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不屑第說道:“隻怕又是那于吉胡說八道的吧。”
曹昊笑道:“無妨,去看看就知道了。”因命衆人紛紛出了營帳,叫來之前去通禀的那個親兵問道:“适才那人來的時候說是坐着一乘戰車來的,你可看到了?”
那親兵答道:“回将軍,确實有一架戰車,就在門邊的大旗之下。”
曹昊說道:“走,帶我們去看一眼。”
那親兵領了命,引着衆人幾步路轉過營帳,便見到栅欄旁邊的旗杆下面安放着一輛小車、曹昊率先走上前去仔細打量了一番。隻見那輛小車長約丈許,寬約七尺,通體用一種烏木打造,邊角之處竟然都是青銅澆築,上有镂空花鳥的紋路,大不似現今的産物。
公孫幽看到後也直皺眉頭說道:“這個車,看起來倒像是前朝的産物啊。”
曹昊問道:“可能看出來是什麽時代的工藝?”
公孫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藍夜也無奈地聳了聳肩,表示這是她所知範圍之外的東西。倒是陳陽上來看了半天之後說道:“這東西,看起來倒像是春秋時期的風格。”
張繡奇道:“若是春秋時期的産物,如何到現在還不腐不鏽?”
陳陽說道:“我隻說是春秋時期的風格,又沒說是當時生産出來的,我看做工應該是最近才生産出來的複制品。”
聽到陳陽這一番話,連曹昊都感覺有些驚奇,不想平時隻知道插科打诨、沒個正形的陳陽,竟然也有這等見識。曹昊看着陳陽問道:“我竟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本事,你是如何認出來的,且說來聽聽。”
陳陽聽到曹昊的話,不禁有些得意地說道:“想我陳陽也是博覽群書,這些前朝舊事知道一二也不足爲奇,不過在下好奇的是,将軍是适才是如何判斷出來那個女子是于吉假扮的呢?”
曹昊笑道:“這個說出來隻怕你也聽不懂,你可曾記得我說了幾句她聽不懂的話?”
陳陽略一思索,點了點頭說道:“我記得将軍說什麽能量、什麽力的,我也聽不懂,雲裏霧裏的。”
曹昊說道:”也不怪你不懂,我說的那些都是過去我給歸雲講機關術的時候說過的一些術語,乃是我獨家不傳之秘,恐怕這天下懂的人也不多。“
陳陽點了點頭說道:”我說呢,那于吉發了幾回楞就被你識破了,原來還有這麽一節,不想将軍竟然還懂得機關術,佩服佩服。“
曹昊說道:”不說這些了,這車上有一些奇怪的镂空符号,但是并未見到什麽可操作的地方,你看一下,能否弄明白如何讓他動起來。“
陳陽看了一眼說道:”這個容易,将軍且讓開些,看我的。“曹昊有些驚異第看了陳陽一眼,命衆人都退後了幾步,給陳陽留出了足夠的空間。隻見陳陽也退了兩步,深吸了一口氣,幾步跑了過去一腳踹在了那戰車之上,戰車”吱呀呀“地響了幾聲,便開始向後方滑去。
陳陽轉過頭來,叉着腰,對衆人說道:”怎麽樣,動了吧。“
曹昊見狀,連罵他的心情都沒了,這陳陽果然不能誇,正經不過三秒保證原形畢露。他轉頭對衆人問道:”你們誰有辦法沒?“
在場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紛紛搖頭表示無能無力,張繡問了那個親兵一句看沒看到于吉是怎麽停車的,那親兵說就見他在車上拍了幾下,車就停了,再問細些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這樣一來起碼證明了這個所謂的神行車本身是能跑動的,隻不過有沒有于吉說的那般日行千裏的能力就不得而知了。
曹昊見衆人研究了半晌也沒什麽結果,幹脆一擺手吩咐道:”罷了,且都回去休息吧,明日就該到許昌了,準備進宮面聖要緊。藍夜你修書一封,派人連夜加急送回壽春,詢問蒲元和歸雲最近有無怪事發生,順便問問有沒有神機車這回事。“
藍夜先領了命去了,衆人也都各自散去,曹昊一人圍着那所謂的神機車轉了幾圈,正要離開時忽然發現,這車上的青銅花紋看起來有些眼熟。凝神再看去時,卻是覺得有些像之前見過的墨家的那個标志,隻不過邊角上有些變形,變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花紋,倒是如同前世見過的那些圓角矩形的圖标一般。曹昊暗自想到,這東西肯定不是于吉做出來的,如今看來倒是和墨家有些聯系,搞不好還真是那墨家殘卷之中記載的東西,隻是不知是哪來的能工巧匠制作而成。
墨家,本是春秋戰國時期大爲活躍的一個學術流派,在秦統一天下之後消弭已久,如今過來數百年,想不到竟然又開始隐隐有現世的迹象。當今天下群雄并起,其中又不知有多少豪傑是隐藏已久的墨家弟子,也不知道他們有何目的或是圖謀。曹昊歎了口氣,是自己想的太多了麽,在這亂世之中想要苟全性命尚且不易,更遑論去關注這些可能隐藏在水面下的動向。
曹昊伸手摸了摸那些精緻的青銅花紋,一絲冰冷的感覺順着他的指尖傳遍了全身,讓他不禁打了個冷戰。就在此時,曹昊忽然發現那花紋之間有一個光點,在他的手劃過的時候卻突然消失了。曹昊心下一動,将那車轉了個放向,果然那個光點的位置也跟着發生了變化。這個情形他是何其熟悉。就在他的懷中,此刻還有形似的物品,就是當初左慈贈與他的那個八卦牌。如今在這神機車上也發現了相似的東西,想來多半也是用于判斷方向的了。
曹昊想至此處,心緒越發地有些不甯,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那麽這個神機車的背後不僅僅有墨家的蹤影,更有道士參與在其中,這兩個神秘的勢力一旦合在一處,隻怕是一股足以驚天動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