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峰一聽,也來了精神,轉身就另外一邊的營帳裏找袁術去了。不過片刻的時間,白曉峰就拎着一個小包袱喜氣洋洋地走了回來,開口對曹昊說道:“果然如将軍所料,袁術那厮還暈着呢,不過我在他懷中一摸,果然就發現了這東西。”
曹昊從白曉峰手中接過來小包袱,放在手上打開來看了一下,方圓四寸,烏龍盤繞,底下刻着他不認識的字樣,想來就是傳說中的鳥篆書,曹昊看了看白曉峰和公孫幽說道:“想不到袁術還真将這東西帶在身上了,眼下倒是便宜了我們,你們二人且說說,該如何處理這東西?”
白曉峰說道:“谶語雲:‘代漢者,當塗高也。’将軍名昊,如日中天,豈有更高者?如今喜得玉玺,何不養精蓄銳,以謀大事?”
曹昊笑道:“你想我變成帳中之人麽?”
白曉峰縱然性情再耿直,此刻也聽明白曹昊的意思了,他曹昊不願意成爲第二個袁術,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有将玉玺據爲己有的打算。
公孫幽皺了皺眉頭說道:“将軍得到這東西,可并不是什麽可喜可賀的事情啊,眼下袁術事敗,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盯着這東西,它現在就是個燙手的山芋,實在是難辦的很啊。”
曹昊已然笑着問公孫幽道:“那依你之見,這東西該如何處理好呢?”
公孫幽說道:“眼下将軍持有此物,并無外人知曉,就連同行的兵士都不曾知曉,故而尚可藏住,不過一旦日久,難免被人猜到或走漏風聲。”
曹昊沒說話,而是看着公孫幽,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公孫幽頓了頓,繼續說道:“如今天下諸侯,若論實力,無非曹操、劉表、劉璋三人爲最,且劉表、劉璋二人皆爲漢室宗親,如果将此物贈與他們二人,倒也算名正言順。不過曹操乃是将軍的叔父,對将軍多有提攜,倘若将軍要将此物交給曹操,料想也并無不可。”
曹昊沒有計較她爲何隻字不提實力最強的袁紹,他知道公孫瓒和袁紹是有生死之仇的,這會兒算起來,公孫瓒隻怕是已經快要兵敗身亡了,隻是不知道公孫幽知不知道這個消息。曹昊開口說道:“這些人雖然都是地方豪強,但你感覺他們比起袁術來如何?”
公孫幽明白曹昊的意思,這些縱然比袁術英明許多,但是都抵擋不住天下鋒矢所指,最後隻怕反倒會連累到曹昊,她沉思了片刻說道:“按理說,這東西本應是皇帝陛下之物,可是如今?”
曹昊拍了一下手道:“這不就結了,是誰的東西給誰就好了啊。”
公孫幽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楞了一下,說道:“将軍的意思是?”
曹昊說道:“擇日随我進宮面聖,我偶然拾得此物,理當奉還皇帝陛下。”
公孫幽說道:“可是,現在皇室有些暗弱啊?”
曹昊說道:“當真如此麽?我看可未必啊。”
公孫幽又指了指關押袁術的帳篷,問道:“那袁術的事情要怎麽解釋?要是被曹操知道了,隻怕麻煩不在小啊。”
曹昊說道:“本将軍率軍攻克汝南,驅逐了袁術之後,就班師回了壽春,自然不知道袁術的去向了。”
公孫幽點了點頭,也笑道:“屬下明白了,還請将軍盡快回營中主持大局,屬下随後就到。”
曹昊沒說話,趁着天色漸漸發暗,拿出八卦牌确認了一下方向,便叫上仍在發呆的白曉峰往大部隊駐紮的方向走去。
陳陽一面在後面跟着,一面小聲嘀咕道:“心真黑啊。”誰料話音未落,陳陽隻覺得脖子上一涼,一柄劍就搭在了他的腦袋下面。
公孫幽拿劍抵着他的喉嚨,冷冷地說道:“小心點,别把自己的命丢在嘴上。”
陳陽吓得一動不敢動,連點頭都不敢,整個人都僵在那,哆哆嗦嗦說道:“是,是,我一定管好自己的嘴。”
公孫幽冷哼了一聲,收了劍,不再管他,陳陽見狀,連忙屁滾尿流地跑了。
曹昊回營的路程走到一半的時候,公孫幽就追了上來,曹昊隻是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多問,他知道公孫幽是一個能把該辦的事都辦好的人,此刻衆人的當務之急,就是盡快趕回壽春。但公孫幽又有傷在身,又沒辦法走得太快,故而當衆人走到營寨之中時,已經到了淩晨時分。曹昊跟守夜的兵士打了個招呼,便命衆人各自去休息了,自己也回到帳中胡亂地睡了下去。
曹昊再醒來的時候,已然到了中午,白曉峰和公孫幽都已經起來多時了,此刻正在安排士兵撤退的事。曹昊見狀上前問道:“你們二人看到左慈了麽?”
二人均搖了搖頭,紛紛表示沒看到。白曉峰說道:“何不問問營中的士兵?”
曹昊說道:“不行,我走的時候吩咐左慈裝扮成我的樣子,恐怕士兵都不知道此事,此刻更不能說破。”
說到此,公孫幽似乎想起來什麽一般,開口說道:“将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左慈隻怕昨天晚上就離開了。”
曹昊奇道:“何以見得?”
公孫幽說道:“不知将軍可曾記得,今日淩晨咱們回來的時候,守夜的士兵是什麽表現?”
曹昊回憶道:“沒什麽異常的啊?就是正常迎接我回來的樣子啊。等等,迎接我回來?他們怎麽會知道我出去了,除非他們看到我離開營寨。”
公孫幽點點頭說道:“十有八九,他們是看到了假扮成将軍的左慈離開。”
曹昊疑惑道:“那左慈爲何要在這個時間走呢,沒理由啊。哎,陳陽,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曹昊正疑惑間,看到陳陽拿着一個錦囊走了出來,陳陽聽到他的問話,連忙走過來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在我住的帳篷裏發現的。”
曹昊接過錦囊,打開後,裏面放着一塊錦緞,上面隻寫了兩個字,“速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