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昊這三千人的特别行動隊悄悄地回到壽春的時候,也是在夜裏,守門的将士是曹昊早安排好的親信,故而這浩浩蕩蕩的大部隊卻也沒有帶來太大的驚動。
曹昊進城之後吩咐衆人各自散去,之後去找了守城的孔谯詢問了一下壽春這些日子以來的狀況。
孔谯如實回報道:“大軍攻破汝南之後就派人傳回了捷報,據多次回報的消息稱,班師途中我軍沿途多次慶功誇耀,故而回城的時間要比預想中的晚不少,現在算來,大概還要三四天才能抵達。”
曹昊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甚好。我走的這段時日,沒有發生任何異常情況吧?”
孔谯面露尴尬地說道:“屬下不敢欺瞞将軍,确實是發生了點小意外。”
曹昊眉頭一皺,問道:“發生什麽了?”
孔谯說道:“據傳城外的密道那裏出了點問題,有士兵說聽到了奇怪的聲音,但是似乎被紫苑監軍解決了。”
曹昊奇道:“哦?竟有此事,紫苑可曾說過裏面的具體情況?”
孔谯搖了搖頭說道:“未曾說話,非但如此,紫苑監軍還曾下令禁止議論此事。”
曹昊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我知曉了,明日我去問問她。”
孔谯連忙說道:“将軍可千萬别說是屬下說的。”
曹昊笑道:“怎麽?你從軍多年,她當了幾日的監軍就把你吓住了?”
孔谯苦笑着說道:“将軍,你是有所不知啊,她當監軍這些日子裏,是不苟言笑而又鐵面無私,但凡有些小小的過失,隻要被她發現了,都讨不了好。屬下前幾日脾胃略有不适,吃飯的時候剩了點飯菜,本也不多,屬下就想倒掉算了。誰想被她發現了,不由分說地拉到校場抽了我好一頓鞭子,疼痛倒還是小事,這面子可丢大了。”
曹昊一聽,不禁笑出了聲來,暗道這紫苑還真是絲毫不講情面,這孔谯乃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了,論起資曆來,不知道比紫苑強出多少去,可是紫苑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這倒是有幾分後世包公的樣子。雖然如此,曹昊還是出言安慰孔谯道:“沒事,你放心,我回頭找她談談,鐵面無私固然好,但該顧及情面的地方也要顧及情面嘛,我曹昊行事,就是要以兵爲本,以百姓爲本,過度苛求規矩是要不得的。”
雖然曹昊套用了以人爲本的這一套理念,但這三國時期的孔谯哪裏聽過這些話,當時的第一感覺是有些發懵,随後感動得幾乎哭了出來。他行軍作戰這麽多年,到哪裏不是以将軍爲本,以統帥爲本,他們這些普普通通的兵士皆是草芥一般的存在,到哪裏自己不是戰戰兢兢、謹小慎微地做事,這是他頭一次聽到以兵爲本的這種話,故而心中的震撼和感動都十分之巨大,孔谯涕泗橫流地跪倒在地,對曹昊說道:“将軍,我孔谯從軍半生,隻恨未能早遇見将軍,日後但有差遣,哪怕是刀山火海,我孔谯也萬死不辭。”
說實話,剛剛那番言語,曹昊也是順口而出,孔谯會有如此巨大的反應曹昊也是在意料之外,他确實完全沒有想到這區區幾句空話對孔谯的觸動卻如此之深。但曹昊不過轉瞬之間就猜到了孔谯這般反應的大概原因,順勢上前一把扶起來孔谯,開口說道:“我早下過軍令,平日裏見我不用下跪,你怎麽又犯?我與别的将軍自是不同,你肯跟随于我,那說明你信任于我,既然你信任于我,我就必然要給你你應得的回報。”
曹昊的話說的很婉轉,但是聽在孔谯耳中,就變成了“跟着本将軍好好幹,好處少不了你的。”按說這些從軍之人無非是兩類,一類是生計所迫,另一類則是爲了建功立業。孔谯就是第一類人,因此聽到曹昊給了他必有回報這樣的許諾,他自然是樂不可支。
不過曹昊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給出屬下應得的回報,他現在所做的事情,無非是給孔谯畫一個大餅,但是能不能吃到,誰也說不準。這種做法曹昊在前世很不喜歡,但是不得不承認,它相當的好用。
曹昊和孔谯又閑聊了片刻,便回去睡了。第二天一早,他便親自去了趟城外的密道處,果如孔谯所說,紫苑在那密道入口的旁邊臨時搭建了一個茅草屋,想來每日都住在哪裏。曹昊來到此處之時,紫苑已經起來多時了,正在指揮兵士們完成修建工作。此刻見到曹昊,眼神中先是一驚,又是一喜,連忙迎上來說道:“将軍何事回來的,怎麽也沒派人通知屬下一聲。”
曹昊感覺有點奇怪,但還是開口說道:“昨夜剛回來,我這一早就來這邊看看,如今進程如何了?”
紫苑答道:“進度要比預想中的快一點,現在内部的主體工事已經修建完畢了,眼下正在做的是一些完善和修補的工作。”
曹昊總感覺紫苑和平時有些不同,但又說不出來,隻好點點頭說道:“還不錯,你的工作做的不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紫苑連聲說道:“不辛苦,爲将軍分憂是屬下應該做的。”
曹昊又問道:“我聽說,前些日子這密道内不十分太平,可有此事?”
紫苑倒也毫不避諱地說道::“回将軍,确有此事,是一個叫于吉的道士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