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雖然是夏季,但這地方屬于高原,晝夜溫差挺大的,還沒進昆侖山脈,就已經覺得有些冷了,我随口想那司機打聽了一下呂肅二人離開的位置,和我想的不差,他們果然是正西方而去。
相反的,如果他們隻是進昆侖山口,那麽應該是直接朝西北邊兒走。
我于是打開了手電筒,帶着白雙在後面跟上,也沒再理會那兩個司機。這會兒四下裏黑漆漆一片,沒有其他的光源,說明呂肅兩人已經走的有些遠了,所以我們也不用刻意隐蔽。
腳下的路面長了些叫不出名字的矮草,夾雜着碎石子,不太好走。頂着夜風前行,白雙問我:“咱們等不等另一個人?”我知道她說的是真呂肅,便道:“咱們自己走自己的,那小子已經有了魚死破的心,他要想跟我們直接搭夥,早就開口了。”
白雙聞言有些疑惑,道:“既然如此,他發信息給你幹什麽?”
我想了想,道:“是把我們當成後棋。”這小子行事到底還是嫩了些,大概是這些年被人騙的慘了,所以警惕性很高,行事風格上有些畏縮。在我看來,其實三人搭夥才是最好的選擇,但他卻選擇了各行其事,一來大概是出于對我們的防備,二來估計是想着自己一但失敗,還有我們出手。他有些高估我的能力,同時也太過于防備我,否則倒是可以合作。
我将這其中的緣由分析給她聽,接着道:“他肯定比咱們先一步,應該已經在前頭了。”畢竟我們後來補充裝備又費去了一些時間。
沿途往前走,沒多久,我便發現了一些線索,很明顯的線索,是用一根灌木棍子插在土裏,頂端系着一塊整齊的紅布條,上面還有個呂字。
白雙詫異道:“給我們留的路标嗎?”
我點了點頭,道:“看樣子他是擔心我們走錯路。”真呂肅畢竟經曆的太少,有些低估我的反應能力了。但随後,白雙便提出了一個疑問:“那他爲什麽不直接發信息給你?”
我愣了一下,對啊,這地方可是有信号的,又不是什麽無人區。
想到此處,我摸出了手機。手機上的信号狀況是比較好的,但沒有新消息的顯示。我心裏覺得有些古怪,但又說不上來。正常人辦事,怎麽會舍簡從難呢?發一條信息就可以知會的事情,何必要這麽麻煩?
難道是真呂肅腦子有些抽筋?我記得自己少年時期的有一段時間,由于喜歡思考一些不着邊際的問題,因此走路時經常走神。學校的小道上,明明有可以直通走廊的路,但我總是無意識的選擇了那條比較饒的。
這種行爲我至今不能理解,或許真的隻是一種腦袋當機的行爲?
無奈,我倆隻能将這個放到一邊,沿着既定路線繼續走,每隔一段路,我們都能看到路标,但并沒有看到真呂肅的人影兒,很顯然他們的進程要快的多,這一走,便走了整整一夜。
白雙确實有些吃不消了,她原本沒什麽高原反應,但由于太過疲憊,因此天蒙蒙亮時,嘴唇已經有些發青了,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我決定在原地休息一段時間。
我習慣長途跋涉,因此雖然疲憊,但還能承受的住,白雙一躺在地上,便直接睡着了。我坐在高處朝着四下裏眺望,已經是進入了一片荒無人煙的地帶,遠遠地,時不時能看到一些動物的身影,像是藏羚羊一類的東西,跑的很快,一閃就沒影了。
站在這個位置,往前已經可以看到遠處的雪山了,我摸出肉幹吃,讓白雙小睡了四十來分鍾,便将人拖起來繼續走,其實我特别希望她現在能主動放棄,畢竟我不知道後面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就着疲憊,行了一個多小時左右,在早晨六點多左右,我們終于接近雪山了。通過望遠鏡,爲i看到雪山腳下有一頂帳篷,還有篝火,應雖然看不太清晰,但确實是呂肅和白三爺無疑。奇怪的是,在周圍我沒有發現真呂肅的蹤迹。
白雙松了口氣,道:“看來他們紮營了。”
我點了點頭,道:“又不是鐵打的,肯定得休息,看樣子他們很趕時間,我估計他們最多休息到中午,然後就會進雪山。”白雙傻眼了,算了算時間,道:“那最多也就休息四個小時!他們已經一天一夜沒睡覺了!”
