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昊說道:“聽陛下的話中之意,那呂布是有自立之心了?”
漢獻帝搖了搖頭,說道:“呂布他倒是看不上朕這個皇位,他想的隻是改變這個天下,他想天下人都按照他的想法而活。”
今天漢獻帝所說的話,都讓曹昊倍感驚訝,對于呂布的評價更是曹昊第一次聽聞,不論是前世在史書之上所見,還是穿越之後與衆人談論,都未有過哪怕是一星半點這方面的說法。以一己之力改變天下麽……這呂布,到底該說他是任性呢,還是該說他是個人英雄主義呢,不過這種事哪怕是隻想想也會令人熱血沸騰啊。曹昊在心裏嘀咕道。
曹昊等了片刻,見漢獻帝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于是開口說道:“不過依陛下所言,這呂布倒是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成功了啊。”
漢獻帝好奇道:“愛卿此話怎講?”
曹昊說道:“陛下剛才的一席話,倒是讓臣解開了心中一直以來的一個疑惑,就是呂布爲何會追随于董卓這等無能之輩。”
漢獻帝饒有興緻地看着曹昊道:“愛卿繼續說下去。”
曹昊說道:“世人常說呂布貪圖金銀寶馬,而被董卓所收買,但此刻看來,并非如此。呂布舊時久居并州刺史丁原帳下,卻僅僅出任主簿之職,武将卻任文職,可謂郁郁而不得志。那丁原本是寒門出身,全仗一身勇力得刺史之位,而呂布之骁勇遠勝于他,故而未免受其排擠,早存反心也不難料。”
曹昊喘了口氣繼續說道:“後來董卓亂政,聞呂布之英名,故而以高爵厚祿相邀,呂布順水推舟而殺丁原、投董卓。爲報複丁原之排擠,一雪心頭之恨乃是其一。更主要的是,呂布憑借一己之力,幫助董卓把持朝政,獨攬大權。這讓天下諸侯看到,就算是董卓這種無名無能之輩,隻要武力足夠,便能達到難以企及的地位。如此一來,怎能不激起天下諸侯對于武力的追求?”
漢獻帝拍手道:“愛卿言之有理,如此說來,這呂布倒是造成當今這一局面的元兇之一了?”
曹昊說道:“雖未能算作元兇,但也責無旁貸了。”
曹昊話音剛落,就聽得一人說道:“那依你的意思,這呂布到底是該伐還是不該伐呢。”
曹昊聽到這聲音,立馬一個激靈,差點沒站穩,因爲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叔父曹操。曹昊轉動僵硬的脖子循聲望去之時,正好看到曹操從龍椅後面的影壁處轉了出來。他不禁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道:“小侄不知叔父在此,不敢胡言亂語,還請陛下和叔父切勿計較。”
曹操冷哼了一聲,說道:“不敢?我倒是不知道你有什麽不敢的。”
曹昊聽他此言,心裏立馬咯噔一聲,暗說要壞事,看樣子曹操是什麽都知道了,于是連忙說道:“侄兒少不更事,行事說話難免任性妄爲,還望陛下和叔父多多批評提點才是。”
漢獻帝笑道:“曹司空,别再吓唬你侄子了,朕都要看不下去了。”
曹操對漢獻帝行了個禮說道:“陛下,不是臣吓唬他,是臣的這個侄子實在是太過胡來了。”
漢獻帝對曹昊說道:“曹愛卿,你在彭城的那些事,可是被你叔父知道了啊。”
曹昊現在立在那動也不敢動,他早料到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彭城的事情早晚都瞞不住,隻是沒成想東窗事發得這麽快,而且看樣子皇上竟然是和曹操一夥的,搞不好今次自己怕是性命都難保了。曹昊眼睛轉了兩轉,開口說道:“陛下,臣也是顧念呂布乃天下第一虎将,若是就這麽被斬了實在是太可惜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曹操氣道:“我隻是興兵讨伐,誰說我要殺他了!你這一來,壞了我多少事?”
這個問題曹昊還真沒法回答,總不能說自己在書上看的吧。漢獻帝見曹昊默然無語,以爲他不敢與曹操争辯,于是開口解圍道:“曹愛卿,這出師讨伐呂布乃是經過寡人授意的,目的隻在于擒獲與他,并未打算傷及性命,愛卿想是誤聽人言而多慮了。”
曹操面帶不悅地說道:“若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面上,我早砍了你了。”
漢獻帝也感歎道:“是啊,曹愛卿雖然莽撞,但也頗有其父遺風了,着實不易啊。”
曹昊聽到此話,突然心中一動,父親?曹安民的父親是誰?他努力想了想,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聽漢獻帝和曹操的話中之意,自己的父親似乎還是個挺厲害的人物,可是自己卻毫無印象,連其生死都想不起來,自己總不能問曹操說我父親是誰吧,那樣曹操肯定真的就一劍砍了他了。
正在曹昊苦思冥想自己父親是誰的時候,漢獻帝又說道:“不過曹司空,有一點你不得不承認,安民這次的計謀一箭雙雕,确實精妙。”
曹操哭笑不得地說道:“陛下,你倒幫他,精妙歸精妙,但都用來對付自己人了,還不如蠢笨些好呢。”
曹昊見曹操的氣稍微消了一些,于是開口說道:“叔父,小侄此次知錯了,還望叔父多多包涵,姑且饒過小侄這一次。”
漢獻帝也勸道:“曹司空,此事畢竟影響有限,依寡人隻見,還是先說正事要緊。”
曹操歎了口氣說道:“也罷,先說正事,此事回頭我再找他算賬。”
漢獻帝笑着點了點頭,對曹昊說道:“曹愛卿,你可知道朕此次宣召你進宮,所爲何事?”
曹昊猜測道:“想是有旨意交代微臣去辦。”
漢獻帝說道:“若說是交代你去辦事倒也貼切,朕要你去做一件将天動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