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裏念頭一轉,道:“因爲那顆丹丸?”
呂肅笑了笑,道:“是啊,我知道了一個關于他的秘密,真正的大黑其實早就死了,現在在他身體裏的,就是當初那個将軍。你猜,那顆丹丸是幹什麽的?”
他三言兩語,抛出了這麽一段話,着實讓我吃驚。我雖然早就猜測過,呂肅養着他的原因可能是因爲那丹丸,但我卻沒有想到,那副殼子,竟然換了主人!
難怪呂肅前後差異會如此之大。
那将軍墓,很顯然和普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呂肅肯定是知道些很關鍵的東西,所以才會一直跟屍仙做對。他放了真呂肅,又将八鯉鬥蛟鎮海石交到我手裏,難道……
他是想破壞屍仙的某些計劃?
真呂肅看着我的表情,笑道:“你應該猜到了。他生前本是一方豪雄,誰知普真爲了一己私利,将他置于死地。确切的來說,是将他當成一個試驗品,煉化成了一種保留着意識的天兵。”
保留着意識?
我道:“什麽實驗?”
真呂肅搖了搖頭,道:“那我就不清楚了,他附在大黑身上後,知道已經過去了一千多年,便想着尋找到普真的密保,取而代之。這個密保,和普真生前的經曆有很大的關系。”
普真原本隻是一個普通的方士,後來曾經失蹤過一段時間,再次出現時,就變得本領高強了,并且開始策劃養仙局一類的東西,這才有了後來的哀牢王和巨耳王墓等事件。
千年之中,似乎有一些人窺探到什麽秘密,因此普真所藏起來的一些密保,先後都被人盜走。比如那格格爾公主手中的八鯉鬥蛟鎮海石,肯定不是她自己的,八成是從别的什麽渠道來的。
呂肅複活後,也打起了這個主意,這才有了後來的一系列事情。如今屍仙肯定會想辦法将那些被盜走的東西給弄來來,進行自己原本的計劃。而這些東西,估計大部分它已經得手了,那麽剩下的鎮海石和丹丸,他将吃下丹丸的真呂肅放了,又将鎮海石秘密轉移到我的手中,如此一來,屍仙失去了這兩樣東西的下落,必然不會立刻了解他的性命。
我想到這一層面,不由得暗歎呂肅這人心機太深。
不過,他怎麽不擔心,我将鎮海石交給屍仙?
畢竟我跟這件事情,已經沒什麽牽扯了。
他将這玩意兒送到我手中,并不保險,相較之下,他随便挖個坑埋起來,都比交給我靠譜。
呂肅這麽做,是不是還有什麽别的打算?
想到此處,我道:“那你清不清楚,他去了哪裏?”
真呂肅反問道:“你認爲,我爲什麽會在這裏?”
我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道:“你準備在這邊定居?”真呂肅嗤笑一聲,道:“他殺了我父母,折磨了我十多年,就這麽讓他得逞,是不是太便宜他了?”不等我開口,道:“他以爲我蠢,沒把我放在眼裏,但他忘了,就算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盯着真呂肅年輕卻陰狠怨毒的臉,道:“你打算複仇?你不是他的對手。”
呂肅笑了笑,道:“我不需要親自動手,他放我自由,不就是希望我到處溜達,不要被屍仙找到嗎?我偏要送上門兒,隻要跟他作對,我心裏就舒坦。”頓了頓,他垂下眼皮,道:“這個仇一定要報,我的、父母的、還有大黑的……我誤會了他這麽多年,卻不知道,他早已經被人害死了。你來的正好,其實,我一直在跟蹤他,這人近期和一個老頭子攪合在了一起,兩人就在格爾木,也不知整什麽幺蛾子。”
老頭子?是幹什麽的?
我先是大喜,同時又覺得懷疑,道:“你跟蹤呂肅?他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真呂肅道:“以前不好對付,現在可不一樣了,風水輪流轉。他應該是在躲什麽厲害的人,所以現在把自己混在了人群裏,反倒方便了我的動作。這兩人最近在弄一些進雪山的裝備,我懷疑,他們要去昆侖山。”
格爾木之外,确實可以直接進入昆侖山口,但呂肅兩個去昆侖山幹什麽?
