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沒有小肚腩,腹部光滑平坦,皮膚保養的跟絲綢似的……等等,好像想遠了。
猛然接觸她鼓起來的肚子,我不由得疑惑,低頭一看,赫然發現,她肚子上竟然貼了個毛茸茸的東西,肖靜可能自己都沒發現,便也順着我的目光往下瞧,霎時間吓的一聲尖叫。這一叫,那黃色的一團頓時擡起了臉,看到它的刹那間,我頓時産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那是一張比狐狸更加尖細瘦長的臉,眼睛狹長,泛着綠光,那種熟悉感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刹那間我想起來了,顧文敏當初給我的那張畫,那張幸存的考古隊隊員畫的畫,就是這張臉!這些念頭也隻是一瞬間,那玩意兒擡起臉,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撞進了它陰森的視線裏,此刻正是白晝,但一接觸到它那雙綠幽幽的眼睛,我隻覺得渾身一陣冰冷,那是一種危險而詭異的直覺。
在這瞬間,那東西猛然脫離了肖靜的小腹,嗖的一下竄入了旁邊的樹上,順着樹幹跐溜溜往上爬。我心知不好,這東西古裏古怪,八成和這林子詭異的變化有關,不能就這麽放它跑了,當即大喝一聲,說:“快開槍!”
其餘人反應也很快,轉瞬,數支槍齊刷刷的往上打,饒是那玩意兒溜得快,也在我們強力的火力下吃了虧,在樹上留下一道血印子,竄了個無隐無蹤,看樣子是被射中了。
肖靜吓的臉色蒼白,捂着自己的小腹,說:“那是什麽東西?”
我道:“像狐狸,又像黃鼠狼,鬼知道是什麽。”我目光盯着那東西消失之處仔細搜尋,就在這時,一直離我比較遠的顧文敏不動聲色來到我旁邊,伸手摸了摸我的腰。我一愣,心說:顧大美女什麽時候學會耍流氓了?轉而一接觸她的目光,便見她朝着右手邊不動聲色的使了個眼色。
我心中會意過來,她估計是有什麽發現,于是也偷偷的去看,這一眼,猛然便瞧見,右邊不遠的地上,有幾滴血迹。
霎時間,我明白過來,看來那東西受了傷,雖然躲在樹上,但血迹難免滴下來,隻要順着血迹追,就不愁找不着它。當即,衆人立刻順着血迹往下追,沒多時便走到了底,卻見血迹停留在一棵大樹下。我順着往上一看,猛然在密密麻麻的樹葉子間,看到了一張帶着鐵面具的臉!
那人顯然是在偷窺我們,卻沒想到會被發現,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他立刻将臉藏起來的舉動也知道,這人八成也很意外,有了想跑的打算。我心裏雖然疑惑,追蹤着那黃毛動物而來,怎麽動物沒見着,卻見着個人?
難不成是那東西成精,變成人了?
雖說我在那陰陽留步村曾經見過黃鼠狼成精,但這種事兒畢竟是少數,哪能這麽巧又遇着個精怪。這麽想,便立刻舉槍就打,那人行動再快,一但被我們鎖定了位置,又哪裏快的過我們的槍,瞬間便聽到一聲悶哼,緊接着樹冠上樹影搖曳,那個原本影藏的極好的人,大約因爲受了傷,動作不靈便,因此隐約顯露出身形,這便更方便我們追擊了。
顧文敏槍法極準,砰砰砰連開三槍,每一槍都恰好打在那人想要前進的位置,緊接着她說:“下來,再反抗,我就要将你這個恐怖分子就地擊斃了。”這警察就是不一樣,事先還得安個罪名,我殺你是有理由的,你一直偷窺我們,就是恐怖分子!
那人一見這麽準的槍法,估計也駭住了,身形猛的停頓,伏在樹冠上一動不動,卻也沒有下來。
我們也沒有貿然開槍,因爲這人既然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勢必有什麽原因,八成和琊山寶殿還脫不了幹系,須得逮住人仔細審問才行。
顧文敏說完,那人一聲不吭,隻是冷哼了一下,猛然将一個東西抛了下來。
豆腐大驚,喊道:“不好,是炸彈!”
衆人吓的四散奔逃,我跑了沒幾步,會晤過來:***,誰沒事兒随身帶着炸彈?再說了,剛才扔下來的東西塊頭挺大,也不像炸彈啊?想到此處,心知是豆腐吓的胡言亂語,不由爲之氣結,轉頭一看,那人扔下來的卻是之前那個長滿黃毛的東西,身上有好幾處血窟窿。俨然已經斷氣了。
我心中一動,心想:難道這玩意兒是上面那個人養的?
