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陣黑煙速度奇快,幾乎片刻就散布全身,刹那間,我便覺得自己渾身僵硬,甚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此刻,前方的豆腐等人絲毫沒有察覺,依然在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我瞪大眼,呲目欲裂,想引起豆腐等人的注意,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整個過程不過十來秒的功夫,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被一層薄薄的玉質狀物體所包裹住,我此刻猛然明白,原來颛吉的死,果然是這面具搞的鬼。豆腐等人的背影逐漸遠去,我急的幾乎要罵娘,誰知就在此時,我忽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涼意,緊接着,一雙手從我腰後伸了出來,緩緩摟住了我的腰身。
我一愣,隻覺得頭皮發麻。這個時候,我身後怎麽可能還有人?
緊接着,我便聽到一個如同破鑼般嘶啞的聲音,帖子我的耳朵說:“你居然活埋我。”
這聲音我一下聽了出來,是肖靜!隻可惜,這會兒我看不到她,當然,我也不想看到她。
合着這女鬼一直跟着我們?她來幹什麽?
現在我落了單,莫非她這是準備來痛打落水狗了?這數個念頭在我腦海裏閃過,但我卻忽然發現,肖靜一靠近,我身上那陣黑煙似的東西,竟然開始往後退,很快,面具又變回了黑色,我這才看出來,那黑煙卻是一種比芝麻還小的蟲子,聚集在一處,肉眼幾乎難以分辨。
我心說:難道那種玉化的東西,就是這些小蟲子搞出來的?
但這會兒也沒有過多的時間讓我思考這個問題,我全身依然不能動,因爲肖靜的手已經放到了我的脖子上,不用看都可以感覺到,她的十根手指指甲非常長,我隻要一動,她的指甲就能插進我的喉嚨裏。
這會兒,豆腐等人已經走了很遠了,該死的是他們還沒有發現我。仿佛注意到我的目光,身後的人嘶啞道:“别期待他們會來救你。”就在這時,我看到豆腐猛然轉過了頭,我心裏打了個突,以爲豆腐會看見我,誰知他轉過頭後,竟然對着空無一人的後方開始說話,片刻後,笑的轉過頭,仿佛聽到了什麽很開心的話。
我腦海裏霎時間冒出三個字:鬼遮眼。
該死的,她把豆腐等人迷惑住了,那夥人現在根本不知道我失蹤了,沒準兒身後還跟着一個虛假的幻影呢!清楚現在的形勢後,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心中閃過數個念頭,決定先将人穩住,咽了咽口說,柔聲道:“小靜,當初是你先離開我的,那三年來,我對你怎麽樣你不清楚嗎?現在我不明白你爲什麽會變成這樣,但你何苦來害我。”
肖靜喉嚨裏發出詭異的笑聲,忽然,我感覺到她掐住我脖子的手開始轉動,雖然沒有用力,但我的眼角已經瞥見她正從後面轉到我身前。眼前的肖靜依然穿着那身戶外服,隻是已經破破爛爛,甚至連重點部位都難以遮蓋。
她的臉非常白,白到了極緻,便和生前的模樣産生了巨大的區别,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還有些傷痕,傷痕處翻卷的皮肉暗紅發黑,如同腐爛的牛肉一般,慘白的皮膚上,紫紅色的屍斑呈雲片狀分布着,一股惡臭撲鼻而來。肖靜離我很近,我幾乎可以看到她暗紅的傷痕處蠕動着一條黃色的蟲子。
這刹那間,我幾乎惡心的吐出來。
肖靜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啞聲說:“我知道你對我好,所以說……當那件事情發生後,我第一個就想到你了。”
那件事情?我敏銳的感覺到了一絲線索,道:“什麽事情?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究竟遭遇了什麽?”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那尊神像,它在看着我,隻有找到信使,我才能繼續活下去。”
“信使?”我想起顧文敏的話,道:“那究竟是什麽東西?爲什麽你會第一個想到我?”肖靜扯了扯嘴角,說出了一件讓我感到離奇古怪的事,這事和林胖子有關。
