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罵了句娘,二話不說趕緊跟了上去,豆腐本來就受了傷,速度沒有我快,沒跑幾步便被我逮住按到在地,我也是怒了,一巴掌甩到他腦袋上,道:“讓你跑,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你。”
豆腐哀嚎:“别打别打,我就腦袋還算聰明,再打就要變傻了。”
我将人拽起來,揪着他衣領,不再松手,說:“今天我把話撂在這兒,别再想蒙混過去,到底怎麽回事兒?爲什麽你會知道這裏的機關!屍仙究竟是怎麽回事?”
豆腐咽了咽口水,看樣子被我吓住了,說:“先、先松手行不行,讓我好好想想。”
我道:“松手還跑怎麽辦?”
豆腐苦着臉說:“跑也跑不過你啊,你松開,松開,我說還不行嗎?”我見他一副要坦白的模樣,便松開了手,誰知一松手,這小子又拔腿就溜,我當即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二話不說繼續追,誰知追出去沒兩步,猛然便覺得地下一震,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腳下一空掉了下去,緊跟在我身後的衆人也無一幸免,刹那間,我們紛紛踩空,下一刻便屁股着地,摔得哭爹喊娘。
這一摔下來,我心知是踩到機關了,但豆腐跑在我前面,他怎麽沒事?該死的,難道又是這小子搗的鬼?***,千萬别被我逮到,否則我讓你吃一年的方便面,不加調料包!
衆人哀嚎着倒地,手電筒也摔的滾到一邊,周圍黑乎乎一片,光線極爲暗淡,等撿起手電筒,重新調整了一下光圈,光線這才明亮起來。這時衆人才發現,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一間密封的石室,約莫有三十多平方米,石室的牆壁上雕刻着一些浮雕,周圍空空蕩蕩,腳下也沒有剛刺一類的機關,看樣子不像是用來殺人的。
衆人緊接着擡頭一看,才發現頭頂是一塊塊的大方磚,而我們頭頂的地道,顯然是經過僞裝的,這會兒掉落下來,上面的暗格頓時關閉了。就在這時,豆腐的聲音隔着地磚沉悶的傳了進來,隻聽他說:“你們在下面好好呆着吧,剩下的交給我。”
什麽叫剩下的交給他?
我大叫:“窦泊志!你他娘的把機關打開!”
豆腐說:“老陳,誰讓你一直逼我的!有些事情,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得去确認了才知道。你們在下面好好待着,我确認完了就放你們出來。放心,詛咒的事情我記得,一定辦的妥妥的!”
鍾恭也怒了,說:“妥你妹啊,放我們出去!”
豆腐半晌,說:“我沒有妹……”
我别提多郁悶了,道:“行,我不逼你,你先放我們出去行不行?有事情好商量成不成?”
豆腐道:“不行,不成!你們不逼我,肯定會揍我!”
我心說這小子什麽時候變聰明了,現在還真唬不了他了,于是道:“我保證也不揍你行不行?”半晌,沒有聲音,衆人又哄又騙說了半晌,連文敏都出動了,也不見回應。
最後,文敏歎了口氣,搖頭道:“應該是走了。”
衆人面面相觑,白斬雞這一摔,摔的哀叫不已,說:不怕狼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原本是和呂肅搭夥,好好的,怎麽最後跟我們這幫不靠譜的在一起。
鍾恭說:“我說趙兄弟,你得了吧,誰下鬥願意帶着個老大爺,我們能帶着你都不錯了,您就知足吧。”
我和颛瑞兩人對視一眼,相顧無言。其實颛瑞這人,外冷内熱,很是仗義,他平日裏表面上沒少折騰豆腐,但自從堯方一行之後,也是将豆腐當成了自己的兄弟,否則也不會帶着人馬往巨耳王墓裏闖,現如今我們被困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我倆都想不通,原以爲看的清清楚楚的兄弟,怎麽會忽然來個大變臉。
那該死的屍仙,究竟搞了什麽把戲?
我思來想去,半晌也揣測不出其中的糾葛,還是文敏忽然說道:“看樣子小豆已經離開了,他一個人,雖然知道這裏的機關,但身手不行,我總覺得會出事兒,咱們趕緊想辦法出去。”
鍾恭擡頭看了看我們落下來的地方,說:“我上去看看。”緊接着,他和沈浩還有另一個叫韓仲華的,三人搭了個人梯,鍾恭在最上面,試着去推上面的地磚,但卻是紋絲不動,不見有反應。
鍾恭嘶了一聲,摸出鑿子,說:“一塊石磚就像攔住我們,等着,我把這玩意兒砸開。”說完,開始去鑿我們頭頂的大地磚,但沒鑿兩下,他忽然咦了一聲,緊接着罵了句娘,說:“蛋餅牆!”
