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說不知道,但這空石棺肯定是人爲擺放在此處的,由此可見,石棺下面的東西,肯定也不是巧合,它一定不同于掘地蟲是自然形成的産物,這玩意一看就是很邪祟的東西,沒準兒是那些薩滿巫師養的。
豆腐這會兒估計是汗出的太多,覺着難受,便拆了臉上的繃帶,我看着他臉上一道猙獰傷疤,心裏覺得挺難受,然而下一秒我就覺得不對勁:奇怪,這傷是不久前才受的,按理說這會兒傷口應該還是敞開的,怎麽包紮這會兒功夫,傷口已經合攏在一起了?我自己也是經常受傷的,按理說,這樣情況,至少是在受傷兩天後才會出現的。
怎麽會這樣?
豆腐見我盯着他的臉,有些憤怒,道:“看什麽看,沒看過毀容啊,再看我在你臉上也劃拉一道,咱們當刀疤二人組。”我搖了搖頭,說:“你的傷……把你胸口的繃帶拆了,我看看你背上的傷怎麽樣了。”
豆腐聞言,頓時露出一副古怪的模樣,道:“你現在關心我背上的傷口幹什麽?應該趕緊想辦法确定一下颛瑞兩個是生是死,想辦法救人才對。”我遲疑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我發現,豆腐身上的謎團似乎越來越大了。爲什麽掘地蟲隻攻擊他?難道真的是因爲他拉屎的原因?爲什麽他身上的傷好的這麽快?如果說是因爲當時吸收過的那些赤紅色煙霧,那麽,煙霧的療效也應該過了吧?
要知道,我當時同樣也吸收過煙霧,但我傷口的恢複力,可一直是正常水平啊。
按照這個速度,豆腐應該不會被毀容了。我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又隐隐覺得擔心:這種極強的恢複能力,會不會與屍仙有關?可屍仙已經被虛給吞了,
這些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過,我卻不得要領。當初屍仙帶走豆腐後所發生的事,顯然沒有豆腐所說的那麽簡單,我也曾經問過,甚至因此争吵,但豆腐頭一次這麽堅定的要守住一個秘密。
他和屍仙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個問題,豆腐自己不說,我也想不出來,他一說颛瑞和哈日查蓋,我便也轉移了注意力,想起我們還有雷管,于是立刻從豆腐的裝備包裏摸出了雷管,特意挑了個最大号的,對準那石棺裏的東西便扔了過去。
雷管一扔,便被那東西個裹住了,它哪兒知道那是啥玩意兒,一用力,便聽砰的一聲巨響,雷管爆炸開來,碎肉四濺,汁液橫飛,别提多惡心了,一時間,仿佛腳下的地面都跟着在震動一樣。
這碎肉橫飛的情況平穩後,我和豆腐抄着武器,警惕的重新靠近了石棺邊,這時再往裏一看時,已經看不見剛才那東西了,也不知是被炸死了,還是躲到深處去了。不過讓我意外的是,這具石棺竟然沒有被炸毀,看樣子材質很特殊。
豆腐說:“再扔一根冷煙火下去試試。”我扔了一根下去,這次,冷煙火沒有被襲擊,平穩落地。就着冷幽的綠光,我立刻瞅見,這石棺的大洞下面,赫然有一團蠕動着的東西,黏糊糊的,像一堆混合在一起,剝了皮的青蛙,看的人不禁頭皮發麻。
我心說:這是什麽玩意兒?如果是鬼蜮的人飼養的,又怎麽會在石棺底下存活兩千多年?豆腐又對着地洞喊颛瑞二人的名字,依舊沒有回應,豆腐挺着急的,平日嘴上雖然沒有把門的,但心腸最軟就屬他了,一見這情況,急的不行,抓耳撈腮道:“老陳,你趕緊想個辦法。”
我盯着地洞口下蠕動的東西,說:“每次出了事,你就知道讓我想辦法,當我是一休哥嗎?你長腦子是用來幹嘛的?”
豆腐辯解道:“你不是一直說我沒腦子嗎!”他這麽一說,我頓時被嗆住了,真不知該怎麽接話。然而,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從那團蠕動的東西中,猛地被推出了一個東西,那東西被冷煙火映照的綠幽幽的,仔細一看,赫然是一顆濕漉漉的人頭!
