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言罷便一言不發了,任憑曹昊怎麽追問他就是不說。曹昊無奈,隻得悻悻離去,他在心中暗罵道,張繡這個混蛋,竟敢跟我賣關子,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打你了。
曹昊雖然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不過因爲城内城外的隐患俱已平定,四下無事,曹昊到難得清閑了一陣。于是他又恢複了之前的生活,整日督促教習四名婢女,時而去蒲元處看一看他煉鋼的進展,時而去張繡或曹昂府中閑坐。
四名婢女雖然并非極爲聰慧之人,但由于自小在樂府中長大,都早學得玲珑剔透,對于兵法、情報等詭谲之術,居然學的飛快。漫卷有在賈诩的書館裏拿的兵書做參考,曉夜攻讀,古人之言卻已了然于胸,雖然不免紙上談兵,但也算進步神速了。
而藍夜那邊,一來無典籍可讀,二來曹昊亦不是很懂,所以曹昊一開始倒是頗有些犯難,後來隻好将在前世看的諜戰劇,諸如《潛伏》之流改頭換面,冠上張王李趙夏後商周之名,講與藍夜聽。不曾想藍夜竟有舉一反三、觸類旁通之能,這到讓曹昊隻能感歎天賦奇才了。
紫苑獨自修習太平要術,曹昊卻是隻有幹看着的份,倒是嚴政不時過來指導讨論。紫苑先是兩日便溝通了風雨之氣,十餘日後更是有隐隐感應天雷之勢,可謂十分适合修習。相比之下,簡直羞得曹昊無地自容。
至于曹昊教導時間最長的歸雲,反而成長速度最慢。不過曹昊并無怨言,因爲他自己也明白,想讓古代人接受現代思想,确實要比想象得還難,有時候曹昊連畫圖帶演示,講了大半個時辰,歸雲仍是似懂非懂地搖頭。這讓曹昊每每都感覺十分崩潰,甚至動過放棄的念頭,不過還是咬牙堅持下來了,因爲曹昊後來發現了一個比較簡單的方法。就是把歸雲直接帶到蒲元那邊去,但凡遇到什麽她無法理解的東西了,曹昊就畫一個大概的圖紙交給蒲元,告訴他不求精良但求形似。于是不消一時半刻,蒲元便叮叮當當地打造出一個相差無幾的“教學道具”來,這樣一來,再教歸雲果然容易了許多,進展速度令曹昊十分欣慰。
相比之下,蒲元他的狀況就不太樂觀了。曹昊問了幾次,結果蒲元都沒能成功煉制出焦炭來,蒲元先後嘗試了幾次,俱以失敗告終。若不是第一次在煤堆的最中心位置出現了幾塊半成品的焦炭,蒲元都幾乎要開始懷疑當初曹昊在欺騙他了。曹昊聽蒲元的描述感覺很奇怪,于是跟着他去了一趟城外臨時建成的煉焦坊,看罷之後曹昊說道:“通風口太大了,而且有些地方内壁已經開裂了,所以效果才會一次不如一次。”蒲元點點頭都記下了,不過由于城中的煤炭儲備已經不是特别充裕,故而蒲元暫時還沒有再次開窯的打算。
曹昊每次去張繡府上多半還是申時之後,和之前差不多,二人依舊每每推杯換盞,隻是張繡不再命人殺豬宰羊了,曹昊走時也再沒提過要送她歌妓之事,這倒沒少讓曹昊背地裏埋怨,雖然他不要,但看看也是好的嘛。最讓曹昊郁悶的是,有一次張繡喝醉了,笑話了曹昊半天武藝太差,非拉着曹昊要教他槍法,曹昊推辭不過,隻得應承下來改日去求教。等到改日曹昊真硬着頭皮去請教之時,張繡酒早已醒了,連說師門有命不能私傳,直将曹昊氣得半死。
連日的安閑時曹昊過得十分惬意,唯一讓他疑惑的事就是曹昂并未詢問過他是如何收服張繡之事。曹昊雖不知其中緣故,但既然是族弟,料想不能害他,也便不去想此事了。如此過了月餘,一日上午,曹昊正在與漫卷探讨排兵布陣之時,孫成忽然來報說道:“啓禀将軍,曹昂将軍有請過府議事。”
“哦?這麽早?”曹昂疑惑道:“你可知是何事?”
“小的不知。”孫成答道:“不過聽說似乎是從許都來了個将軍。”
“許都?會是誰呢?”曹昊低聲自言自語道,他扔下手中的兵書,一邊起身向外走去,一邊對孫成說道:“給我備馬,我馬上過去。”
“是。”孫成答應了一聲,便一溜小跑地去牽了馬。曹昊起身上馬,一路急蹄,盞茶的時間便到了城主府門口。吩咐侍衛牽了馬,便健步跨入了府内。曹昊一路上便莫名地有些焦躁,感覺此次來人估計要有大事發生,所以此時越發得急切了起來。
“子修。”曹昊甫一入門便問道:“不知喚我前來何事?”
話音未落,曹昊便看到有一人正坐在曹昂旁邊,隻見他:
頭戴紫金獅子盔,身穿吞頭狻猊铠;面龐白淨,威嚴發于眉目,鬓發黑芒,浩氣生于雙瞳;腰懸七星鎏虹劍,豈止千金,足踏四方騰雲履,何懼百戰。妨如嘯林猛虎,又似出關鬼神。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曹操從弟,也是其帳下大将曹仁。不過曹昊畢竟是穿越過來的,并不十分認識,又不敢貿然稱呼,唯恐生亂。正兩難之際,幸而曹昂開口道:“兄長,适才曹仁叔父前來,說父親有軍機要事要傳達于你我二人,故而相傳。”
“安民見過曹仁叔父。”曹昊見機想曹仁行禮道。
“安民不必客氣,我也是緊急公務在身。”曹仁爲人素來不苟言笑,總是一本正經的态度。卻也因此深得曹操信任,曹仁起身對二人說道:“現在既然你二人到齊了,我便傳達主公将令了。”
“是,曹昂(曹昊)聽候吩咐”二人齊聲答道。
“日前袁術于淮南刻玺稱帝,自号仲氏,實乃叛漢之舉,此等逆賊,理應天下共讨之,今主公自領大軍自北面攻壽春,呂布則進軍東面,劉備攻南面。特命曹昂、曹昊二人,率領兵馬一萬,自宛城發兵,自西面直取壽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