所謂的‘蛋餅牆’是行話,指的是一種已經失傳的工藝,在地磚的鑄造過程中,會加入一種獨特的配方,使得整個地磚堅硬如鐵,甚至比鐵還要緊密,這種工藝,在漢朝之後便就此失傳,隻傳說配方中的其中一樣,就是加入蛋清,因此這種地磚,被戲稱之爲蛋餅牆,遇上了十分讓人頭疼。
一般的磚石,惹急了可以上炸藥,但蛋餅牆的結構呈一體式,無法單方面爆破,如果炸東牆,其餘牆包括寶鼎也會全部坍塌,遇上這樣的牆,要想離開,隻有一個辦法:澆醋。
但問題是,我們這會兒,上哪兒去找醋?
據說修建長城時,牆磚粘合之間使用的粘土便是這種配方的雛形,使得長城至今依然屹立不倒,這種配方又被人加以改造,才形成了這種獨特的墓磚,往往隻出現在秦漢大墓中。這巨耳王墓所處的朝代,正好也是漢朝中期,普真又是個遊曆天下,經天緯地的奇人,居然還在墓裏用上了蛋餅牆,不懂行的盜墓賊,以爲不過是磚石,而在懂行的人看來,整個巨耳王墓,就是鋼筋鐵鑄的,實在棘手。
衆人發現這一點的,都不由得灰心喪氣,難道我們真的得被困在此處,等豆腐放我們出來爲止?
沈浩嘀咕說:“這地方這麽危險,那小子萬一出了事兒,死了回不來,我們豈不是得……”他說着話,看了衆人一圈,白斬雞便接話道:“哼,靠别人是靠不住的,這裏莫名其妙多出這一間石室,肯定是有原因的,我看,還是找找有沒有别的機關。”他這話提醒了我,我打着手電筒四下看了一圈,道:“這地方肯定有其它出口。”
颛瑞問:“何以見得?”
我指了指四周,緊接着将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這地方隻有三十平米,而且又一直是封閉的,按理說,空氣質量會很差,但這裏的空氣質量卻并非如此,而且我們一共八人掉下來,在這個不算大的地方,也有半個小時了,有誰感到過氣悶?
衆人紛紛搖頭,立刻明白過來,唯一的理由是:這地方肯定有透氣孔,或者有某些隐秘的換氣設備。
當即,我們開始細細的搜查起這間石室,我第一時間,便被上面的浮雕所吸引,這浮雕上的内容,讓我感覺即陌生,又熟悉。上面雕刻着的是一位女王騎着一頭耳朵垂地的大象征戰的場景。
在爺爺放置于地下室的筆記中,也曾記載過,在寶象女王的豎葬墓中,也雕刻了類似的情景,因而我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但卻并不覺得陌生。便如爺爺所描繪的那樣,浮雕上的情景,讓人極爲遐想。寶象女王美麗的面容活靈活現,她一手持着寶劍,一手端着一個大碗一樣的東西,碗中冒出一陣黑煙,而她身下的巨耳象,雙耳都貼在了地上。
浮雕往下,讓人奇異的一幕出現了,隻見随着寶象女王念動咒語,大象雙耳抖動,從地下,冒出了無數的鬼兵,殺的漢家的軍隊丢盔棄甲,人人臉上都挂着驚悚恐懼的表情,而鬼軍極其殘忍,手中沒有武器,卻能将人活活撕成兩半。
這時,我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說道:“這就是你說的寶象女王?”是颛瑞的聲音,我沒有回頭,嗯了一聲作答。颛瑞道:“她是利用這隻大象招來的鬼兵?”
我道:“或許是……但她手裏的這隻大碗很奇怪,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麽的。”爺爺到是從寶象女王的墓中拿出過一個一模一樣的大碗,但除了從泥封裏找出了一份不知名的地圖外,那大碗便再沒有奇特之處。
這時,颛瑞忽然道;“我覺得,這些不是鬼兵。”
對于他突然發表的見解,我有些吃驚,道:“不是鬼兵?那你覺得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