林胖子是個仗着父母胡作非爲的惡徒,這種人有自己的交際圈子,比闊炫富是經常的事。有道是亂世黃金,盛世古董,這年頭穿金戴銀是俗氣,玩古董才叫上檔次。林胖子朋友圈裏的人擺弄古怪,林胖子被比下去了,很不服氣,便托關系想收個好貨,把面子掙回來。
沒多久,下面的人不知從哪兒弄了尊古怪的佛像,據說是個變種佛,十分稀少,是從新疆那邊兒搞過來的。供奉後,佛像會托夢預知禍事。林胖子哪裏懂古玩,隻聽下面的人忽悠,便以爲自己收了件了不起的東西,很是得意。下面的人讓他先供起來,因爲佛像這東西,染上香火味兒會更有價值。
這也就幾個月前的事兒,那時肖靜已經跟了林胖子,誰知有一天,林胖子回家時,忽然失魂落魄,到家後便縮在被子裏瑟瑟發抖,肖靜怎麽問也不開口。接下來,林胖子的一系列事情讓肖靜感覺非常奇怪,那時候正是夏日酷暑,林胖子變得很愛遊泳,爲了消暑,還在水裏放冰塊兒。夏天玩凍水很正常,但直接泡到冰水裏,還真少見。更奇怪的是他開始噴香水,當然,以前也噴,但現在是噴的特别多,走過他身邊,幾乎要被那陣濃烈的香味兒熏暈。
直到有一天,林胖子忽然對肖靜說:“靜靜,你愛不愛我。”
“當然愛你。”肖靜在心裏補了句,愛你的錢,滿腦子大糞的東西,老娘看到你都惡心,緊接着想到了我,将我的身材和林胖子對比一番,在心裏默默惋惜我怎麽破産了,否則像我這麽又有錢又有貌的,打着燈籠都找不着。
我聽到這兒,道:“謝謝誇獎,沒想到我在你心裏如此優秀。”
肖靜道:“所以我才會想到你啊。”
當時,肖靜說完後,林胖子立刻道:“你有多愛我?願意爲我死嗎?”肖靜聽到這話,心裏有些打突,但嘴裏還是說道:“别說這麽不吉祥的話,我想和你一起好好活着,咱們永遠在一起,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願意。”
林胖子聽完,忽然笑了,嘴角笑的越來越大,幾乎到了恐怖的地步,緊接着,嘴角便裂開了,從裏面滾出了……一條發黃的老蛆。
“啊……!”肖靜大叫一聲,這也是她活着時發出的最後一個聲音,因爲在那之後,她就被掐死了。
‘醒’來後,肖靜成爲了新的信使,信使,也就是信徒,那尊邪惡佛像的供奉者。這種活着的代價,需要不斷尋找新的信徒才能達到,而且關系越緊密越好,否則,身體便會慢慢腐爛,直到真正死亡。
直到此時,我明白過來,冷靜道:“所以你找上了我。”
“是的,但是我沒有想到,你移情别戀了。”
我道:“移情别戀?别說的那麽難聽,你是個赢家,我承認,我是被你抛棄的。”
肖靜道:“别怪我,我想過好的日子,有錯嗎?”
“金錢和愛情哪個重要?”
“當然是錢重要。”
我苦笑一聲,道:“那三年裏,原來你連一點兒感情都沒有投入過。”雖說時過境遷,但那三年我所付出的感情,情真意切,如今面對肖靜坦誠的話,我滿嘴發苦。
誰知這時,肖靜頓了頓,說:“怎麽沒有……我又不是鐵石心腸,怎麽會對你沒有感情。”
我已經冷靜下來,道:“隻是你對我的感情,還是比不上錢對嗎?”
肖靜沒有回答。
我道:“你現在想幹什麽?讓我當你的下一個信使?抱歉,我不愛你,你殺了我也沒用。”
肖靜笑了笑,說:“誰讓你愛我了,咱們關系近一點兒就行了。”
我心裏打了個突,心知不妙,警覺道:“你想幹什麽?”
肖靜慘白的臉逐漸恢複紅潤,身上的屍斑也慢慢消失,皮膚重新變得光滑無比,片刻間,她恢複了原貌,美豔動人,破爛的衣服下,隐隐約約露出誘人的腰肢,我心裏猛的閃過一個念頭,是豆腐常說的那句話:她不會想強奸我吧?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肖靜脫去了自己的衣服,柔軟的身體微微前傾,和我緊緊相貼,身上的屍臭已然轉化爲陣陣幽香。我呻吟一聲,隻覺得頭皮麻煩,身體想動,卻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樣。緊接着,肖靜開始了進行一系列不良動作,片刻後,我被扒的隻剩褲衩。饒是眼前的人風情萬種,但我腦海裏全是屍斑和老蛆,哪裏激動的起來,被碰過的地方一陣陣直冒雞皮疙瘩,就在此時,她蹲下身,伸手開始褪我的褲衩。
我心說:文敏,我對不起你了,不過你要相信我,雖然我的身體不純潔了,但我的心還是最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