我瞟了她一眼,道:“怕了?怕了現在走還來得及,進了雪山深處,你一個人,就算想撤也撤不了了。”
白雙撇了撇嘴,讓我别小瞧她,于是我倆找了個低矮處紮營,又吃了些東西,便調上鬧鍾睡覺。這會兒是白天,沒什麽危險,再加上紮營的位置較爲低矮,隻要呂肅沒毛病不往回走,也不會發現我們。
這一覺睡的挺沉的,直到鬧鍾把我們鬧醒,我倆才從帳篷裏爬出來。和我所料的不差,呂肅果然選擇在中午的時候出發,根本不願意多休息,我們醒來時,他倆剛好吃完東西,正打算收拾帳篷。
白雙見此,沖我豎起來大拇指,說:“行啊你,又猜中了,你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啊?”
我笑了笑,道:“不是蛔蟲,這是經驗之談。”這幾年天南海北,跋山涉水,這點兒經驗還是有的。
白雙想了想,道:“你這人心思真深,跟你生活在一起,肯定特别累,還是我家豆豆好……”說到一半,她有些沮喪起來,沒再吭聲。我有些尴尬,道:“都怪我,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找到他,讓你兩好好過日子。”
白雙點了點頭,最後道:“我知道你們倆感情好,豆豆都跟我說了,他蠢的要命,這些年也多虧你照顧他。之前我要是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你别往心裏去。”
我笑了笑,緊接着點頭,兩人收拾帳篷後,在原地吃了些東西才慢慢跟上去,我不打算跟的太近,這次在人手上我們兩方差不多,白三爺和白雙都沒什麽戰鬥力。我和呂肅如果正面對上了,武力值我是比不上的,敵明我暗才是最好的辦法。
到達山腳的時候,山下沒什麽積雪,但土質較爲松散,因此可以清晰的看家留下的腳印。這一看我就覺得更加不安,腳印是兩個人的,也就是說,這是呂肅和白三爺的,那麽真呂肅呢?
他不是一直在跟蹤嗎?
怎麽跟到一半,人反而不見了?
白雙皺眉道:“我總覺得這裏面有問題。”說着,她拿着望遠鏡轉身往回看,仿佛是想尋找真呂肅的蹤影。很顯然,最後沒有什麽發現,白雙放下了望眼鏡,用眼神詢問我有什麽想法。
我其實有些看不透真呂肅的用意,他既然能自己留下路标,那麽肯定是安全的,現在忽然消失,很顯然也是他自己躲了起來。
莫非他有什麽計劃?
思來想去,我有些猜不透這個年輕人的心思,所他成熟,在某些事情上又顯得過于稚嫩,說他稚嫩,那眼中扭曲的仇恨卻是沒有辦法掩蓋的。
有人說,不怕死的人最可怕。
其實,真正可怕的是在世界上毫無牽挂的人。不怕死的人,會擔心自己所牽挂的人,因此行事有所顧忌。而當一個人即沒有牽挂,又不怕死的時候,他所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我意識到自己有些低估了真呂肅,而現在也難以弄清他的目的了,無奈,隻能搖了搖頭,繼續順着呂肅兩人留下的痕迹追蹤。這一走,便直接走到了當天晚上的七點多。
最初我們還能看到山石,但越往裏,山石便逐漸被白雪覆蓋,我和白雙換上了防寒服沖鋒等繼續跋涉。昆侖山脈自西向東延伸,而此刻,我們則是從東往西深入,眼裏盡是白雪皚皚,由于進的還不深,到沒有看到冰川一類的東西,夜風下,擡頭便能看見滿天的星辰。
沒有光污染,黑色的夜幕與閃爍的繁星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最後,我們選擇在一條雪溝子裏紮營,白雙呼了一口氣,道:“總算可以休息了,真不知道那老頭子是怎麽堅持下來的。你說,他們到底是要去什麽地方?”
ps:早安,最近收到了很多書友的私q,噗,不是我不想回,而是彈窗太多了Σ(°△°|||)︴還有……大家不要老給我彈視頻,昨天碼字的時候開了很多資料框,結果一個視頻彈出來,直接把我給卡死機了(這破電腦,我發了财就換了它!)
在沒有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造型時,我是不會接視頻的……不過,還是謝謝大家,雖然沒有一一回複,但大家的鼓勵我都有看到,愛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