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會兒,除了地靈寵有異動外,似乎就沒有其他情況,我覺得奇怪,問陳天德是怎麽回事。陳天德沒有回答我,他的目光聚集在了我腳邊,也就是剛才被我摔爛的那個陶罐子。
我低頭一看,猛地發現,那顆裹滿了白灰的人頭,不知何時,竟然睜開了眼睛!
它的眼眶裏黑乎乎一片,自然是什麽都沒有的,隻是眼窩裏原本有的白灰不見了,因此看起來,就如同這個人頭睜開了眼一樣。就在我看向這顆人頭的瞬間,那小黑狗忽然嗷嗚一聲,猛地縮回了陳天德腳邊,身上的毛蹭蹭蹭的豎立起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而這時,陳天德道:“來了。”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我們手裏的手電筒忽然齊齊的閃了幾下,像是受到了某種幹擾,緊接着就猛的一下熄滅了,周圍霎時間陷入了一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我聽說過鬼吹燈,民間說如果家裏來了鬼,燈燭一類的東西,很容易無風自滅,那是因爲鬼喜暗,辦事兒前總會把燈先給吹了。我們這會兒手上沒有燈燭,而是手電筒,不過看樣子,也是照‘吹’不誤。
黑暗中,陳天德說道:“跟着我,别亂走!”他就站在我左手邊,因此爲了防止在黑暗中走散,我立刻拽住了他的衣服,但剛一拽上,便覺得手背上猛然被吹了一口涼氣,陰冷冷的,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是什麽玩意兒?
我雖然看不見,但大概也能猜到,一時間頭皮發麻。而陳天德也不知在這時做了什麽,微微頓了一下,便道:“直線,跑!”随着他衣服一牽動,我立刻跟了上去,然而就在我們跑路的瞬間,黑漆漆的暗室裏,猛然爆炸開了一陣尖銳的鬼哭狼嚎之聲。
“嗚嗚嗚嗚……”
“啊!!!!”當一個極度安靜的環境裏,忽然爆發出巨大的聲響,而且是那種極其尖銳的聲音,這種感覺,幾乎讓人覺得大腦和耳心深處仿佛被重錘打擊了一般。
懶貨緊跟在我身後,而陳天德卻是腳也不停,道:“快跑!”黑暗中我們都看不見路,但陳天德很顯然是有自己的辦法,他帶着我們鼻子的朝前跑。我印象中,這其實是一個并不大的石室,按理說我們三個大男人,幾步就該跑出頭,但黑暗中,我們似乎在原地踏步一般。
陳天德道:“小寶在給咱們開路。”小寶是那隻小黑狗的名字。陳天德說,這邪陣太過厲害,破解是不可能的,隻能通過靈寵開道。靈寵身上陽氣很重,可以暫時護住我們,如果沒有它,我們肯定會被這個邪陣給弄死。
奔跑間,我忽然覺得腳下絆了個什麽東西,整個人猝不及防,猛地便跌倒在地。
這一跌倒,手拽着陳天德衣服的手便松開了,我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的撈了一把,想重新拽住,卻發現自己的手撈空了,陳天德消失了。就在我松開他衣服的瞬間,周圍劇烈的鬼哭狼嚎之聲忽然一頓,四下裏恢複了死一般的安靜、
連腳步聲都沒有。
整個黑暗的空間裏,似乎隻有我一個人。
我心知自己是中招了,不由得渾身發緊,下意識的将那串藍色的天珠拽在了手裏。
就在這時,我耳邊響起了一陣嘻嘻嘻嘻的笑聲。
那像是小孩兒的聲音,隻是調子很是古怪,聽得人渾身發麻。伴随着笑聲,黑暗中,出現了一顆顆大小不一的藍色人頭,它們浮在我周圍,臉上挂着詭異的笑容,慢慢的朝我圍了過來。
我頭皮發麻,眼瞅着離我最近的一顆人頭朝我臉上撲了過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對付硬粽子我知道怎麽幹,對付軟粽子可是一門專業技術。情急之下,我便将手上那串天珠當成短鞭,直接朝那人頭抽了過去。
那玩意兒被我一抽,發出一聲慘叫,頓時消失了,轉而,又在另一個地方重聚,臉上的詭笑頓時變成了怨毒。我打的了一個,卻打不了九九八十一個,下一秒,那些人頭便齊齊的撲将上來。
我下意識的爬起來拔腿就跑,誰知一轉身,卻發現身後是個無底大洞。
這裏明明沒有光,但我卻真真真切切的‘看’見了。我心知這是那些東西在作怪,鬼知道這大洞是怎麽冒出來的!
就在這時,黑暗中突兀的傳出一個聲音:“不要進任何洞,那是陶罐子!”