豆腐驚呆了,聲音發顫道:“莫非、莫非陰陽臉他們被、被這玩意兒吃了?天……天呐,我一定是在做夢,老天爺,讓這一切都成爲假的吧。我怕願意再‘處’一年。”
豆腐話音剛落,忽然,從地洞底下,猛然傳來一聲槍響。
“砰!”
這聲音讓我們又驚又喜,豆腐大叫:“老天爺聽到我的禱告了,這骷髅頭鐵定不是他們的,我靠,我‘處’半年行不?”
我心說這誓言應的也太快了吧,瞎貓碰上死耗子。這一聲槍響過來,下方便再無聲音,我叫了颛瑞和哈日查蓋的名字,卻不見二人有任何回應。豆腐說會不會是他們遇到了什麽特殊情況,所以現在沒辦法說話?我點頭說有可能,思來想去,要想救人,光站在這裏也沒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來還得下去一趟。
我觀察一陣,道;“這東西剛才被炸,似乎元氣大傷,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面呆着。”
豆腐說:“我也要出力,我幫你。”
我看了看他,沉思片刻,道:“你不拖後腿就行了,就在上面接應我吧,這條繩子你握着,情況不對勁,我靠它活命。”說着,我将繩索交到了豆腐手中,緊接着,便全副武裝,猛地往下一躍。
這一下去,隻覺得腳下柔軟滑膩,讓人難以站穩,而之前聞到的那陣味道,也更加刺鼻,讓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我這一跳下來,腳下的東西頓時蠕動的更加厲害,但卻沒有攻擊我的意思,這時,就着手電筒的光芒我發現這個地洞其實挺大的,隻不過這東西恰好堵在洞口處,一層一層盤踞在一起,赫然有四五米高,此刻,我赫然就是站在‘它’身體的最上方。
一時間我别提多驚訝了,換個角度,所看到的東西就完全不一樣了,我壓根沒想到,它的真面目居然會是如此龐大。如果非要形容,這會兒剝皮的青蛙已經不能比拟了,更确切的說,它更像一堆盤起來的大腸,滑膩膩、臭烘烘,觸感軟綿,不停的蠕動着。
沒等我看清更多的狀況,腳下的蠕動忽然劇烈起來,猛地頂了一下,赫然又一顆骷髅頭被擠了出來,我大驚,整個人站不穩摔倒在了這副惡臭的‘大腸’上,由于沒有穿上衣,這大腸上黏糊糊惡臭的液體便直接塗了我滿身。
上方的豆腐嫌棄的叫道:“我靠,從這一刻起,你不要再靠近我。”
我趕緊爬了起來,惡臭讓我根本懶的張嘴說話,拿着手電筒立刻往大腸的下方掃,這時我才猛然發現,這大腸的底部的其中一層,赫然夾着一個人。這人靜靜閉着嘴,幾乎隻剩一個腦袋露在外面,不停的擺動頭顱,顯然是在掙紮。
他不是颛瑞又是誰。
估摸着剛才那一槍就是他放的,這下我明白他爲什麽不張嘴了,估摸着一張嘴,那些粘液就直接流進他嘴裏了,這種惡心感,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我二話不說,順着這副大腸滑了下去,滑到底時,趕緊将颛瑞往外拔,誰知我這一拔,那玩意兒竟然猛地一縮,反而将颛瑞一下子給吸了進去,連人頭都不見了。
我驚的倒抽一口涼氣,也顧不得那麽多,立刻将探鏟插入了那吸人的細縫之中,隻可惜它太過綿軟,東西插進去也根本撬不開,一時間我還真是無計可施了,心裏猛然想起剛才被擠出來的那兩顆人頭,心說:難道這東西,就是這樣吃人的?這到底是動物還是怪物?我現在該怎麽辦?
如果颛瑞被吞進去,天知道裏面是個什麽情況,沒準兒就直接缺氧給憋死了。權衡之下,我心一橫,從裝備包裏摸出了一根雷管,心想:颛瑞啊颛瑞,我這會兒隻能舍命一搏了。如果能救你出來,自然皆大歡喜,若救不了,那也無可奈何了,但願老天爺保佑,我雖然不是處了,但如果能平安無事救你出來,我回去就給孤兒院捐十萬,也不枉咱們相交一場。
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估摸着我是受了豆腐的影響,因而才冒出這麽不靠譜的一個念頭,如果求老天爺有用,這個世界上哪會兒那麽多醜惡不堪之事。
這些念頭也隻是一瞬間,正當我打算将雷管找個适當的位置插進去時,忽然後,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說:“不要白費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