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道:“難不成你還覺得他是受害者?那小子連這地方有天兵都知道,肯定能避開危險,我看他八成是有什麽預謀,所以把我們甩開了。”
豆腐這話不靠譜,我說:”他之前暈過去,不像是裝的,更何況啞巴雖然知道這裏有天兵,但根據一路上的情況來看,他對這個玄冰古墓,所知也是有限,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和隊伍分開,我還是懷疑,他是被什麽東西給帶走了。“
呂肅點了點頭,從容道;“現在這樣的環境,要想找到他,如同大海撈針,隻有期望他能自己脫身了。”一想到啞巴組建隊伍的目的和趙老頭是一樣的,我心中就一陣冷意,呂肅此話正合我意,那小子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們這次的目的,并非是要挖普真的蘑菇,而是要找到趙老頭那幫人,拿到趙老頭身上的地圖,
如今,我們前進的方向隻有一個,路卻有很多條,冰洞内部,四通八達,最容易迷路,不過既然有人曾經做下了記号,跟着追蹤下去,總比一點兒線索也沒有要好。想到此處,我們幾人商議了一下,擔心天兵會從上面追下來,便随意選擇了一條帶有記号的冰洞鑽了進去。好在我們有指南針,再加上對古墓的大概結構都有一些了解,因此也能判斷出普真主椁室的位置,而趙老頭等人,必定是朝着主椁室的方位而去。
我們身上攜帶着指南針,隻要知道大體位置,遲早都能穿過冰洞,唯一的便是冰洞岔道很多,容易繞路,在時間上可能會耽誤很多,如果再這期間遇到天兵什麽的,事情就會很麻煩了。
衆人爬入了冰洞中,手握指南針,順着冰壁上的記号前進。冰洞的結構時而寬,時而窄,我們一會兒靠走,一會兒靠爬,須臾,前方的出現了數個岔道,呈井字形分布,而記号到此處,也忽然消失了。
我挨個洞口仔細查看了一遍,都不見有記号,豆腐說:”咋回事兒?難道那個留記号的人在,走到這個位置就放棄了?“
呂肅笑着反問:”爲什麽放棄?是因爲知道這條路不對,還是說遇到了什麽危險?或者那個人根本沒有返回,而是……”比起豆腐的單細胞思考模式,呂肅自然想的更周全。他所說的這幾個可能性都是存在的,但每一種所代表的意義都不一樣。
吉子身體弱,有些支撐不住了,但她對啞巴的感情很深厚,一直堅持着。我和呂素自然不會告訴她已經停止尋找啞巴,那隻會是自找麻煩,因此這會兒,吉子反而最是堅定,她說:“不管怎麽樣,都不能放棄。”
這話是說給我們聽的,當然也是說給老煙槍他們聽的、這個老煙槍,實在是個滑頭,見啞巴消失,這地方又有天兵這樣恐怖的東西,早已經打起了退堂鼓,黑泥鳅的積極性也降低了。其實這二人有此想法,到也無可厚非,畢竟我們這幫人中,我、呂肅、豆腐、啞巴,我們都是有目的而來的,而吉子,也是爲了啞巴而來。
老煙槍他們卻單純隻是搭夥人,如今搭夥的頭頭失蹤了,他們自然可以選擇不幹。相比之下,到是蒙蒙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路上見老煙槍兩人産生退意,将二人給狠狠諷刺挖苦了一番。
這會兒,前方又不知隐藏着什麽危險,老煙槍二人的退意更明顯,眼睛已經在瞟來時的路了,因此吉子才會說這句話、事實上,這事兒我也琢磨過,啞巴帶老煙槍這幫人下鬥,實則就是把他們當犧牲的棋子用,在鬥裏也發揮不了什麽作用。這事兒我們當然不可能告訴老煙槍等人,但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卻也做不到啞巴如此心狠手辣。
接下來,還會不會遇到天兵?普真這人,我對他生平雖然了解不多,但僅憑那讓爺爺和陳詞紛紛吃虧的巨耳王墓,都已經可見一般了,如今這玄冰古墓裏,更是被他煉出了罕見的天兵,手段實在非凡,這越往下走,還不知要面臨多少危險,我們這幫人是各有目的,心甘情願。但老煙槍這幫人,若真出了事,豈不相當于枉死了?