我渾身一個激靈!媽的,如果我剛才一不小心掉進洞裏,是不是我的腦袋也會出現在陶罐子裏?
那聲音是陳天德的,我立刻後退兩步,然而這一後退,整個兒便跌到了人頭堆裏,霎時間,鋪天蓋地的人臉朝我撲了過來。當距離太近時,我幾乎看不清它們的模樣,隻能看到一片藍色。
我以爲自己會感到痛,但它們撲上來後,我沒有感覺到痛,反而是一陣窒息。
我的咽喉沒有被扼住的感覺,但呼吸間,卻仿佛周圍的空氣被抽幹了一樣。我拼了命的呼吸,卻什麽效果也沒有,霎時間我明白過來,這是要活活的憋死我啊!
情急之下,我也豁出去了,揮舞着手裏的天珠抽打起來,每抽打一次,就會出現一條黑色的縫,縫隙中便會有一股空氣透進來。我霎時明白過來,這些東西把我給堵死了,要挾不活活憋死,我得沖出這個包圍圈。
腦子一動,我不抽了,轉而将天珠甩成圓,隻聽得天珠交擊間,聲音清脆,前方的藍色頓時被逼退,最後還原成了一顆顆神情怨毒的人頭。我見自己這方法有用,立刻開始往外沖,剛沖出包圍圈就發現,自己根本無路可走,因爲前方還是那個黑洞。
媽的,現在該怎麽辦?
我腦海裏一陣混亂,心說,往回跑?
似乎也隻有如此了。
然而,就在這瞬間,我耳邊忽然傳來一聲狗吠,緊接着,周圍詭笑的聲音,頓時恢複成了最初的鬼哭狼嚎,與此同時,我眼前的大洞慢慢的消失,大洞底下,赫然浮現出兩人一狗的身影。
正是陳天德、懶貨還有靈寵、
靈寵不停的叫着,而洞下的陳天德卻朝我大喊:”快來,這裏是出口,快來!小寶快撐不住了!”
這個大洞是出口?
它不是陶罐子嗎?
緊接着,又有另一個陳天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不要相信他,那是鬼怪迷惑人的假象,快往回跑!”我一回頭,身後的人頭不見了,隻餘下黑漆漆的一片。
而這時,洞裏的陳天德還在大叫:“快來,快來!我們在這裏,不要相信你看到和聽到的其它聲音,快來。”狗吠聲更加激烈起來,聲音甚至有些嘶啞了,但我現在卻不知道該相信誰。
一想到前面的黑洞,很可能是陶罐子,我跳下去,沒準兒就是把頭伸入罐子裏去,想一想都覺得悚然。
就在我不知該作何選擇的瞬間,洞底的懶貨,忽然拔出了自己的黑刀,緊接着,猛地朝我沖了過來。于此同時響起的,還有陳天德驚駭的聲音:“不要去!”
其實,懶貨這會兒是在洞地,但整個黑洞,仿佛變成了一個平面似的,他隻跑了兩步,我便覺得有一個人到了我身側,緊接着便是懶貨的聲音:“警戒。”在他跑出來的瞬間,我眼前的黑洞就消失了,與此同時,眼睛又恢複到了什麽也看不見的情況中。我感覺自己的後背遞上了另一個人的背,是懶貨。
我倆背靠着背,站在黑暗中。靈寵不叫了,黑洞也消失了,周圍變成了一片死寂,黑暗中,隻能聽到我倆的呼吸聲。
我艱難的問道:“怎麽回事?”
懶貨道:“你掉隊了。”
我道:“有東西絆我。”估摸着這些鬼也知道柿子挑軟的捏,八成是鬼絆腳,故意跟我作對。
懶貨沒說什麽,道:“往前走,直線。”由于我們是背靠背的,因此這個前,也就是我們的左手邊,兩人就跟螃蟹一樣,小心翼翼的橫着往前走。
走了四五步開外,沒有什麽異況,但我心中卻是一沉,因爲我知道,我和懶貨依舊還在這個邪門的陣法裏,否則,以石室的面積,我們早該走到頭了。
懶貨顯然是被陳天德帶着沖了出去,可因爲我的原因,又跑了回來。我心下第一次對這個變态感覺到内疚,說:“這次是我連累你了。”
黑暗中,懶貨道:“我是看在吳水的面子上,那老東西,死了也不給我消停,早知道當初真不應該答應他。”吳水雖然面容不老,但年齡确實已經是老東西了,我不由得苦笑,剛要開口,忽然覺得周圍的溫度猛然一降。
這種感覺很明顯,下降的非常厲害,仿佛在大冬天裏,猛然将人往冷中扔去一樣。我的腿瞬間冷的打彎,心說:又冒什麽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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