總不至于普真在昆侖山裏也藏着寶貝吧?這可不太可能。
在當時的條件下,要想在被譽爲萬龍之祖的昆侖山動手腳,根本沒這個可能。
真呂肅接着說:“我也搞不清楚他們是去做什麽,不過就這兩天估計就要出發了,裝備我也弄了份兒,我準備跟上。”
我想了想,片刻,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兩個。”
我愣了下,道:“兩個?你确定?”一個幫手都沒帶?就呂肅和一個老頭子就要進昆侖山?如果不是真呂肅神情笃定,我幾乎懷疑他是不是在耍我。
真呂肅點了點頭,如果不是他眼中的仇恨無法掩蓋,我幾乎懷疑他是不是在說謊,于是我問他,這段日子跟蹤呂肅,知不知道呂肅都做了些什麽事情。真呂肅搖了搖頭,神情也顯得很疑惑:“我以爲他假裝落魄,混迹在人群裏,是有什麽打算,但這些日子,我跟着他到是走過不少地方,但好像都沒有什麽實際意義,似乎就是在四處遊蕩一樣。”
我聞言更覺得捉摸不透,以往呂肅的行爲,我還可以揣測一二,但現在,我卻完全看不明白了。想了想,我示意他将這段日子呂肅去過的地方一一寫下來,讓我看看。
真呂肅原打算收拾我,這會兒被我唬住了,見我不像以前那麽窩囊,反了有了一身本事,心裏估計是升起了别的心思,想将我拉入他的陣營,一起對付呂肅,畢竟我隻是騙了他一回,而呂肅卻是殺了他父母的兇手,這兩種仇恨不可同日而語。
因而,我說完,他到很是配合,拿了紙币,一邊回憶,一邊寫下了些地名,我一看,發現這半年時間,呂肅去過的地方還真不少,南南北北,有些是城市,有些是山村,有些是小鎮,單從地點來看,還真看不出什麽端倪。
真呂肅指了指最後一個地名格爾木說道:“我們在這裏已經停留了半個月的時間,一周前,那個老頭來跟他彙合,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
老頭?
是幹什麽的?
我道:“那老頭叫什麽?”
真呂肅皺眉想了想,最後搖頭:“我不敢跟的太近,這些都打聽不清楚,不過那老頭看起來挺精神的,他們歇腳的地方離這兒不遠,你晚上可以去看看。”說着,他告訴了我一個地址,是離這兒不遠的一個旅店。
臨别時,我看了看真呂肅容光煥發的臉,心知這人已經是‘浴火重生’了,便問道:“你打算怎麽複仇?”畢竟從體力上,他和普通人并沒有什麽區别,而呂肅無論是身手、刀法或者是槍法,卻都是極爲厲害的。
真呂肅笑了笑,道:“我畢竟不是真正的活人,所以我不怕死。但那人卻是很惜命的,不是有句話嗎?軟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總會有機會的。”
我于是沒再說什麽,下了樓,和白雙往回走。此時已經很晚了,大街上車輛都很少,白雙問我有什麽發現,我道:“什麽發現都沒有,隻有更多的謎團。”我隐約覺得,自己的尋找方向會不會錯了。
我原以爲,找到呂肅,暗中跟着他,或許能遇上屍仙,但現在看來,呂肅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似乎和屍仙沒什麽關系。他這半年都幹了些什麽?總不會真的四處遊蕩吧?
我懷疑,他其實是知道真呂肅在跟蹤他的。真呂肅雖然跟着呂肅身邊的時間長,但二人實際接觸的機會并不多,他有些太小看呂肅了。我懷疑,這其中或許有什麽陰謀。
于是我沒急着去找呂肅,而是和白雙回了旅店休息,準備第二天再去打探情況,如果有必要,或許我們也得弄兩份兒裝備,看看他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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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我繼續寫,大家繼續看,之前的不愉快也就此揭過,希望看這本書能給大家的生活帶來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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