但這會兒,那人趁着這一亂,早已不知跑到什麽地方。索性他受了傷,血迹是怎麽也掩蓋不住的,我們追蹤着線索,觀察着樹葉間的血迹一路追蹤,漸漸的便走入了林子的深處。這地方林木不算茂密,大約和土質有關,我們順着滴落的血迹行了一陣,忽然間,血迹在前方不遠處消失了。
血迹消失的地方是一顆形狀古怪的大樹,樹冠比較矮,樹身扭曲,枝幹橫陳,如同幾隻盤庚着的大蛇糾結在一處似的,而在靠近樹冠的位置處,赫然有一個簡易的樹屋。
豆腐呵了一聲,說:“原來這裏還有一間房子,那人難不成住在這裏面?”說罷便準備沖過去,我趕緊拽了豆腐一把,說:“别沖動,小心有陷阱。”我這人向來比較謹慎,阻止完豆腐,目光在四下裏一掃,便從一邊的土裏搬出一塊籃球大小的石頭,順着前方的土地滾了過去。
豆腐瞧見我這動作,鄙夷道:“瞧你這慫樣。”他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看樣子,之前和肖靜産生的不愉快,也已經煙消雲散了。我雖然奇怪于豆腐當時的反應,但人生在世,誰還沒個秘密,豆腐不說,我也就沒必要去打聽了。
言歸正傳,卻說這石頭棱角不平,但在我的推動下,也咕噜噜的滾出了一段距離,卻在此時,林中嗖的一聲響,石頭滾過的地面猛然陷下去一大塊,露出一個碩大的圓形大坑。豆腐目瞪口呆,倒抽一口涼氣,說:“剛才的話我收回,老陳,你一點兒都不慫,你小子是諸葛亮再世啊!”
這樹屋乍然出現在眼前,而血迹又到了樹屋前就消失,但凡有點兒腦子的,都會提高警惕,和諸葛亮半點兒關系都沒有,也隻有豆腐這沖動的性格,才敢貿貿然的往前走。我搖了搖頭,沒理會還在猛拍我馬屁的豆腐,走上前一看,卻見大坑之内,赫然插着無數尖利的竹刺,我們剛才若走到此處,必然會跌入坑中,被這些竹刺給戳個對穿。
颛吉頓時大怒,拔出槍說:“我上去看看,看他還能做什麽怪。”年輕人性格就是急,說完也不等我們開口,便順着大樹往上爬。這棵樹樹幹彎曲,十分便于攀爬,沒兩分鍾,颛吉便到達了樹上,一手提着槍,半個身子鑽入了樹屋之中。
下一秒,颛吉猛然将身子給抽了出來,沖我們喊道:“找到了,這人受傷暈了過去。”
豆腐立刻接話道:“那你還等什麽,趕緊把人給弄下來,問問他是幹什麽來的。”
颛吉說:“不成,除了他,裏面還有東西。”
别說豆腐,連我都急了,這小子,說話一半一半的,聽的人着急上火,便聽豆腐跳腳道:“什麽東西?你能不能一次說清楚?”
颛吉道:“就和剛才死的那東西一模一樣,就守在那人旁邊呢。”
我心下一驚,那動物一般人可能覺得沒什麽,但我曾和它近距離接觸過,那玩意兒透着古怪,不是善茬。這邊兒,豆腐說颛吉是耗子膽,連個狐狸都怕,颛吉漲紅了臉有苦說不出,我知道他在怕什麽,估摸着也是被那詭異的東西給唬住了。
被豆腐這一刺激,颛吉爲了面子,便又一頭紮了進去,才進去沒多久,我們便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似乎是有什麽人在對話。
難道那個昏迷的人醒了?難道颛吉正在和他說話?
我們面面相觑,一時不明白是咋回事兒。颛瑞側耳聽了半晌,那半張俊臉忽然變色了,沉聲說:“他在自己跟自己說話。”
話音剛落,樹屋上忽然傳來一陣大笑聲,緊接着,一個嘶啞的聲音忽然說道:“這小子已經被我抓住了,想讓他活命就把你們的武器放下。”我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颛吉雖然年輕,做事有些沖動,但好歹是颛家本家的人,自小接受專業訓練,身手非比尋常,怎麽可能一下子就被制服了?
豆腐大驚,壓低聲音說:“難不成剛才那人是裝暈,引吉娃娃上鈎的?”
現在才說,這不是廢話嗎?
我仔細分辨這那個聲音,發現說話的人應該是刻意将自己的音色給壓了一下,因此顯得粗粝難辨。聯想到他的面具,以及現在刻意扭曲的聲音,我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那個戴面具的人,肯定是我們所認識的。
說話間,那人忽然拿槍指着颛吉的腦袋到了樹林口,一見着那支槍,我不禁心中駭人,因爲那是把警用手槍。