就算這幾人真的打退堂鼓。倒也無可厚非。
吉子說完,黑泥鳅不樂意了,面露不滿,說:“這隊裏,什麽時候輪到女人來說話,還是個日本女人!”别看黑泥鳅又黑又瘦,絕對不是好欺負的,比起大胡子這些不入流的,黑泥鳅身上屬于倒鬥之人的兇悍氣則更加濃重。吉子被這一罵,氣的雙眼含淚,可惜沒了啞巴的庇護,她一個弱女子,還真不能拿黑泥鳅怎麽樣。
我也沒有幫忙的意思,畢竟我心裏并沒有想他們留下來的意思,便也沒有參與,呂肅打了個圓場,道:“現在情況不明,大家何必傷了和氣,咱們下鬥都是爲财而來,千裏迢迢,半途而廢,豈不是可惜?”
黑泥鳅等人雖然橫,但碰上呂肅也不得不給他面子,便眼了餘下的話,沒有再和吉子争辯,也沒有提要退出這些事兒。我見呂肅一臉從容的笑意打圓場,眉頭不由得狠狠一跳。
這姓呂的,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老煙槍等人留下來,運氣好倒也罷,運氣不好,就得枉死在此,他這麽做,難道是想……
豆腐總算機靈了,也推測出呂肅的目的,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猛地拽住呂肅的胳膊,扯到一邊去,一副炸毛的情景。
老煙槍奇怪道:“他們在說什麽?”
這二人離我們有些遠,聲音又壓的比較低,也聽不見聲兒,于是我淡淡道:“我又不是他們肚子裏的蛔蟲,我不知道。”片刻後,呂肅似乎被說服了,做了個投降的姿勢,一臉無奈,慢吞吞的走回來,說:“幾位,我知道接下來會很兇險,大家有什麽打算都說出來,誰要走,我不攔着,這個夥兒算是散了。窦兄弟說的對,雖說爲财,但也不能不要命。”
吉子急了,說:“呂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呂肅溫言細語道:“吉子小姐,一支隊伍隻有上下一心才有戰鬥力,貌合神離是大忌。”這姓呂的說話做事,向來四平八穩,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到還手的地方,吉子哪裏還能言語。
眼見着呂肅松口,其餘人的意見都無所謂了,因此老煙槍幾人對視一眼,片刻後,性格比較直的黑泥鳅當了出頭鳥,說:“呂先生,有你這句話就行了,我媳婦兒還懷着大肚子呢,我得回去照顧她,咱們就……就後會有期吧。”
呂肅微微一笑,道:“恭喜,後會有期。”
老煙槍聞言,便也表示要退出,呂肅點頭答應,也不挽留。蒙蒙哼了一聲,道:”一幫沒用的臭男人。“老煙槍臉色變了下,也沒跟這個會放蠱的姑奶奶較勁兒,衆人将裝備重新分配了一下,這二人便攜帶着一小部分裝備行色匆匆的離開。
我覺得納悶兒,問豆腐:”你跟呂肅說什麽了?“
豆腐說:“曉以大義。”
我覺得不對勁,向來隻有呂肅說服别人的,他能被豆腐說服?這事兒怎麽想怎麽不可能,莫非這人又有什麽計劃瞞着我們?這時,隊伍裏便隻剩下我、豆腐、呂素、馮鬼手、蒙蒙還有吉子六人,吉子很生氣,但對于呂肅無可奈何,因此抿着唇不言不語,也不知在想些什麽。‘豆腐拍了拍呂肅的肩膀,說:“好樣的,這才對嘛,人不害我,我不害人,我們要當社會主義好公民。”
蒙蒙舌頭很毒,冷笑一聲,罵豆腐傻帽,緊接着手指一動,手中出現了一個紅色的點兒,仔細一看,居然是個紅色的,像甲殼蟲一樣的東西。蒙蒙得意道:”這是火鐮,,不适合在寒冷的地方用,不過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這東西可以感知三十米内活物的動靜,一但有其餘的活物靠近我們,它就會示警,翅膀變成綠色。”
這蒙蒙的脾氣我們是見過了,豆腐被罵了,也不敢有異議,一臉不爽的盯着她手裏的小蟲子,說:“綠色代表有活物靠近,那藍色呢?"蒙蒙一愣,說:”藍色代表有粽子。“說完,衆人才發現,那蟲子的翅尖,居然一點一點的便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