂是功勳赫赫,大将軍袁紹身爲忠良之後,在當年董卓亂政之時也曾召集十八路諸侯前來護駕,身經百戰,未有退縮,可見他對陛下乃是忠心耿耿。雖然其弟袁術圖謀篡位,罪在不赦,但此刻已經伏誅,況且大将軍也曾發文聲讨,痛斥袁術叛逆之舉。所以臣認爲世間傳聞不足爲信,還是不要妄動幹戈的好。”
漢獻帝皺了皺眉頭,沒有直接表态,而是環顧了一下群臣,開口問道:“其餘愛卿可有不同見解?”
話音剛落,隻見文官從中走出一中年人,面目頗爲清隽,雖然看起來年齡不小,卻無絲毫老氣,隻聽得此人開口道:“陛下,臣不以爲然。”
漢獻帝見是此人,面上一喜說道:“趙司徒請說來。”
這位趙司徒正色道:“袁紹此人年幼時便不聽王命詐病在家,而暗中私結黨徒,後雖有讨賊誅逆之舉,亦不過是借天下大勢,以壯自己之名,其爲人專橫狡黠,早存異志。起初陛下封其爲冀州牧,但他非但不感戴天恩,竟然還妄動刀兵,侵略青、并二州。陛下念其祖輩功德,授其太尉之職,加封邺城侯,可袁紹竟然嫌棄官職太小、拒不受封,此乃曠古未聞之事也。幸而仁德寬厚,後又加封其大将軍之職,統領青、并二州,如此榮寵可謂天下已極,可此人卻仍不知足,如今又發兵攻打公孫瓒,吞并幽州地界。如此狂放之徒,假借先祖賢德之名,而行不忠不義之舉,如若不及早征讨,假以時日必成大患。故而依臣之見,陛下宜急速發兵,以雷霆之勢攻其不備,方可一舉克敵。”
趙司徒滔滔不絕地将袁紹罵了一大圈,曹昊聽得有點想發笑,倒不是他說得沒道理,隻是正常來講不都應該是文臣主和武将主戰的麽?怎麽今天卻全然倒過來了呢。反觀漢獻帝,聽了這趙司徒的話倒是仿佛如同意料之中一般,隻是笑着點了點頭,似是頗爲滿意地說道:“趙司徒言之有理,曹安民愛卿,此時你可有什麽看法?”
問我?曹昊楞了一下,漢獻帝這一下問的有點突然,讓曹昊有點措手不及,不過他靈機一動,開口說道:“陛下,臣久居壽春,對袁紹其人倒是并不十分了解,不過微臣昨夜曾經捉到一個賊人,乃是從冀州流亡至此的,據他所言,袁紹已經在暗中開始招兵買馬了。臣料想他袁紹先平青州黃巾,後定黑山張燕,北拒戎狄匈奴,如今又讨伐了幽州公孫瓒,HB地界均已入其彀中,在這個時候招兵買馬,所圖者何?請恕微臣不敢妄加揣測。”
曹昊話音剛落,百官立馬議論了起來,畢竟袁紹招兵買馬之事目前仍不爲天下所知,此刻一說出來,無異于一劑猛藥。之前進谏的那個武将不禁冷哼了一聲說道:“這也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不足爲信,你這不知道哪來的一個小将,也敢在此大放厥詞,哼,真是不知好歹。”
曹昊見他出言相激,倒也不生氣,而是開口說道:“我此前曾先後兩次率軍攻打袁術,皆有所斬獲,日前我率軍攻破袁術之際,曾經查獲他與袁紹的書信若幹,字裏行間皆是以下犯上、圖謀不軌的大不敬之語,可謂是行行叛逆,字字誅心啊。”
那武将仍不服氣地說道:“你說你擊敗袁術,又有何證據?”
曹昊笑道:“我曹安民攻汝南、破袁術,盡人皆知。”
那武将把頭一扭,說道:“我偏不知,哪有此事,從未聽過。”
曹昊站在那,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這人這樣就是完全不講理了吧,這跟那種“我打不過你,但我就是不服”有什麽區别。不過幸而曹昊早有準備,他不忙不慌地說道:“這位大人要看證據,小将我幸好還将其帶來了,本欲稍後呈現陛下,既然大人要看,我就鬥膽獻醜了。”
那武将一聽還真有,不禁也有些吃驚,他目不轉睛地看着曹昊,兀自說道:“我且看看你拿出的是什麽寶貝,就能證明袁術是爲你所敗。”
兩人的這幾句争執倒是把全殿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就連漢獻帝也饒有興緻在那看着曹昊,私戶也在想他要拿出的東西是什麽。隻見曹昊環顧了衆人一眼,深吸了一口氣,将手伸入腰間的包袱袋中掏出來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之後他雙手擎着盒子,緩緩向前走了幾步,之後對着漢獻帝說道:“陛下,此乃臣在讨賊過程中所獲得的寶物,乃是我朝所遺失的傳國玉玺,今日微臣特意将其帶來獻給陛下。”
“什麽!”
“傳國玉玺!”
“真的假的?”
漢獻帝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幾句話,這殿内立刻就又被文武百官的驚詫之聲打斷了,畢竟誰也沒想到丢失已舊的傳國玉玺會以這張種方式還回來。
而看漢獻帝的表情,他顯然也是始料未及的,隻見他長了好一會嘴巴,才慢慢地開口說道:“曹愛卿爲朕尋回這至寶,實在是勞苦功高,朕……朕實在是甚感欣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